“啊……”

“這大鳥真的好快啊!”

“無生哥哥你快看,下面的人真的好小啊!”

“……”

巨大的巡天隼在天空中飛翔,不時的便穿過一朵朵的雲彩,在那極快的速度之下,童豌豆緊緊的抓著扶手,臉上既興奮又害怕,不時的便尖叫一聲,大聲吶喊。

不知過了多久,下方出現了一座大城,無數的建築群浮現在吳生的眼中,一名名如同螞蟻般的小人在街道之上川流不息。

那巨大的巡天隼到了大城邊緣,盤旋了幾圈,隨即便落在了城樓之上的一處巨大平臺之上。

等那巡天隼停穩,眾人便從其背上下來。

當雙腳踩在城樓的青石地板上後,吳生當即便感覺無比的踏實,他的目光掃了一下週邊目光落在了那即將落下的夕陽。

從騎上巡天隼到達炎州城,不過才剛剛過去了二個時辰,他們卻已經跨越了三千里的路程,這巡天隼的速度真的是太驚人了,若是能得一頭巡天隼為坐騎,真的可以做到朝遊北海暮蒼梧。

收回目光,吳生看向一輛正在向著眾人駛來的馬車。

眼前的平臺好像便是專門為了巡天隼降落所建,其上寬闊無比,方才降落便已經有人抬來了成筐的肉食去喂那巡天隼,而且這平臺的邊緣還有好幾條通往樓下的緩坡。

四人隨後上了馬車,沿著緩坡下了城樓,駛入到炎州城內。

童豌豆趴在車視窗,滿臉好奇的看著外面的街道,不時的便發出一聲驚歎之聲。

“吳生哥哥你快看,哪裡有一隻好大的老虎!”

“啊,怎麼還有人騎著大野豬呢!”

“好長的尾巴啊,那一定是狐妖吧!”

“哇,無生哥哥你快看,有人騎著一隻大公雞!”

“……”

吳生用眼角的餘光透過車窗將道路之上的情況一一的收入眼中,雖然他早就已經知道炎州多妖獸,妖奴,但是卻也沒有想到竟然如此之多,而且看這城中的百姓情況,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心中雖然很是吃驚,也感覺很是稀奇,不過臉上卻並無什麼表情,直到一頭巨大的黃鼠狼當街放了一個屁,讓他再也繃不住了,趕緊捏住了自已的鼻子,屏住呼吸--那屁真的是太臭了讓人聞之慾吐。

“唰……”

一直坐在吳生對面閉目養神的揚采薇忽的睜開眼,拉開了身側的車簾把頭伸了出去破口大罵道:“這是那個混賬東西竟帶著黃皮子上街,還有沒有一點功德心啊!”

隨著她的一聲叫罵,整條街彷彿都凝固了,隨即整條街都沸騰了起來。

“不好了,九姑奶奶回城了!”

“快快快,趕緊走!”

“咯咯咯……”

“架……架……”

“噠噠噠……”

“……”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街道上那些牽老虎的,騎公雞的,遛黃皮子的等等行人一溜煙的全跑了,在不見一頭妖獸。

“不知道這九小姐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怎麼就喊了一嗓子就將如此多的人嚇跑了。”

吳生心中閃過一個疑問,有心想要問一問,不過看了眼面色不善的揚采薇當即便忍住了。

這街道之上少了那些體型龐大的各種妖獸,馬車的速度變快了不少,很快,馬車便駛入到了城主府中。

眾人下了馬車,揚采薇看向童豌豆道:“童豌豆是吧,跟我走。”

她說著看向吳生道:“你先在府裡住下,至於家主什麼時候見你就要看他是否有空了!”

她說完後便向著童豌豆招了招手。

“無生哥哥!”童豌豆抓著吳生胳膊的手當即便用了幾分力。

“去吧!”吳生摸了摸童豌豆頭笑道。

童豌豆隨著揚采薇離去後,便有一名管家將吳生帶到了一處院落安置。

院落名為金粟會館,應是專門用來安置客人的,吳生進入院中便看到了幾人正坐的院中的一個亭子中喝茶。

隨著他被安排住進了北邊的一個房間,當即便感受到了幾道目光。

“吳生師父若是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院中雜役去辦即可!在下就先告辭了!”

那管家將其領到屋中,道了一句,便告辭離開。

“施主慢走!”吳生將對方送出門去,便在房間中轉了一圈。

這間房很大,不僅有臥室,客廳,書房,還有專門用於洗澡的暖房等房間,比起一般客棧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吳生轉了一圈,隨即便叫來了院中雜役要了幾桶熱水,洗了一個熱水澡,緩解了下這一路以來那緊繃的神經。

從入了炎州後,雖然只是短短數日,卻漲了很多見識,很多以前只在書上看到過的事物,如今都一一的親眼所見。

不管是那巡天隼還是各種妖獸都讓他大開眼界,這炎州多妖,果然說的不錯。

如今,他已經將七皇子安排的送到炎州,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不過看揚采薇對他的態度,這修河的事情怕不是太好辦。

心念間他來到床前,盤膝而坐,心中閃過了這一路上楊采薇的重重行為。

以巡天隼的速度,不需半日即可回到炎州城,而揚采薇卻帶著小七正常趕路,直到殺了沈家三兄弟,活捉楊峰,這才帶著小七乘坐巡天隼,由此可見,她這是故意在拿小七當誘餌。

由此可見,在楊家眼中,小七這個七皇子的身份也不是太重要,否則怎麼會將其當成誘餌。

他們對自已的親外甥尚且如此,更不要說他這個外人了,想要讓楊家答應修河,怕不是要搭上自已的性命。

想到這裡吳生當即便有了放棄的念頭,如今他已經七血了,便是對上八血也能自保,繼續累積功德提升實力已經不是太著急了,修不修河的也不是太重要了。

他完全可以在這炎州城中安定下來,過上平靜的生活,至於功德,慢慢的累積就是了。

想到這裡,吳生放平雙腿,在床上躺平,閉上雙目,喃喃唸叨:

“至人無已,神人無功,聖人無名,我非神非聖,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如今已可自保,還管那麼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