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自竊喜,看來自已的猜測果然沒錯。

“嗯,對啊,我就是因為好奇才問你的。具體是什麼事情呢?快給我講講吧,我保證洗耳恭聽。”

見我如此急切,鄭子墨也不再賣關子,他輕輕地將手中的鋼筆擱置在一旁,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彷彿這件事情讓他也壓抑許久,此刻終於有了傾訴的機會,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

“好,那我就給你詳細說說。這件事啊,真的太邪門了,說出來你可能都不太相信……”

“就在上學期的期末,我們班級有個叫王琳的女生跳樓了,就是在這個教學樓天台跳下來的,當時的景象老慘了,血濺了一地。這個王琳長得挺漂亮,在我們班人緣也好,而且還是個音樂特長生,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會因為什麼自殺。”

鄭子墨說到這裡,語氣中充滿了惋惜與不解。

“當時學校花了大價錢才把這件事壓了下來,本來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可不知道誰傳的,據說自從她跳樓以後,每到陰天下雨的晚上,她的鬼魂就會徘徊在五樓的音樂教室附近,如果那個時間有人經過教室,就會被她纏住!”

“本來大家還以為這是誰故意編的鬼故事,可是就在前幾天,有一個高三的學姐放學後忘記帶作業了,一個人回到了教學樓,那天正好趕上下雨天,當她上到四樓的時候就突然聽到了鋼琴聲,然後她順著聲音又上了五樓才注意到鋼琴聲是從音樂教室發出來的。”

“她也納悶這麼晚了誰還在教室裡練鋼琴呢,就打算進去看看,於是她就推開了音樂教室的門...”

“你猜她看到了什麼!”

鄭子墨突然放大了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你突然這麼大聲幹嘛?該不會...這名學姐真的見鬼了吧?”

鄭子墨的眼神變得異常嚴肅,他緩緩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學姐推開音樂教室門的瞬間,鋼琴的聲音突然沒了,她朝教室裡瞅了瞅,卻發現教室裡一個人都沒有,那剛剛是誰彈的鋼琴呢?”

“正當學姐疑惑時,突然一個白衣女鬼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死死盯著學姐,然後朝她衝了過來,幸好這學姐反應快,直接就把教室門關上然後跑了。”

“呼...”

鄭子墨終於講完了這個故事,中間竟然沒喘一口氣。

我若有所思,估計這個故事應該就是這扇詭門裡的線索了。

“好嚇人啊……”

我裝作一副非常害怕的樣子敷衍了鄭子墨。

令人意外的是,對方好像對我的這種反應感到相當滿意,隨後便轉身重新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旁若無人地繼續畫畫去了。

沒過多久,上課的鈴聲便響了起來。

第一節是語文課,講課的是一箇中年男人,他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格外儒雅。

“同學們,聽說這學期咱們班有轉校生,那我先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我姓沈,是你們這學期的語文老師,同時呢,也是你們的班主任。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沈老師,現在咱們開始上課。”

“沈老師好。”

所有人異口同聲地齊聲喊道。

就這樣,我在詭門裡的第一節課開始了。

雖說能夠重新回到課堂之中,可此時此刻,我根本無法將心思集中在學習上面,畢竟難以預料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降臨。

百無聊賴之下,我隨意地瞥了一眼同桌的鄭子墨,發現他也沒有在認真聽課,依舊在本子上專注地畫著畫。

“鄭子墨,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突然,沈老師叫起了鄭子墨,後者瞬間一愣,顯然完全沒料到老師會在這個時候讓自已來回答問題。只見鄭子墨的臉上滿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沈老師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明顯生氣了,朝著鄭子墨髮起了火。

“上課不好好聽講,心思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你晚上放學來我辦公室一趟!”

“知道了...”

隨後沈老師微微擺了擺手,示意鄭子墨坐下。

然而我不經意間看著沈老師,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沈老師雖然用手拿著課本遮擋住自已的大半張臉,但從我的角度卻清晰地看見他的嘴角在不經意間微微地上揚。

他似乎在笑?

這一幕讓我感到十分疑惑,老師明明在發火,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我心裡總隱隱覺得有一處說不出來的怪異,於是我下意識地隨即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鄭子墨。

鄭子墨此刻正拿著書本,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

但我卻發現他的雙腿正不自然地抖動著,那頻率和幅度都顯得有些異常,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緊張。

“鄭子墨,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

他的回答支支吾吾,聲音也透著些許顫抖。

之後無論我和他說什麼,他都不再說話了。

沈老師並沒有因為鄭子墨回答不上而跳過這個問題,他先是目光掃了掃其他的學生,接著,他的目光緩緩移動,最後定格在了中間那一排的同學身上。

“既然鄭子墨回答不上來,那沈月同學你來回答吧。”

“好的,老師。”

話音未落,坐在中間位置的一個女生站了起來。

女生豎著馬尾辮,辮子上還繫著一根粉色的頭繩,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這個叫沈月的學生很順利的回答了問題,沈老師也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

一上午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

講臺上的沈老師看了看手上的表,然後對著臺下的學生們說道:

“好了,下課了,同學們趕快去食堂吃飯吧。”

“吃完飯別亂跑,趕緊回來繼續學習!”

沈老師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教室。

緊接著,學生們就像潮水一般紛紛離開了教室,匆匆忙忙地去吃午飯。

很快,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少,起初還有三三兩兩的人結伴離開,漸漸地,最後只剩下包括我在內的八個人。

大家彼此之間用眼神交換了一下。

這八個人都是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