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梁中書睡得正香,卻聽房門被砸的咣咣響。

“何人如此大膽?敢驚擾本官與夫人休息。”梁中書被吵醒甚是不悅,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半夜三更催命啊。

“小姐,姑爺,快起身吧,梁山賊寇進城了!”門外傳來奶公的聲音。

奶公是蔡京安排給梁夫人的,自梁夫人年幼,便一直陪伴著她成長,年歲大了便安排他做一些輕鬆的事,而梁夫人則是稱他為奶公。

“梁山賊寇進城?”梁夫人聽到奶公的話,嚇得急忙坐起身來尋找衣服。

“夫人莫急,大名府城高池深,又沒有聽到兵馬攻城之聲,莫非梁山兵馬會飛不成?”梁中書急忙拉住梁夫人,這奶公倚老賣老,仗著蔡京的權勢不把梁中書放在眼裡,早就讓梁中書討厭不已,今日不知喝了多少馬尿,竟然前來驚擾兩人休息,看來要讓夫人好好敲打敲打這老傢伙了。

“老爺說的是。”梁夫人一想,梁中書說的有道理,自已真的是睡蒙了,怎麼這話都相信。

“小姐,姑爺,快快起身逃命吧,否則來不及了。”奶公焦急的呼喊道。

“奶公辛苦了,快回去歇息吧,待醒了酒再前來相見。”梁中書不耐煩道。

奶公大急,這梁山賊寇已經到門前了,他這是擔著性命危險前來送信的,哪知還被懷疑沒睡醒,這和誰說理去啊。

正要再次呼喊,已經有一隊梁山兵馬突然來到身後,嚇得他急忙跪倒在地:“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房間裡的梁中書、梁夫人更是無奈的對視一眼,這得喝多少假酒,一會呼喊賊寇進城,一會呼喊大王饒命,腦子都喝壞了吧。

“梁中書可在房內?”一個冷冷的聲音詢問道。

“在,在!”奶公看著搭在肩頭的長槍,嚇得急忙點頭應道。

“啪——”那名將領一腳踹開房門,帶領一隊兵馬闖進房間。

“放肆,何人敢闖本官臥房,活的不耐煩了?”梁中書大怒,哪裡來的賊廝,竟然敢無視他梁中書,看看最近招的都是什麼家丁奴婢,一定要好好整治才是。

“我乃明王麾下破虜校尉文仲容,梁中書,你的好日子到頭了。”這大漢正是撼山力士文仲容,奉史文恭之命前來擒拿梁中書。

“明王?”梁中書愣住了,再想到剛才奶公的話,這才想明白,驚呼道:“你們是梁山草寇?”

“不錯,我等正是梁山好漢,只是如今殿下已稱明王,你這裡距離濟州頗近,如何都沒打聽到訊息?”文仲容撇撇嘴說道。

見文仲容承認是梁山之人,梁中書彷彿全身力氣被抽乾一般,顫顫巍巍的詢問道:“你等如何能夠進的城來?聞達何在?”

“李成被擒,帶我等進城,卻又想反,已經被當場射殺。聞達已經被再興挑了,現在該算你的賬了。”文仲容倒也沒有隱瞞,隨即讓人前去把兩人擒住,帶著向前堂走去。

梁夫人此刻已經嚇得不知所措,呆呆的跟著走。

府衙前堂,史文恭作為主帥居中而坐,蕭嘉穗、許貫忠、唐斌等人則是站在兩旁。

此刻,文仲容把梁中書夫妻二人擒來。

“你二人便是梁中書夫婦?蔡京的女兒女婿?”史文恭看著兩人詢問道。

“放肆,家父的名諱豈是你這等草寇可以直呼的?”梁夫人對著史文恭喝罵道:“速速放我二人離去,否則家父饒不得你們!”

“哈哈,果然是官宦之女,氣勢比梁中書都足呢。想必梁中書平日裡沒少受氣吧?”史文恭笑著問道。

“哼,你這廝有話便說,何必挑撥離間。”梁中書冷哼一聲,你這廝竟然知道我平日裡受氣,但你是梁山賊寇,否則我定要與你訴訴苦才是。

“你這廝每年都能為蔡京送數十萬貫生辰綱,可知你平日裡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蕭嘉穗搖頭嘆息道。

“殿下曾言,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更何況是他們這種貪財之人。”許貫忠嘆息一聲道。

“明日貼出告示,三日後公開審判梁中書夫婦,讓城中百姓全部前來參觀。”史文恭言道。

“是。”文仲容點點頭,隨即讓人將梁中書兩人拉下去,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

“史將軍,梁夫人的奶公被帶來了,就在門外,想必他知道梁中書夫婦的一些秘密。”文仲容拱手說道。

“哦?快帶進來,我看看這奶公長什麼樣子。”史文恭甚是好奇,女兒出嫁,派個奶公,壓著自家姑爺,這叫什麼事啊。

文仲容轉身將奶公帶進大堂。

“你便是梁夫人的奶公?”史文恭好奇的詢問道。

“正是小人。”奶公急忙磕頭行禮,擔心史文恭等人把他殺了。

“你不必害怕,就算明軍要殺你,也要交給朱雀軍團主將,徵南將軍楊志才是。”史文恭道。

“誰?楊志?”奶公聽到楊志的名字,就嚇得癱坐在地上。

雖然當初押運生辰綱之時,楊志對待眾人很是苛刻,但是自已帶著那些軍漢與他作對,間接導致了生辰綱被盜,回到大名府之後,又把罪責推到楊志身上,日後自已落到楊志手中,哪裡還有他的活路。

“哈哈!”眾人見到奶公這般反應,瞬間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廝可知道梁中書的金庫在哪?”蕭嘉穗適時詢問道。

“知道,知道!還請各位大王莫要殺我,莫要把我交給楊制使。”奶公哭著磕頭求饒道。

“文將軍,你再辛苦一趟,帶著奶公去找梁中書的金庫。”一事不煩二主,史文恭對著文仲容安排道。

“遵命。”文仲容拱拱手,隨即帶領奶公下去尋找。

“這樣的奶公,就能壓得梁中書抬不起頭,壓得楊志帶不動隊伍。”許貫忠嘆息一聲道。

“因為奶公在大名府中代表的是蔡京。”蕭嘉穗搖搖頭,這事有些太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