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白羽的母親,方夫人方馨兒,作為白丞相的平妻,她在這府中的地位雖不及正室那般尊崇,但也不容小覷。只見方馨兒身著一襲淡紫色華服,上面繡著精美的花紋,身姿婀娜,面容姣好,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

“娘~”白羽一見到方馨兒,立刻像只歡快的小鳥般撲了過去,撒嬌地拉住她的胳膊輕輕搖晃著,小嘴撅得高高的,滿臉都是委屈和不滿,“女兒就是不服嘛,爹爹為什麼要對白汐那個小賤人那麼好啊!明明女兒才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方馨兒看著自已心愛的女兒這般模樣,不禁心生憐愛,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白羽的頭,輕聲安慰道:“那白汐可是馬上就要入宮為妃,如果我們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虧待了她,萬一這件事情傳揚出去,再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到時候不僅你爹爹會受到皇上的責罰,就連咱們整個白家恐怕都會因此遭殃啊。所以說,就算心裡再不情願,表面上咱們也得對白汐客氣一些才行。”

說到這裡,方馨兒像是突然之間回憶起了某件極為有趣之事一般,只見她那朱唇輕啟,嘴角微微上揚,隨後緩緩地勾勒出一抹充滿深意且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來。緊接著,她繼續開口道:“再者說了,那白汐的生母都已然逝去如此之久,難道說你竟天真地認為你爹爹還會始終對一個早已離世之人戀戀不捨、情意未消麼?”

聽到此處,白羽不禁瞪大了雙眼,滿臉怒容地質問道:“娘,既然如此,那您當年為何不乾脆將那白汐也一併剷除,以絕後患呢!”

然而,話才剛剛出口,白羽便猛地瞧見方馨兒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般壓抑而沉悶。剎那間,白羽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懼意,她結結巴巴地喊道:“娘......您......”

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方馨兒毫不猶豫地揚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白羽的臉頰之上。這突如其來的一掌使得白羽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呆呆地捂著自已火辣辣作痛的臉龐,眼神之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顫聲叫道:“娘......”

不過,方馨兒向來最擅長的便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此刻她迅速換上一副溫柔和藹的面容,緊緊地抱住白羽,並輕聲細語地安慰起來:“好孩子,娘當年之所以要除去周氏,全都是因為你啊。倘若她還活在世上,憑著她家世背景之深厚,咱們母女倆可就要永無翻身之日。所以娘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好。”

“娘,可我就是不服氣!那白汐有何德何能,可以入宮為妃?日後咱們見了她,竟然還要向她行禮參拜!這簡直太不公平啦!”白羽滿臉憤懣地說道,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發白。

她這一番話猶如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方馨兒的心窩。是啊,憑什麼周氏那個女人的女兒能夠如此風光無限,盡享榮華富貴;而自已的寶貝女兒卻要為了白家的所謂前途,委曲求全地嫁給一個根本不愛之人呢?想到此處,一股無名之火在方馨兒心中熊熊燃燒起來。

突然間,一個惡毒的念頭如同毒草一般在她腦海裡瘋狂生長、蔓延開來……這個壞點子一旦付諸實踐,必將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但此刻被怒火衝昏頭腦的方馨兒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羽兒啊,既然你對那孫拾光實在提不起興致,那孃親就重新替你尋覓一門合適的親事吧。”方馨兒看著眼前嬌俏動人的女兒,語氣溫柔地說道。

只見白羽的雙頰瞬間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宛如春日裡初綻的桃花般嬌豔欲滴。其實她心裡很清楚母親口中所說之人究竟是誰。回想起年少時初次與那人相見的場景,彷彿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那時的她正值豆蔻年華,天真無邪、活潑可愛。一次偶然的機會,讓她遇見了那個令她心動不已的男子。從那一刻起,她那顆少女的心便如同被春風拂過的湖面一般,泛起層層漣漪。儘管時光荏苒,但這份情愫卻始終深藏在她心底,從未曾有絲毫減退。

然而世事難料,白父竟執意要將她許配給那位新科狀元孫拾光。這對於心有所屬的白羽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她可是堂堂丞相之女,身份尊貴無比,又怎能甘心下嫁於一個區區的新科狀元呢?無論如何,她都覺得自已與孫拾光之間有著雲泥之別,他根本就不配成為自已的夫君!

看見女兒這副模樣,方馨兒心滿意足的笑了,若不是當初周氏臨死前留下話不讓我成為正室,那我的女兒就是最尊貴的嫡女!她本該可以成為皇后的!

此時此刻,餘樾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蕭府的餐桌旁,大快朵頤地享受著美味佳餚,活脫脫一副蹭飯吃的心滿意足模樣。

“嘿,我說老蕭啊!”餘樾嘴裡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說道:“那白汐可是馬上就要嫁給我皇兄,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不去爭取一下嗎?”

蕭闕聽聞此言,微微抬起眼皮,淡淡地睨了餘樾一眼,不緊不慢地回應道:“我向來只將白汐視作親妹妹一般看待,又何來爭取一說呢?再者說了,如今白汐入宮之事已然成為定局,連聖上的聖旨都已下達,這局面豈是我能夠輕易更改得了的?”

餘樾卻不以為意,他用手撐著腦袋,身子向前傾去,撅起屁股,一臉羨慕地嘟囔道:“哎呀呀,你可別忘了,我皇兄平日裡對你可比對我還要親近得多!只要是你開口想要的東西,皇兄哪次不是二話不說就應允下來了?這次怎麼就不行了呢?”

面對餘樾這番調侃,蕭闕不禁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道:“阿樾啊,你就別在這裡瞎起鬨了。白汐於我而言,真的僅僅只是一個妹妹罷了,別無其他。”說罷,他便繼續低下頭專心用餐,不再理會餘樾的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