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秦小妝,你知道擾人清夢罪大惡極嗎?”電話那頭,薛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滿。

“對不起,我錯了,那你繼續睡?我明天再給你打。”秦妝很乾脆利落的認錯。

那邊沉默了三秒,才咬牙切齒的罵道,“有屁快放!對比擾人清夢,說話說一半的人更可恨!”

秦妝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她咳嗽了一聲,才開口,“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你,不知道薛大少爺願不願意幫我個忙?”

“你還會求我幫忙?說吧,什麼事情。”薛樊嗤了一聲,語氣帶著不屑。

“我現在過來,大概二十分鐘後到你家,到了再說。”秦妝看了看時間,出門的時候還早,結果在會所裡面待的時間長了,現在都已經快十二點了。

難怪薛樊都睡下了。

“給我帶點夜宵,我口味你知道。”薛樊丟下一句話直接結束通話了。

秦妝讓司機繞路去買夜宵去了。

等到薛樊那都已經是快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薛樊坐在餐桌前,身上還穿著睡衣,滿臉的怨氣。

“你最好有要緊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罵出來的。

秦妝將帶回來的各種好吃的擺在他的面前,“其實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姜家知道嗎?”

“你那個助理養父母家?怎麼?惹你了?”薛樊看了看桌上的美食,怨念稍微的弱了一些,拿起了一串烤魷魚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詢問。

“算是吧。”秦妝點頭,想了想,才又說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姜家和唐家破產,最好讓唐律辛離開江城市,永遠都不要回來。”

薛樊將嘴裡的東西吞了下去,“嘖,那麼狠,看樣子是得罪你得罪狠了。”

他支著下巴,看著秦妝,一邊吃一邊思考著,片刻以後才開口,“也不是沒有,他們這些豪門家族啊,為了往上爬,沒少犯法,手裡總沾了點不乾不淨的,只要找到證據,別說是離開江城市了,離開人世都不是問題,急嗎?”

“你要是沒事做的話,可以幫我安排一下。”秦妝聞言眼睛微微一亮,眼巴巴的看著薛樊。

薛樊將一串烤五花肉遞給了秦妝,自己繼續拿吃的,“行吧,我明天給你安排一下,你自己就沒有一點人脈嗎?”

秦妝一臉無辜,“你說的是陸湛廷,靳彥洲,還是容持知?”

說出一個人名,薛樊的臉色就黑一分,最後他差點摔了手裡的烤串,“夠了,打住吧,你以後給我離他們遠點。”

“我幫你一個忙,你也幫我一個忙,怎麼樣?”薛樊上下打量著秦妝,眼神裡帶著盤算。

秦妝頓時警覺起來,“什麼?你別打我主意啊。”

“我馬上三十了,家裡天天催婚,你嫁給我得了,以後靳彥洲他們都不能再來騷擾你,我也不要你做什麼,你隨便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主要是應付一下家裡。”薛樊表情逐漸變得認真了起來,“我說真的,我不會對你有什麼企圖,你知道的,我滿腦子就只有研究,每天恨不得都泡實驗室裡,我肯定不會管你的,你依舊是自由的,什麼時候你要是遇到了你心動的男人,你隨時都可以跟我打招呼離婚,我保證一點都不帶猶豫的簽字的,絕對不為難你。”

“我們之間不會有撫養權糾紛,不會有財產糾紛,你甚至都不需要擔心你出去找野男人我會去抓姦,我保證不會多問一句。”

“你考慮一下吧,我也不要你那麼著急回答我,你好好考慮清楚,畢竟不是小事情。”

秦妝原本是很牴觸的,但是聽完了薛樊的話,她居然覺得這樣的條件很讓人心動。

要是真的嫁給了薛樊,她可以徹底的擺脫陸湛廷,靳彥洲,容持知他們的糾纏,而且她相信薛樊,畢竟她五年來接觸過的男人無數,薛樊是跟她相處的最和諧的一個,他幾乎不會找她的任何麻煩,給錢還大方。

“也不是不能考慮,我先想想吧,你先幫我把姜家和唐家的事情解決了,就算是要答應,我也要等秦致醒了才可以答應你。”秦妝思考了片刻,有些猶豫了。

薛樊比了個OK的手勢,又給秦妝塞吃的,“你吃啊,那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我跟你說,以後少吃點燒烤,對身體不好,容易致癌,而且也沒多好吃,還不如你做的飯好吃。”

習慣了薛樊的挑剔,秦妝也沒說什麼,一邊吃一邊思考著剛剛薛樊說的話。

秦致醒來的訊息,秦妝是第二天收到的。

方清遠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才剛剛睡醒,一看時間,都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自從秦家破產以後,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到自然醒,而且還沒有做噩夢過了。

接到了電話以後,她馬上去搖醒了隔壁房間的薛樊,帶著人就直奔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秦致已經坐在病床上了。

少年看著瘦削蒼白,昏迷了五年,他的身高几乎沒有怎麼長,依舊停留在了五年前,一米七八左右的個子,白皙瘦弱,少了點陽光稚氣,多了幾分暮氣沉沉。

看到秦妝來的時候,他愣了愣,聲音沙啞的叫了一聲,“姐。”

秦妝眼淚一下子就沒忍住,“秦致,你總算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哪裡疼告訴姐姐,你,你怎麼才醒?”

秦致平靜的看著她,眉眼裡都是溫柔,等秦妝哭完了,他才開口,“姐,我不疼的,都已經好了,以後我會賺錢養你的,你別哭,哭了就會變醜,變醜了就沒有人要了。”

秦妝聞言又哭又笑的,想要上前去抱抱秦致,又害怕傷了他。

方清遠站在一旁,跟秦妝說著秦致的情況。

昏迷了五年的時間,雖然一直都有護工幫忙照顧,但是總有疏忽大意的時候,秦致的肌肉出現了輕微的萎縮,還好不算特別的嚴重,現在人甦醒了,後續要要進行一系列的復健。

方清遠跟秦妝說話的時候,秦致定定地看著跟在秦妝身後進來的薛樊。

薛樊還在打哈欠,突然就跟秦致的目光對上了。

他愣了愣,隨後揚起手跟秦致打了個招呼。

少年語氣輕柔的問他,“你好,你是我姐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