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妝一抬手,甩開了陸湛廷的手,“你給我錢?你能給我什麼錢?你只是個大學生,就算你家裡有錢,那些錢現在也不是你的。”

“你沒有繼承陸家的公司,你用什麼給我錢?”

“陸湛廷,做人要現實一點,不要總活在幻想裡,你現在根本什麼都給不了我,我憑什麼還要在這裡跟你浪費時間?”

“我告訴你吧,我現在找的金主,他叫靳彥洲。靳彥洲認識嗎?華國首富,他年輕有為,還有實力,雖然有個兒子,但是有什麼關係呢,他有錢,而且他可以做主,想要給我多少就給我多少,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決定。”

“你呢?陸家現在做主的人是你爺爺,你要是不長進不懂事,你連陸家的繼承權都拿不到,你拿什麼來給我保障?”

“我這個人啊,拜金的很,你也知道我家裡的情況了,我很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你根本不可能給我任何的東西,就別妨礙我去發財了。”秦妝不笑的時候,人看起來格外的無情,此刻她臉上不見任何的表情,甚至眼神都是冷淡的,就這樣輕飄飄的落在人的身上,就讓人覺得她真狠心啊。

陸湛廷心臟都開始疼了起來,他想要去抓秦妝的手,想要說他會改,他會努力,會獲得陸家的繼承權,讓秦妝等等他。

但是想到了那天在醫院裡,秦妝被溫雅芝打的時候那樣子,他心臟越發的疼了起來。

是啊,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一無所有的他,憑什麼給秦妝保障?

他這些年,因為父母的事情,一直都在放縱自己,自暴自棄,不願意去接手陸家的一切,甚至處處跟陸家老爺子作對,他要他做什麼,他就偏不做,每天在外面打架惹事。

這段時間雖然因為秦妝,他少做了很多混賬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認,就他現在這個樣子,除了身份還能夠看一下,確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

何況他的對手,還是靳彥洲。

“我一點機會都沒有,是嗎?”陸湛廷眼神絕望又不甘心的看著秦妝。

秦妝伸手,捋了一把垂落在耳側的長髮,揚起一抹笑,“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現在呢,其實也只是收了靳彥洲的錢陪他演戲,對他沒有什麼感情。”

“但是你知道的,他那麼優秀,我在演戲過程中喜歡上他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陸湛廷,你想要我留在你的身邊,首先你要有錢有勢,等你擁有了一切,站在了高處的時候,如果你還喜歡我,我就留在你身邊,怎麼樣?”

看著秦妝眉眼彎彎的樣子,陸湛廷神色恍惚了一瞬間,又似乎是在那一瞬間抓到了什麼,他眼神亮了起來,死死的看著秦妝,“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不過,我只給你兩年的時間,陸湛廷,兩年你如果做不到這些,只能說我們有緣無分了。”秦妝唇角彎起,對著陸湛廷淡淡的說道。

陸湛廷深吸了一口氣,“秦妝,那你記住你說的話,給我時間,兩年,兩年就好,不,不對,不需要兩年,我會來找你的,你不要愛上別人。”

“好啊。”秦妝回答的雲淡風輕。

她當然不會愛上任何人。

包括陸湛廷。

陸湛廷轉身跑了。

打架的事情會有人處理,秦妝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許久,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是因為陸湛廷,而是因為這一幕,總覺得似曾相識。

她皺了皺眉頭,打斷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攔了個車,她打算去找姜曲。

要是說除了她自己,還有誰最瞭解她的事情,那麼就只有姜曲了。

“妝妝?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按照行程,你現在應該在江城大學陪陸湛廷吧?”姜曲開門看到秦妝的時候,眼底都是驚訝和不解。

她作為秦妝的代理人,最瞭解秦妝的行程安排了。

秦妝一臉的疲憊,看到姜曲就伸手抱了抱她,隨後悶聲的開口,“曲曲,我見了秦深,他說我不是我爸親生的,我是溫雅芝跟俞萬洲出軌生下來的孩子,音音跟我,其實是親姐妹。”

姜曲聞言身體很明顯的僵了僵。

那麼明顯的動作,秦妝自然感受到了。

她鬆開姜曲,目光審視著眼前她最信任的人,“曲曲,你告訴我,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姜曲艱難的張了張嘴,許久才嘆了口氣,“你先進來吧,進來再說。”

說著將人拉進了屋裡,隨手關上了門。

按著秦妝在沙發上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姜曲才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想起來這些事情呢,秦深真的是壞事,你沒事去見他做什麼?”

“你也要跟其他人一樣隱瞞我?”秦妝不敢置信的看著姜曲,滿眼的失望。

“妝妝,那些事情也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想起來有什麼意義呢?不如不記得,不記得我們還可以開開心心滿懷希望的活下去不是嗎?”

“妝妝,沒有人希望你那麼痛苦,我們都希望你可以忘記曾經的一切。”姜曲看著秦妝,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帶著哽咽。

秦妝心口有些難受,像是堵著一團棉花,壓得她無法呼吸。

“曾經的一切?曾經,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她緊緊地掐著自己的掌心,逼著自己冷靜。

直覺告訴她,姜曲口中的曾經,很可能跟容持知有關係。

或許她其實就是容持知那位死去的白月光也不一定。

可惜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與容持知有關的記憶。

她明明跟齊景然是未婚夫妻,感情一直都不錯,直到秦家破產,齊景然轉身就跟她的好閨蜜滾到一起了……

秦妝越想,頭就越痛,臉色也越難看。

姜曲有些擔憂的看著她,“什麼都沒有,妝妝,什麼都沒有,你聽我說,都過去了,我們不要再記得那些事情了,好嗎?”

秦妝胸口悶痛,她看著姜曲,“是不是跟容持知有關係?我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姜曲,你最瞭解我,你告訴我,不要隱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