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小白麵色難看,大概一分鐘,他從城市邊緣飛奔至了城市中心。

他就踩著一片虛無在空中不斷穿梭,卻沒有一人察覺。

地面已經亂作一團,數以萬計的人們四處奔逃,毫無秩序。

喧囂聲,哭喊聲,尖叫聲,破碎聲。

太陽籠罩大地,小白額頭滑下幾滴汗水。

“還有多久地震?”

“不知道,但看這個樣子估計快了。”

小白咬了咬嘴唇,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這裡離安全地帶最近的路線是哪條?”

什小誓透過小白的視野開始分析,小黑抻了抻腰,找了一張足夠大的紙,三下五除二就把整個城市的地圖繪製出來。

小白透過小黑的視線,找到了最短的那條路,只是那條路上滿是堵塞的汽車,很少有人走那條路。

十字路口。

小白皺了皺眉,搖身下落,徑直從數十米的高空中自由落體,掀起塵土陣陣。

所有人已經亂作一團,熙熙攘攘,任小白如何叫喊都聽不進去一句話。

”這裡的警察呢?”

小白心生疑問,但現實告訴他沒時間管那些東西了。

他選擇了一條最冒險的道路。

只見他從空間中掏出一把手槍,一路撞開無數房屋,迅速地追上了北方道路上的人。

砰!砰!砰!

三聲槍響,大家都突然安靜下來,剛剛還在狂奔的人們都剎住了車。

那些開著車超速塞車的人,小白也懶得管他們。至於眼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們,三聲槍響足夠他們安靜下來了。

小白再次拉動槍栓,子彈上膛的聲音,清脆利落。

彈殼落在地上,彈起,如同落在大海一樣,驚起無數名為恐懼的漣漪。

小白持槍指著面前的人們,毫無徵兆地開槍,擦著所有人的頭皮飛過,撞到車上,驚起火花四射。

人群安靜了一會,不久又開始驚叫起來。

這時,他們只是一味的向另一側逃命了。

小白摸了一下脖子,故技重施,繞著城市,槍聲不斷襲來,唯獨那唯一一個路線上安安全全,道路如同被提前開闢好了一樣,直通羅馬。

城市中,只有一個瘦小的身軀不斷逆著人群穿梭。

槍聲嫋嫋襲來,硌在每人的心絃上,小白不斷收縮包圍圈,眉頭緊鎖。

手槍的彈夾再次打光,小白又按進一管彈夾,清脆的上膛聲再次劃破空氣。

砰!砰!砰!

小白吐出幾口熱氣,腳下有些不穩。

他已經全速繞著城市跑了好幾圈了,彈殼都圍著城市轉了好幾圈。

眼前有些模糊,肺葉像是被撕扯一樣的疼。

太陽烘烤著小白的身軀,大地開始顫抖。

轟轟轟——!!

一條縫隙倏然出現在小白麵前,小白一時間沒有剎住車,絆倒在地,手槍飛出去十多米。

膝蓋處傳來一股扎心的痛感。

“碎了…?”

小白低頭看去,一塊尖銳的石頭刺進衣服,雪白的衣服已經髒兮兮的,膝蓋處漸漸泛起血紅色。

他吃痛地撕下兩塊衣服碎布,一塊扔進了那條不斷擴大的縫隙裡,一塊用來做簡易的包紮。

痛感繼續擴張領地,太陽炙烤著自已。

小白額頭的汗珠如雨般流淌而下。

“還有多少人沒出去…”

章葉報了一個令他有些絕望的事情。

小白已經很難再全力奔跑了,而還有大半條道路的人們沒有撤離。

但裂縫已經開始四處擴散,柏油路被撕扯成碎片,土地掀起,如同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嘴,發出死沉的怒吼聲。

小白毅然決然地再次飛奔起來,汗水流入傷口,血液成股地流淌出來,又不斷地摩擦,傳來驚心動魄的嘎吱聲。

撕心裂肺的痛感一直試圖降低小白的速度。

然而,疼痛從不能讓小白停下腳步,就是靠著空間硬挺,他也要挺。

小白手中的槍聲離人們越來越近,逼迫著他們跑的再快一點,又咬破了半邊栗色的嘴唇,頭暈感有了些緩解。

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早晚會失血過多而倒下去。

雜亂的人群邊不斷有一個瘦小的身形穿梭,如同牧羊犬和羊們一樣,大部隊以小白想要的方式前進著。

其他路口被小白死死封住,只剩唯一的大路可以長驅直入。

只是,小白的意識越來越迷離。

倏然間,他感受到什麼。

碩大的城市中央,還留著一個人。

一個暈倒的小女孩。

“媽的!這種噁心的墨菲定律能不能滾啊!”

小白破口大罵,怒吼著衝進已經天翻地覆的城市裡。

只剩大地的嘶吼撕破寧靜,最後一線藕斷絲連也被斬斷,世界開始翻湧起來。

小白悶哼一聲,身形越來越難穩住,步履蹣跚地走進了城市中央,一個文弱的小女孩,她衣衫襤褸,藏在衛生間的一張小木桌下,緊靠著角落,抱著流淌著血液的小腿,蜷縮著,哭泣著。

一股潮溼發黴的味道襲來。

小白甩了甩頭,感覺大腦裡有一片迷霧,不斷撕扯著自已的意識。

他立刻拽起小女孩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傳送到城市邊緣。

一開始來到的那個被拆遷的房子。

這裡已經滿目瘡痍,看不出一丁點城市的模樣。

折斷的樹木,驚悚的大地。倒塌的高樓,破碎的磚瓦。

小女孩被小白緊緊護在胸前,時不時抽泣兩聲。

血腥味充斥著口腔,他的意識已經要飛走了,但雙腿依舊在奔跑著,直到跑到了一片空地。

他癱倒在一棵老樹下,仰天嘆息,長長舒出一口氣。

然而,歷史並沒有被完成,小白還回不來。

小白緩緩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會。

章葉著急地想要進入歷史,但被什小誓攔了下來。

“章姐,你現在進入歷史會擾亂歷史的,而且那裡正在地震,你去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章葉皺著眉頭,不情願地坐下身來。

小白睡了過去,膝蓋處的傷口已經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