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子飆戲

項隆看到，那些戰馬背上只有簡單的皮鞍沒有馬鐙，馬蹄上也沒有釘馬掌。

這樣的戰馬騎到戰場上，能有多少戰鬥力？

轉念一想，項隆又釋然了。

馬掌和馬鐙，這兩項偉大發明，在秦末還沒有發明出來。

若是讓西楚騎兵裝備馬鐙和馬掌，定能讓他們戰鬥力倍增。

馬鐙和馬掌雖只是兩件小東西，但卻深刻變革了冷兵器戰爭。

若無馬鐙，橫掃戰場的重騎兵就只是個擺設罷了。

若無馬掌成吉思汗的馬鞭，也揮不過烏拉爾山，橫掃歐亞。

在馬鐙發明前，騎兵們依靠雙腿夾緊馬腹，保持平衡，主要靠射箭殺敵。

更有甚者，騎兵騎馬趕到戰鬥地點後，下馬如步兵一般去戰鬥。

重灌騎兵衝殺若無馬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因為擊中目標帶來的強大反作用力，會第一時間將騎兵掀翻馬下，然後，被戰馬踩死。

自從發明馬鐙後，騎兵上半身才得到充分解放，且可透過馬鐙抵消衝殺帶來的反作用力，與馬匹緊密結合。

只有裝備馬鐙，才能實現排山倒海般的重騎衝鋒，橫掃一切阻礙，成為敵人噩夢。

沒有馬鐙，就沒有重騎兵的輝煌。

至於給戰馬釘上馬掌，就等於是給戰馬穿上鞋子。

馬蹄，是指馬腳掌上的角質層，類似人的手、腳指甲沒有神經，所在在馬蹄上釘馬掌，馬不會有疼痛感。

在馬掌發明之前，馬蹄是限制騎兵作戰半徑的關鍵因素。

如果馬長時間長距離奔襲，馬蹄很容易被崩裂甚至脫落，一匹馬基本報廢。

馬掌發明後，騎兵就再也不用擔心坐騎會因馬蹄脫落而變成瘸子馬了。

騎兵們便可放心大膽的衝鋒陷陣，肆意殺伐。

正是因為馬掌和馬鐙的發明，才有了蒙古騎兵越過賀蘭山脈直抵多瑙河，橫掃歐亞的輝煌奇蹟，被歐洲人驚恐的稱為“上帝之鞭”。

【馬鐙、馬蹄鐵（馬掌）很簡單，只要稍作提醒，應該能讓父親知道它們的重要作用，並製造出來。】

【雖然現在鍊鐵技術不大行，但可以用銅暫時取代鐵。】

【從而，給大楚騎兵裝備上馬鐙和馬蹄鐵，讓他們在戰場上成為敵人揮之不去的噩夢。】

【……】

正在項隆思緒聯翩之刻，項羽那雙虎目卻是迸射出神彩來。

因為，他再次聽到了兒子的部分心聲。

馬鐙？

馬掌？

項羽心緒澎湃，非常激動。

對於此時戰馬，因沒有馬鐙和馬掌的困擾，他很清楚。

只是苦於沒有辦法解決。

沒想到，隆兒居然想出了馬鐙、馬掌這等奇妙的解決之法。

就是不知戰馬裝備此二物後，戰鬥力是否真如隆兒所說的那般強大？

真想現在就打造出馬掌、馬鐙，裝備上戰馬，試一試啊！

項羽按耐住激動心緒，馱著兒子來到一匹棗紅色駿馬面前蹲下身，將其放下來。

項隆裝模作樣的繞著棗紅駿馬走了一圈，馬兒毛髮油光發亮、體格壯碩，也是匹難得一見的好馬。

他稚聲道：“爹，這是您的坐騎？”

此馬並非後世大名鼎鼎的神駒烏騅。

項隆一眼便看出了，從毛色上就很好判斷，烏騅是黑色的。

而眼前的駿馬是棗紅色的。

看來，老爹應該是在攻打圍困趙國的章邯後，才得到神駒烏騅不假。

項羽點點頭，慈祥微笑道：“是的。”

項隆又故意蹲下身來，檢視起馬蹄。

棗紅駿馬看到小主人，探過馬頭，輕輕蹭了蹭項隆的臉頰。

馬毛很細膩柔順宛如頂級綢緞，蹭到臉頰上有點癢癢、酥酥的。

項隆伸出小手，摸了摸馬頭。

棗紅馬則是伸出舌頭，舔舐了他的手背。

這惹得項隆呵呵笑起來，笑得很開心。

馬兒對項隆很是親熱。

繼而，項隆裝模作樣地指著馬蹄，故作天真道：“爹，怎麼不給馬兒穿上鞋子，這樣馬蹄就不會受傷了。”

“哈哈，小將軍說笑了，馬兒不需要穿鞋子的。”跟隨在旁邊的馬伕被項隆的話逗笑，接過話茬道。

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馬兒也要穿鞋子。

這名馬伕跟隨了項羽很久，項羽對其言語，也不責怪。

說完，他也識趣的沒有再多言。

項羽看著兒子，心道：隆兒還不知曉，為父能聽到其心聲，已經知曉了馬鐙、馬掌之事。

項羽沒有說出此事，他也陪著兒子演戲，滿臉認真道：“隆兒，你說的馬兒鞋子長什麼樣？”

項隆聞聲，知曉魚兒上鉤了，心中很高興。

他說道：“爹，您過來看。”

項隆拿起一根樹枝，蹲到空地上，伸出小手將地面上的雜物掃去，以樹枝為筆、大地為紙，簡單的畫了一副馬掌圖紙。

項羽雙眸眨也不眨地盯著地上的圖案，牢牢記錄在腦海裡。

“隆兒，這鞋子好別緻，估計會有作用，該叫什麼名字好？”項羽詢問道。

項隆歪著腦袋，略一思索後道：“爹，就叫馬掌。”

“好名字。”項羽讚一句。

項隆畫完，又裝模作樣的拍了拍馬肚子，苦大仇深的小臉上滿滿的嚴肅認真，道：“爹，這駿馬背上都沒有固定雙腳的地方，騎上去不會摔下來嗎？”

項羽慈祥地看著兒子，道：

“隆兒，確實很容易摔下來。為父平時只能靠雙腿夾著馬腹，小心翼翼地保持穩定。

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讓我更好的騎乘戰馬？”

項隆微微一愣。

老爹何時變得如此虛心好學了？

這很不科學，也很不項羽！

項隆緩過神，轉念一想，這是好事啊。

如此，自己便可以傳授老爹一些有用的知識，跟老爹講道理了。

若老爹是個又臭又硬的老倔驢，油水不進，那可就沒法子嘍。

自己只能乾瞪眼。

項隆烏黑明亮的大眼睛轉了轉，道：“爹，如此騎馬實在太累了。您過來看，孩兒可以給馬兒設計一對固定雙腳的小器物。”

項羽懷揣著好奇，探過頭來。

項隆在地上畫出記憶中的馬鐙樣子。

項羽也如之前一般，牢牢記錄在腦海中。

他準備等空下來，就找信得過的匠人打造出一對馬鐙和馬掌來。

因為，項羽從項隆心聲瞭解到，此二物的巨大作用，所以決定先進行保密。

畢竟，現在他手下戰馬很少，無法組建大型騎兵軍團，若馬鐙、馬掌真如隆兒心聲中描述的那般有用，一旦讓對手偷學去對於他來說必是巨大而沉重的打擊。

在組建大規模騎兵軍團前，項羽不會讓馬鐙、馬掌之事讓他人知曉。

所以，必須要保密。

“隆兒，這東西叫什麼？”項羽故作不知道。

項隆又是裝模作樣的想了想，道：“爹，就叫馬鐙吧！”

“好名字。”項羽道。

正在父子倆飆戲正酣的時候，一名士兵跑過來，恭敬道：

“少將軍，劉季等人來了，項將軍請您過去商議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