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呢?找到人了嗎?”

宋姿已經換上了婚紗,化好了妝,還是沒有程逾白的下落。

他就像是蒸發了一樣,睜眼就給他打電話,電話是接聽的狀態,但就是無人接聽。

伴娘也很焦急:“小姿,還是沒有聯絡上。”

宋姿氣得一下將桌上的化妝箱推翻在地。

裡面的化妝用品灑落一地。

巨大的動靜驚擾了同樣在隔壁房間化妝的宋思妙。

作為宋姿的姐姐,宋思妙昨夜跟著宋姿回了宋家。

“小姿,你這是做什麼??”望著一地狼藉,宋思妙一臉震驚。

宋姿一下就哭了:“姐,還是聯絡不上逾白,我真的好怕他跑了。”

“你別胡思亂想了,逾白不可能會跑的。”宋思妙安撫道,用紙巾擦掉宋姿臉上的淚水:“別哭了,今天你可是新娘子,一定要美美的,妝哭花了可不好看。”

“姐,我真的好擔心。”宋姿努力控制自已不哭,抽噎著開口。

“不會的,還有你姐夫在呢,他不敢不來,我現在就聯絡你姐夫,別哭了,哭醜了會被人笑話的,等會親朋好友就到了。”宋思妙看向旁邊驚魂未定的化妝師:“收拾一下,重新拿化妝盒,補妝。”

然後拿著電話離開了宋姿房間。

“老公,聯絡上逾白了嗎?”她快速撥通了程逾深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男人陰沉的聲音:“還沒。”

“那現在怎麼辦?時間不早了,現在都十點多鐘了。”宋思妙也有點急,如果新郎不出現,他們宋家的臉面就會被徹底丟盡。

兩家親朋好友,甚至媒體都知道宋姿非程逾白不嫁。

要不是小時候兩人過家家扮夫妻,宋姿假戲真做,長大後吵著鬧著要嫁給程逾白。

她又怎麼會同意讓自已的妹妹嫁給一個好色之徒。

“親朋好友已經陸續去了婚禮現場,你們也跟著去,我會派人繼續找。”程逾深冷冷開口:“他說了他會準時到,就不會說謊。”

“好,找到了第一時間告訴我。”宋思妙道。

“嗯。”

於是,在沒有新郎來接的情況下,宋姿哭哭啼啼的跟著婚車去了婚禮現場。

露天的沙灘婚禮。

賓客幾乎都已經到了。

宋姿心慌意亂,不斷張望入口的位置,盼著程逾白能夠準時到,哪怕是踩著時間,只要他能到就好。

可是所有人都已經就緒,司儀站在臺子上方,為了穩住賓客的情緒,拿著話筒激動昂揚的講述兩人的愛情史,從出生到現在。

已經十二點多鐘了。

司儀已經將準備好的臺詞全部唸完,又胡編了好幾個劇情,到最後已經找不到說辭了,但依舊不見程逾白的出現。

賓客也意識到了什麼,開始交頭接耳。

“姐,他怎麼還沒到啊?”宋姿避開人群,在程逾白沒有出現之前,不敢出面被人當眾看笑話。

宋思妙神色凝重,走到程逾深跟前:“老公,還是沒有訊息嗎?”

程逾深臉色陰沉:“他還真是有骨氣了。”

靠著他養,竟然還真敢不出現。

“程總,出事了。”助理唐雨拿著手機走到程逾深跟前:“逾白少爺昨夜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還一同離開了酒吧。”

程逾深皺眉:“哪裡來的照片?”

“匿名傳送到了您的郵箱。”唐雨道。

他的郵箱?

看來是有人故意想要讓他知道程逾白昨夜的去向。

而且還知道他的郵箱,這件事有點可疑。

“去查一下他昨夜到底去了哪裡。”程逾深囑咐助理:“儘快。”

“哪個女人?”宋姿走上前,從準備離開的唐雨手裡搶走了手機,當看到照片的瞬間,頓時惱羞成怒:“就是她,昨天和逾白開房的狐狸精就是她,一定是她勾引逾白,一定是她逾白才沒有來婚禮現場。”

宋思妙看了一眼照片:“小姿,你冷靜一點,那只是一張側臉而已,何況逾白本身就喜歡花天酒地,昨夜只是在酒吧隨便找的一個女人而已。”

“但我見過她。”宋姿急得都哭了:“就算是側臉,就算她燒成了灰,我也認得她。”

似乎事情已經超出了程逾深的想象,他再一次開口:“去查一下這女人所有的底細。”

“是。”唐雨大步離去。

因此,這場婚禮在沒有新郎的情況下,結束了。

賓客交頭接耳的離開,看盡了宋家的笑話。

“程家和宋家的八卦,還真是源源不斷啊。”

“五年前,江家大小姐弒父殺母入獄自焚後,程家靠著江家的家產一躍成為清城市第一豪門世家,也不知道宋思妙是怎麼勾搭上程逾深的,快速嫁入豪門,現在連她妹妹也用盡手段想要嫁入程家,可惜人家壓根就瞧不上她。”

“可不是嘛,聽說程逾白就是一個花天酒地的二世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她這種段位的。”

“就是,我聽我女兒說,宋姿在學校裡可是到處宣揚自已是未來程家的少奶奶。”

“也太不害臊了。”

宋姿聽到人群的議論,衝回了酒店趴在梳妝檯上哭得泣不成聲。

以後她在自已的圈子裡,一定會被人笑話死的。

都是那個該死的江玥,死都死了,還被人拿出來說。

她想嫁給程逾白,跟這個死人有什麼關係?

……

唐雨很快拿來資料:“程總,查到了,她叫姜暖,是一名鋼琴教師,因為有案底,所以出獄後只能在外面的私人培訓班上班。”

程逾深盯著資料上姜暖的照片,微微蹙眉:“案底?”

“五年前她因殺人入獄,被判十年,在牢中還產下過一子,但被人送走,不知去向。”唐雨看向程逾深,欲言又止:“而且還有一件巧事。”

“說。”程逾深一邊翻姜暖的資料,一邊開口。

“前夫人當年在獄中自焚,姜暖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原本平靜的面容,在聽到這番話後,瞳孔倏地一顫。

程逾白下意識看向唐雨,眼神震驚。

“當年她被燒得面目全非,因傷勢過重,又考慮到在服役期間表現良好,所以判了緩刑。”唐雨又接著說道:“她還有一位母親,在瘋人院裡接受治療。”

“至於她現在的樣子,是因為接受了一年的恢復手術。”

“她哪裡來的錢?”據程逾深瞭解,想要恢復到原來的模樣,還讓人看不出來,金額可不小。

“聽說是主治醫師見她容貌傾城,覺得可惜了,沒收錢為她恢復容貌。”唐雨。

程逾深很快從震驚中回神。

這樣一個處處是汙點的女人,程逾白怎麼會和她攪在一起?

案底,生過孩子。

無論是哪一個,都沒資格入他們程家的眼。

“找到程逾白了嗎?”

“找到了,昨晚他跟著一起去了姜暖的家,成華小區。”

……

姜暖這一覺睡得很甜。

陳果買得防噪耳機還真好用,根本不知道程逾白昨夜折騰了多久。

醒來時,看了一眼手機,竟下午一點了。

也不奇怪,昨夜回來都凌晨兩三點了,能睡到下午很正常。

陳果有一條資訊,十分鐘之前發來的:【暖暖姐,程逾深查了你過往所有資料,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她勾了勾唇,摘掉耳塞,伸懶腰,打著哈欠下床,再去洗手間。

程逾白此刻正躺在浴缸裡,昏昏欲睡。

他睡姿難看,雙腿吊在魚缸兩側,還打了一個噴嚏。

“程逾白,你起來!!你怎麼在我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