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南背對著人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安全啊。

此時一聽蘇西西嘴上說什麼不會使用千年殺,他頓時一緊,更沒安全感了。

咕嚕。

肚子傳來的飢餓感,驅使著梁曉南的不安全感。

一咬牙,梁曉南也不想耽誤時間了,就這麼背對著她倆,模仿著剛剛白青梨的教學,撅了進去……

砰。

一聲輕微落座聲,梁曉南成功坐上蘇西西的副駕駛。

呼。

梁曉南忍不住長呼一口氣,彷彿做了一件什麼危險的事。

“南妹厲害,動作流暢,孺子可教也!”

白青梨豎起大拇指,雖然剛剛那個動作,自已沒有親身教學,但梁曉南仿出了基本輪廓,只能說,撅的很標準。

蘇西西也一臉心滿意足的啟動發動機:“說了不會給你千年殺的,咱蘇西西這點信用還是有的。”

“服了你,上個副駕駛,居然還有這種第一原則。”

梁曉南繫好安全帶,忍不住吐槽。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原則,之前自已上陳北的轎車副駕駛,可沒聽說這玩法。

蘇西西一邊開車,一邊笑吟吟的說道:“怎麼,你很害怕嗎?”

“這……哪個男生不害怕被撅啊?”

梁曉南拉緊安全帶,人類是智人,不會輕易把後背,留給他人,那意味著危險。

當然了,如果願意把後背留給他人,也就意味著,十足的信任。

“哈哈,說的也是。”

“不過你剛剛做的很好,說明你還是很信任你的蘇西姐。”

蘇西西手指輕輕的敲著方向盤,心裡頗為受用。

“信任你,主要是覺得你仗義執言,有公平心,是個甜妹……但我現在覺得,你好像不僅僅是個甜妹。”

誰家甜妹,讓人上副駕駛的時候,遵循屁股先上原則?

梁曉南打量著滿臉甜美笑意的蘇西西,他突然覺得,這塊甜膩膩的蛋糕,裡面是否是潔白的乳酪,也許,裡面藏了個小蛋黃?

蘇西西也不否定,她說:“人都是多面,而且複雜的啊,你看到的,大部分時候是我上班時的樣子,我也有下班後的樣子啊。”

“下班後的樣子?”梁曉南好奇的呢喃了一聲。

“她呀,可甜,當然也可鹽了!”白青梨幫忙解釋道。

蘇西西既可以是甜妹,也可以鹽妹,鹹鹹的。

看著蘇西西和白青梨相視一笑的默契樣子,梁曉南一臉困惑:“鹽妹?這是什麼人設?”

“下班後,多和西西姐交流交流,你就知道了。”

“又或者,你看看她和我的聊天記錄。”

白青梨捂嘴輕笑,所謂的可甜可鹽,其實就是外表甜妹,內在小汙妖。

都說女生和閨蜜的聊天記錄,是屬於完全不可公開的秘密,即使出車禍,第一時間,也要把手機格式化。

巧了,

她白青梨和蘇西西的聊天記錄,正是如此。

“聊天記錄就算了,我得社死。”蘇西西笑著拒絕。

“……好神秘的樣子。”

沒有明白過來這個鹽妹怎麼回事,但梁曉南確實起了一點好奇心。

確實,每個人都有多重特徵,就像自已,表面是一個女裝公司的男員工,可誰又知道他私下還是一個男媽媽呢……也許蘇西西也有另外的一面。

車子一路開進了一家餐廳的地下車庫。

這頓午餐,是蘇西西請的,她因為要開車沒有喝酒,但讓梁曉南和白青梨喝了。

幾瓶酒幹下去,梁曉南臉頰浮現紅霞:“下午還要試裝,不喝了。”

他揮揮手,坐在座椅上,用一些溫熱的白開水,想要醒醒酒。

可他的手,搖搖晃晃的,杯子都拿不穩,還是白青梨幫忙遞到他嘴邊:“我幫你!”

咕嚕。

喝了幾口白開水,梁曉南依舊擺脫不了那股醉醺醺的感覺。

他有些困惑:“這葡萄酒,怎麼後勁這麼大?”

說著,他感覺自已腦袋暈乎乎的,朝著旁邊倒去。

蘇西西趕緊起身,扶住梁曉南,也有些納悶:“不好意思啊,南妹,我不知道,你不抗酒啊。”

“不是他不抗酒,好像是這個酒的度數有點高。”

白青梨拿起那幾瓶葡萄酒看了看,發現這是一種混合過的葡萄酒,度數偏高,已經是中度烈酒了,但剛剛上酒的時候,似乎沒有注意到。

“這下好了,被你灌醉了。”蘇西西扶額。

白青梨放下酒瓶一笑:“這不正好嗎,正好助攻你倆的關係,你帶他回公司,好好呵護,說不定等他醒來,他就心甘情願當男妹妹了。”

“有道理。”

蘇西西便趁機帶著梁曉南迴了公司,然後把他放在了沙發上。

梁曉南就這麼安靜的躺在沙發上,像是一個睡美人。

期間,生產部那邊,把定製款的那套抹胸旗袍,給送到了設計部。

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但梁曉南還在睡覺。

蘇西西便坐在旁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他醒來。

大概是下午四點多了,外面斜斜的一層太陽光芒照射到了梁曉南的臉上,這讓他的睫毛顫了顫,緊接著,他幽幽醒來。

眯著眼,他逆著遮光,看到背對太陽的蘇西西,她好像在看手機,頭髮微微垂落,臉上的毫毛在太陽的折射下,似乎若隱若現。

一時間,梁曉南看呆了。

金色夕陽。

寬闊辦公室。

溫馨陪伴的女同事。

而自已睡在一旁。

這一幕,很有意境。

“曉南,你醒了。”

蘇西西注意到梁曉南的動靜,立刻放下手機,起身把旁邊的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正好這時,梁曉南感覺口乾舌燥的,他便接了過來,喝了好幾口,緩了緩。

再抬頭,看向蘇西西,她就這麼站在身前,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已,就像是一個呵護自已的大姐姐。

一時間,梁曉南心底也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說起來,他大部分時候,醒來的時候,都是面對牆壁……

這還是第一次,醒來之後,有一個女生坐在旁邊,逆著光,然後還給自已遞水。

“謝謝你,蘇西姐……我睡了多久?”

梁曉南嘴上說著,去摸兜裡的手機。

蘇西西說:“也沒多久,三個小時吧。”

“噢……”梁曉南的記憶逐漸連線上,他左右看了看,“對了,生產部的定製旗袍,好了沒?”

“早好了,就在那。”

蘇西西起身,把那款抹胸短旗袍,給拿了過來,給梁曉南比劃了一下。

梁曉南想要起身接過,腳步輕輕的晃了一下。

蘇西西急忙道:“你坐著吧,中午喝的那個酒,好像度數有點高。”

“是嗎,我說我怎麼醉過去了。”梁曉南坐在沙發上,長呼幾口氣,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白青梨,於是又問了一句,“青梨姐呢?”

“她臨時有事,回去了。”

蘇西西解釋道,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實際上,是白青梨故意把梁曉南甦醒後的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她蘇西西……甚至自已坐在旁邊的方位,都是白青梨指點的。

她說,那個位置逆光,等他醒來,你正好在那個位置,相信我,他會靠某個瞬間,記住一輩子的。

對此,蘇西西只能說,好你個白青梨,這套路,一套一套的,比我還能摸肚子……

白青梨莞爾:‘我已經碰過他的手了,下午的機會就留給你了。’

緩了五六分鐘。

梁曉南甩去搖晃的感覺,他站起身,要去試穿那套抹胸旗袍。

“我現在就去試穿。”

“好,我幫你挑挑搭配的。”

梁曉南走去衛生間,把運動服換掉,重新穿上了這一身定製的抹胸旗袍,是直接套進去的,上至胸口,下到大腿。

抹胸還好,本身就是收身的,可以貼在胸口。

就是這個下襬,實在太短了,自已的四角平底褲都在開叉口,暴露了。

從衛生間走出來,梁曉南就這麼穿著輕微束縛的抹胸短旗袍,朝著蘇西西走去:“蘇西姐,這開叉的位置,太高了,連我的四角平底,都能看到……”

“不是開叉的位置太高,是你就不應該穿四角平底。”這是蘇西西親手設計出來的,她早已經做好準備,她告訴梁曉南,穿女士內搭,就不會看到。

“這……”梁曉南稍微猶豫了一下。

說起來,他每次女裝,基本只換外面的,上次陪林夕魚,內搭也是一條四角平底褲。

但這次的抹胸短旗袍,腿部開叉的位置實在太高,沒辦法穿男士的四角平底了。

“怎麼,你沒有女士方面的內搭嗎?”

蘇西西反應過來,有些意外的看了梁曉南一眼。

梁曉南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陽微微照紅,他解釋:“我是喜歡女裝,但不是真的女的……所以大部分時候,內搭都是男士四角。”

“噢,這樣啊。”

蘇西西表示理解,每個人偏好不一樣,但她很快就提出解決方案,“我有沒開封的女士內搭,你不介意的話,待會我送你?”

“這……要不我自已去買吧。”梁曉南遲疑了一下。

蘇西西卻熱情的說道:“你都沒有買過,肯定不熟悉,先穿我買的吧!”

在蘇西西的勸說中,梁曉南只好暫且答應,大不了,穿完之後,自已再回送她一條。

“來,南妹,把這款青色絲巾戴上。”

解決內搭的問題,蘇西西拿出一盒全新的青色國風絲巾,要戴在梁曉南的脖子上。

梁曉南現在穿的這套抹胸短旗袍,整體是青白色,既有一些潔白的意味,也有一點青色的活力。

為了搭配這個風格,蘇西西挑了一盒青色的國風絲巾,纏在他脖子上,正好相得益彰。

梁曉南輕伸脖子,全程配合,讓蘇西西給自已係上了這條絲巾。

然後是手絲。

挑的是一條純白色的,不透明,質感十足,微緊,裹至小手臂。

最後是絲襪,選擇的是全套肉絲,上面延伸到腰部,沒有勒出絕對領域。

“公司沒有高跟鞋,回頭,我找找……”蘇西西看了看梁曉南腳上的運動鞋,準備把自已的高跟鞋給他配上。

但梁曉南想著自已上次和林夕魚一起買的白菊高跟鞋,便說:“我有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白菊色的,也是帶一點國風,應該也適合我這身青白色抹胸短旗袍。

“也行……對了,你這頭髮要不要弄個假髮呢。”蘇西西目光最後落在梁曉南的齊耳短髮,這是最後一步。

梁曉南摸了摸自已的齊耳短髮,因為一個月沒修剪,其實已經不短了,他說:“短髮國風少女,也挺好的,原生味。”

“好,聽南妹的。”做好這一切,蘇西西打量著梁曉南渾身上下,示意他在辦公室內走幾步。

梁曉南便轉身,腳步噠噠的在辦公室地板上,走了起來。

雖然穿的還是運動鞋,但絲巾、旗袍、絲襪都穿上了,他走在公司內部,像是在走T臺。

梁曉南走了幾步,停下來,看向蘇西西:“怎樣?”

“繼續往前走,我給你拍幾個。”

蘇西西蹲了下來,示意梁曉南繼續往前走。

梁曉南便扭頭,挺直腰板,在落日餘暉的折射下,自信往前。

咔嚓。

咔嚓。

蘇西西連續拍照,不停找角度。

一個在寬闊辦公室內部走秀的短髮旗袍少女,就這麼撲面而來。

“真美啊。”

“這不把那位齊總,給迷死。”

蘇西西看著手機上的傑作,忍不住讚歎。

這時,梁曉南走了回來,他聽到嘀咕:“你說什麼迷死?”

“哦,我是說,肯定迷死金主爸爸。”蘇西西微笑道。

“金主爸爸……希望一切順利,別潛規我就好。”梁曉南暗自祈禱。

蘇西西微笑,她上前一步,和他並肩:“別怕,姐姐在外面等你。”

“姐姐?”

梁曉南一愣,他一直都是叫蘇西西為蘇西姐,這還是蘇西西第一次自稱姐姐。

蘇西西歪頭,撩了一下頭髮,語氣甜膩:“怎麼,我給你設計了這麼好看的旗袍,叫一聲姐姐,有問題嘛?”

“呃,沒問題,當然沒問題……”梁曉南看著蘇西西期待的眼神,只好喊了一聲,“謝謝蘇西姐姐。”

“嗯,不錯,你這個男妹妹,我收了。”

蘇西西一副順其自然的語氣。

“男妹妹?你說的是男生的那個男嗎?”

梁曉南自然察覺,蘇西西說的是男妹妹,而不是南妹妹。

雖然發音相似,但意義不一樣。

南妹妹,相對生疏一點,偏向客氣,就像自已喊對方為蘇西姐一樣。

但男妹妹,就有點親密了,重點是妹妹。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可以是乾的男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