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以上的旗袍帶,雖然被砍掉了,但這也為絲巾留出了空間,用絲巾點綴,更顯情調。”

“而下半身露出的腿,也能用一條國風絲襪,給補上去。”

“然後是手絲,根據旗袍的顏色,進行搭配吧。”

“最後是鞋了,這個最後再看吧。”

“我的設計意見,暫且這樣,等產品出來,南妹試穿後,我們根據效果再做二次修改……”

根據修剪過的抹胸短旗袍,白青梨又提出了一些補充的小細節。

純粹的抹胸短旗袍,主要展現的合身、性感。

但白青梨可是一個有品位的設計師,在性感與合身之外,她準備再加一些有美感的亮點。

比如,手絲、絲巾和絲襪,還包括顏色的搭配等等。

蘇西西點頭,她把這些小細節,全部記錄下來,準備傳送給廠區那邊的生產部,讓他們做一個定製款的產品出來。

“好了曉南,設計圖紙,我已經做好了。”

“我這就去生產部和生產經理他們,溝通一下。”

蘇西西說著,把這份圖紙列印出來,準備去廠區,讓員工打個樣品。

梁曉南聞言,起身就要和她一起去:“蘇西姐,我是產品專員,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去和生產部的溝通就行!你和青梨探討一下,絲巾、手絲還有絲襪的搭配問題。”

蘇西西說著,看向白青梨,在她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給我剋制一下!別老套路他。”

“放心吧。”

白青梨擺了一個OK的手勢,目送蘇西西離去。

蘇西西拿著設計圖紙走後,廣告部的偌大辦公室,就只剩下梁曉南和白青梨兩人了。

一時間,梁曉南更加尷尬了。

他坐在座椅上,穿著白紗,像是一個準備入洞房的小嬌妻一般,不敢抬頭看白青梨。

而白青梨眼角的甜甜笑意更盛了,為了緩解氣氛,她主動搭話道:“南妹,我們一起試試絲巾吧?”

說著,白青梨走向旁邊的樣品架。

在廣告設計部,除了一些掛著的樣品女裝,還有一些絲襪、絲巾以及手絲。

梁曉南點點頭,跟著她,走向樣品架。

白青梨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裡,給人挑選搭配女裝的裝飾品,但還是輕鬆分辨各個款式,她從一個透明的樣品抽屜裡,拿出一盒絲巾:“這個白色蝴蝶結一般的絲巾,你看看,挺復古國風的,應該很搭配旗袍。”

“好,我試試。”

梁曉南伸出手,就要自已主動戴在脖子上。

不過白青梨卻說:“我來吧,你把白紗往下挪一挪,就是以抹胸的形式,把鎖骨和脖子露出來。”

“好。”

梁曉南把身上的白紗往下一推,然後在胳肢窩下面一裹,再在後面用手束縛著。

白青梨拿起一個夾子,幫他把裹胸的白紗,在背後夾好,解放了他的雙手。

隨後,她又走到梁曉南的身後,開始給他的脖子,戴上這個蝴蝶結一般的絲巾。

一邊戴,一邊和他搭話。

“南妹。”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嗯?”梁曉南微微側耳,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青梨靠的有些近,自已光潔的後背幾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你和西西姐,認識多久了?”白青梨問他。

梁曉南想了想:“一年多了吧,從她進入公司,就和我認識了。”

“哦?是你主動搭訕她的,還是她……”白青梨眨眼問。

“嗯……應該是相互認識的吧?印象中,我們第一次對話是在一次下班後,在樓梯口,聽到她在說,要找人拍模特照,正好看到我,然後問我哪個部門的,然後我們就認識了。”

梁曉南迴憶道。

他經常被人誤認為女生,他都習慣了,所以蘇西西一開始以為他是女生,並約他拍照,他其實也不奇怪。

白青梨微微點頭,素手繚繞,幫他把蝴蝶結繫好後,又問:“你覺得西西姐這個人怎麼樣。”

“她很好啊,仗義執言,十分熱情,算是我在公司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了。”梁曉南如實的說道。

白青梨繫好後,走回他的正面,頗有深意一笑:“好朋友?她叫你南妹妹哎,只是好朋友嗎?”

“青梨姐,什麼意思啊,我和她真的只是好朋友,沒有其他關係。”

梁曉南如實的說道,他一直都是把蘇西西當做自已很好很好的朋友,絕沒有非分之想。

而白青梨聽出梁曉南話語中的著急意味,她嘴角梨渦浮現:“我的意思是,你難道不想和西西姐的關係,再推進一下?”

“推進?”梁曉南一怔,緊接著,他趕緊搖頭,“蘇西姐對我已經很好了,其他的,我不會多想的。”

“人呀,還是應該膽大一點,有機會推進,為什麼不推進呢?”

“來,你看看鏡子裡的你,我覺得很美啊。”

白青梨拉著梁曉南走到不遠處的一塊全身鏡面前,讓他看看鏡子中的自已。

梁曉南看向鏡子,裡面的自已,穿著臨時改造的裹胸白紗,大腿露出,脖子上是一隻纏著的復古蝴蝶結。

旁邊的白青梨正在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梁曉南。

可梁曉南並沒有多麼的心高氣傲,他說:“蘇西姐是海外留學的女孩子吧?我看她平時回家都是開的保時捷,她願意跟我一起玩,還讓我融入你們的圈子,說實話,這關係已經很親密了。。再多的其他的,我拿捏不住的。”

畢業這麼多年,梁曉南也看得出來,這個社會是很複雜的,每個人家庭情況不一樣。

大學之所以大家看起來差不多,只是因為高等教育把大家融合在了一起。

但到了公司,出了社會,就會察覺巨大的差距。

別看梁曉南整天和蘇西西混在一起,甚至後者會約他去國慶旅遊,但梁曉南一直都知道,自已的真實情況,連蘇西西的尾巴都摸不到。

蘇西西能不介意這個,他已經很知足。

“你是哪裡上的大學?”

白青梨聽梁曉南這麼一說,也是開始好奇他的背景。

她和蘇西西類似,都是海龜,家裡是中產家庭。

所謂的中產,大概就是父母都在體制內,或者經商,小富狀態,家庭資產最低千萬級別,有幾輛幾十萬的中檔車,從小到大,沒有什麼物質上的煩惱,去留學的費用累計都是百萬級別,以她們現在的工資,可能十年不吃喝都賺不回來,但他們的家庭不在意。

“A大啊。”梁曉南迴答。

“你爸媽是做什麼的?”白青梨又問。

“我是靠獎學金,以及兼職,完成大學學業的。”

梁曉南沒有提及自已的父母,只是間接的告訴她,自已是靠自已的雙手完成學業的,沒有父母支援。

白青梨一聽,有些驚訝,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男生,居然靠自已完成了大學的學費和開銷。

不過這也讓白青梨隱約明白,梁曉南和他的爸媽似乎沒有多大聯絡……

想到這,白青梨也不好繼續追問,而是轉移話題:“這個蝴蝶結的絲巾很好看,我再給你搭配一個手絲吧……說起來,你的手,是我見過的男生當中,最小的一個了,呵呵。”

梁曉南原地安靜的等著。

白青梨拿來了三套手絲,有蕾絲邊半透明的,有純白絲的,還有剪紙一般的紅色手絲,要給梁曉南一一嘗試。

梁曉南先是嘗試了一下蕾絲邊半透明的那個,他撐開手指:“稍微寬鬆了一點,小一點就好了。”

“再試試這個。”白青梨又遞上純白絲的手絲。

梁曉南便又嘗試了一下,當這白色的手絲裹入自已的手指間時,一股被束縛的異樣感,從指尖傳來,癢癢的。

“這個好像緊一點,也適合你的手掌大小。”白青梨暗暗點頭。

但還是讓梁曉南另一隻手,嘗試了第三隻手絲,那個剪紙一般的紅色手絲。

穿上好,左右手,一隻白色手絲,一隻紅色手絲,紅白配,再配合他這裹胸的白紗……

白青梨愈發的覺得,這像是入洞房的婚紗。

只差一個系在頭髮上的頭紗了。

而這時,蘇西西也從生產部那邊回來了,她見此一幕,也是忍不住打趣道:“曉南,你這搭配,越來越像是婚禮上的新娘了。”

“是呀是呀,就差個蓋頭髮的潔白頭紗。”

白青梨也是一臉的小興奮。

而梁曉南被她們這麼一說,眼神卻是出現了一抹茫然。

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想過舉行什麼婚禮,因為穿婚紗的,又不是男方,男方是穿著西裝的求婚人,要跪在婚紗的面前,向女方示愛。

很多人說,這好感動人,是真愛。

但梁曉南從來不感覺,一個男人跪在另一個女人的面前求婚,是一件有多浪漫的事。

所以他從未幻想過這種場景,也不追求。

但如果……

梁曉南看著鏡子裡,穿了個半成品‘婚紗’的自已……不說多麼驚豔人吧……但確實給了梁曉南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這個狀態下,有人跟自已求婚……這好像確實挺浪漫的?

‘難道說……穿婚紗的那個,才能感受到浪漫?’

聽著她們的打趣,梁曉南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