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
大家對這個答案很意外,甚至是摸不著頭腦。
乍聽不以為然,而仔細琢磨下,越來越覺得有道理。
這時,姬羽看向張良,笑問道:“子房,你現在身為內史,掌管財政,應該能從每年賦稅上,得知韓國大概人口吧?”
“嗯嗯,有一個大概數目!”張良點頭道。
韓非一聽,迫不及待問道:“快說說!”
其他人也是眼含期待!
都瞭解張良辦事細膩穩重,既然親口承認,必然有所收穫。
“這段時間,我仔細核對過賦稅賬本,以及查閱歷年稅收數目,連同其餘六國人口相關卷宗一併收集了......。”
正當眾人聚精會神聽張良述說賦稅情況,姬羽忽然脖子有些癢癢的。
微微低頭看去,只見小言兒眨巴明亮大眼睛,兩隻肉乎乎小爪子在自己脖頸上不停抓撓,像是在把玩一個玩具一樣。
沒好氣捏了下她瓊鼻,避免打攪大家,壓低聲音訓斥:“不準調皮!”
小傢伙腦袋瓜如撥浪鼓一般,想要晃掉鼻子上的手指。
但也很懂事,明白不能吵到他人,學著姬羽軟聲細語。
“爹爹怎麼不像剛剛那樣一直講故事,窩兒都睡不著了!”
好傢伙!
感情是把自己當催眠來用,也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
十分鬱悶道:“要不去找你孃親講故事?”
“不要,就想讓爹爹抱著睡覺。”言兒短小四肢緊緊抱住姬羽,就差粘在身上。
“小滑頭,還挺黏人!”
姬羽笑著拍了拍她小屁屁,接著小聲叮囑道:“那乖乖待在爹爹懷裡,不準發出聲響,否則就把你送回你孃親那兒。”
“嗯吶!”
小傢伙伸手在小嘴做了幾個縫合動作,十分滑稽呆萌。
沒再和她嬉鬧,專心聽起張良述說。
“....經過大致計算,七國之中人口最多是秦國,大約六百多萬,最少的是燕國兩百萬。
楚齊趙魏四國人口分別時五百萬,四百五十萬,四百萬,以及三百萬左右,而我們韓國倒數第二,只有大約二百五十萬。
且從稅收逐年減少來看,人口也在相應減少。
當然....得益於允羨兄推行的屯田制以及革新農具,稅收較往年有所回升,人口亦止住下跌。”
聽完張良陳述後。
眾人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心頭猶如被一塊巨石壓著。
光從人口上就可以看出與各國差距,不要說與最強大的秦國相比,光是同為三晉之地的魏國都要強韓國不少。
見狀,姬羽嘴沿微揚,打算給他們添把火道:“先別急著愁,我這裡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數目。”
“額....能別說嗎?”韓非苦瓜著臉,猜到一定沒啥好訊息。
姬羽可不管他們願不願意聽,自顧自說道:“目前秦國控弦之師大概在六十萬,但...請記住這是常備兵力,一旦戰時狀態,這個數字會輕飄飄飆升到一百萬之多。
而相比之下,韓國兵力大約三十萬,真正有戰鬥力才二十萬不到。”
“這....訊息,還真是令人愁上加愁。”韓非苦笑道。
如此懸殊兵力!
還不提兵器盔甲戰馬之間的差距,光是士兵軍事素養以及戰鬥意志,都勝過一大截。
為何?
因為秦國有一整套軍功制度,上陣殺敵就能立功升爵,極大刺激士卒們對貴族身份渴求,造就英勇無畏的虎狼之師。
而韓軍呢?
駐紮在邊關的十萬大軍,已經算是韓國最精銳部隊。
可姬羽第一次入主谷城山時,三萬大軍還有人連令行禁止都做不到,只能從矮個子裡找拔尖的,勉強篩選出兩萬兵馬迎敵。
見氣氛有點凝重,都被打擊得不輕,姬羽打算說個好訊息緩和下大家心情。
“別垂頭喪氣!”
“我們也不是什麼都比不過秦國,起碼韓國弓弩獨步天下。”
嗯?
不錯,有一處優勢!
眾人真不知該高興還是傷心。
小紅花一手叉著高挑細腰,裙襬開叉晃動,白嫩大腿若隱若現。
一手橫眉豎指,嬌聲道:“小羽子,你還不如不說,淨在這兒放臭屁。”
紫女幾人掩嘴趣笑,被紅蓮嬌憨話語給逗笑。
姬羽也啞然一笑,這朵小紅花加入流沙後,還真成熟不少,可終究未經歷風吹雨打。
“聖人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常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沒有這一丁點火星,可做不到無中生有。”
“你....你這是什麼歪理兒?”紅蓮撇嘴道。
韓非看得直搖頭,無奈笑道:“紅蓮,不許胡鬧。”
若不是自己好友不願與她計較,給自己傻妹妹一百張嘴也辯不贏。
名家掌門公孫龍如今可還在暗自舔傷口,被天下人當做笑柄。
隨即正聲問道:“既然從人口著手最合適,那該如何先讓人口增長。”
一旁衛莊不開口則已,一旦開口,勢必要給眾人降降溫。
“我提醒一句,不要忘了變法讓人口增長的初衷。
假如只執著於人口數字增加,妄想以此增加兵源,而賦稅卻收不上來,以至國庫空虛,無法裝備足夠兵甲戰馬。
那變法不僅是失敗的,還會成為國家負擔。”
姬羽點頭附和:“衛莊兄所言不錯,這種負擔不光壓在國家上,更壓在庶民百姓身上。
屆時出現養不活,養不起,養不成局面,讓庶民百姓背上沉重賦稅,反而會造成民心逆反,國家動盪難安。”
“是啊,但今日我們聚集於此,不就為了集思廣益,考慮變法出現的每一個問題,爭取新政推行後能萬無一失。”張良感慨道。
“哈哈,子房,所以我剛剛才說,先如何讓人口增長,唯有思考出計策,才能完善計策出現的漏洞。”
韓非說得興起,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才意識喝的不是酒,臉色瞬間垮下來,鬱悶地不行。
自從被姬羽禁止碰酒後,還定期送來良藥,外加張良時刻監督。
可算害苦了他,每次都要捏著鼻子灌下去,幾次差點沒翻白眼苦昏過去。
甚至某一刻生出一個念頭,寧願美死在酒色上面,也不願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