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這樣入神?”

閆清麥看著眼前的人一臉沉思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閆清麥來到古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非常自然地使用著古言與江辰逸進行交流。

江辰逸回過神來,輕聲回答:

“沒什麼。”

閆清麥不滿意地嘟囔道:

“有什麼事你都藏在心裡不肯說出來,自從你來到這裡後,我感覺自已都快不認識你了!”

江辰逸沒好氣地笑了笑,說道:

“這裡?說得好像你以前不曾在江王府一樣!”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閆清麥聞言,臉色微微一紅,有些緊張的情緒,她突然想起之前利用過江辰逸的人脈,來達成自已目的的事。

那時的她並非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她身不由已。

但之前兩人也一起經歷了許多事情,有歡笑也有淚水。

“我……只是覺得你變了。”

閆清麥低下頭,聲音變得輕柔起來。

江辰逸心中一動,他走上前輕輕握住閆清麥的手,

“我沒變,我還是那個我。只是現在我們所處的環境不同了,所以你才會有這種感覺。但我對你的心,永遠都不會變。”

“我該信你嗎?”閆清麥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充滿了疑惑和迷茫。

“當然,我說到做到。”

江辰逸目光堅定,語氣鄭重地說道:

“我過些日子,會去向父皇請旨,讓他為我們倆人賜婚,江王府的王妃,只能是你。”

聽到這句話,閆清麥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原來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江辰逸心裡想娶的人一直都是她呀!這個發現讓她感到無比驚喜和溫暖。

閆清麥默默思索著,心中漸漸有了答案。

雖然她對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但至少在這裡,她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江辰逸。

既然如此,她決定相信他一次。

閆清麥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與江辰逸對視,輕聲說道:

“好,我信你。”

江辰逸微微一愣,隨後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閆清麥的臉頰,溫柔地說:“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

閆清麥感受著江辰逸手心的溫度,心中的不安逐漸消散。

“想學畫畫嗎?”

江辰逸一臉壞笑地看著閆清麥問道。

“不想。”

閆清麥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拒絕道。

“那寫字呢?”

江辰逸不死心,繼續追問。

“也不想。”

閆清麥不耐煩地回答。

“那我們去騎馬?”

江辰逸眼睛一亮,興奮地說。

“這個可以有。”

閆清麥一聽要去騎馬,立刻來了精神。

“但是……”

江辰逸突然話鋒一轉,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什麼?”

閆清麥緊張地問。

“前提是我得看看你的武功有沒有進步。”

江辰逸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搭在了閆清麥的肩膀上,還輕輕地捏了一下。

“啊!出去騎個馬還有條件!哼!師傅,不帶你這樣玩的。”

閆清麥頓時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她不滿地撅著嘴,瞪著江辰逸,眼中充滿了抗議和委屈。

江辰逸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捉弄成功的快感。

他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最後當然是閆清麥勝利了呀!

不要企圖跟女孩子講道理。

沒用的。

“最近進步很大啊,你學功夫不怎麼樣,但騎馬倒是挺有天賦的。”

江辰逸笑著誇獎道,他看著閆清麥騎馬時自信灑脫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自豪。

閆清麥聽到江辰逸的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可不,我可是很努力學習的。而且,我以前要拍戲,當然要多學點真本事在身上啦!”

“拍戲?”

江辰逸微微皺起眉頭,有些疑惑地問道。

閆清麥輕輕點頭,繼續說道:

“對啊!你以前不是總陪著我嘛……”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想起了什麼。

江辰逸心頭一緊,他原以為閆清麥說的“拍戲”是和霍清野一起的時光,頓時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他一個翻身,動作利落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咦!師傅?不騎馬了嗎?”

江辰逸頭也沒回自顧自地走開了。

“又怎麼了?翻臉比翻書還快,早上還說要跟她好好坦誠相待的,這又發哪門子神經?”

閆清麥看著江辰逸離去的背影,心裡有些失落和不解。

她剛從馬背上下來,一個孔武有力的手臂伸了過來。

“小心。”

閆清麥下了馬定眼一看,原來是昨晚在皇后壽宴上的那個將軍。

他一身英氣,眼神深邃而堅毅,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讓人感覺既親切又威嚴。

“謝謝!”

閆清麥禮貌地點點頭,表示感謝。

將軍微微頷首,然後轉身離去。

閆清麥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

這個將軍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但她並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

因為此刻,她更關心的是江辰逸的態度變化。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那美妙的音符彷彿能穿透人的心靈,讓人心神寧靜。

閆清麥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遠處的亭子裡,一名白衣男子正悠然自得地吹著笛子。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聆聽著優美的旋律,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好聽。”

她輕聲說道:

“聲音婉轉悠揚,宛如天籟之音。”

閆清麥從小學習音樂,她的音感還是特別強的。

難得遇到知已,閆清麥不自覺想多聊幾句關於音律的事。

然而,那白衣男子卻沒有回應她,只是默默地看著她,眼神深邃而神秘。

閆清麥有些失望,她原以為這個白衣男子會和她聊幾句,但他似乎對她並不感興趣。

她感到一絲失落,心中暗自嘀咕著:

“這個人怎麼這麼高冷啊?”

閆清麥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還是算了吧,既然人家不想理她,她也沒必要再去自討沒趣。

於是,她轉身離開了,心情有些低落。

閆清麥帶著悶氣從馬場回到江王府後,四處尋找江辰逸,但始終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府中的下人們似乎知道些什麼,但卻不敢告訴她,這讓閆清麥感到十分氣憤和無奈。

“這些見風使舵的奴才們!”閆清麥心中暗罵道,她平時對他們不好嗎?

找了很久,終於在江王府的後花園找到了江辰逸。

此時,他獨自坐在一座雅緻的涼亭內,一杯接一杯地飲著悶酒。

月光灑下,照亮了他那如墨般垂直的長髮,髮絲隨風輕輕飄動,顯得飄逸而神秘。

他的身影與周圍盛開的花朵相互映襯,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面。

江辰逸的下顎線條分明,輪廓硬朗,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他的面容精緻得如同妖孽,每一處細節都經過精心雕琢,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閆清麥皺著眉頭,滿臉都是對江辰逸的不滿。

她大步走到江辰逸身邊,語氣帶著幾分嗔怪和關心:

“師父,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喝悶酒呢?我找了你半天。幹嘛丟下我一個人先回來了?”

此時的江辰逸似乎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

他看著閆清麥,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

“徒兒啊,過來陪陪為師,一起喝兩杯吧。”

閆清麥一臉無奈,輕輕嘆了口氣後,便緩緩走到江辰逸面前坐下。

只見她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動作優雅地給自已斟滿了一杯酒,隨後抬起頭來一飲而盡。

這杯酒下肚,辛辣的味道瞬間充斥著她的整個口腔,令她不禁皺起眉頭,眯起雙眼,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但即便如此,她依舊強忍住想要咳嗽的衝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閆清麥放下酒杯,看著江辰逸,“說吧,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了?”

江辰逸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什麼往事?”閆清麥好奇地問。

江辰逸頓了頓。

“小時候,我的皇兄們總是欺負我,我的母妃也不疼愛我。只有騎馬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自由和快樂。”

閆清麥靜靜地聽著,她能感覺到江辰逸內心深處的孤獨和痛苦。

“不過,現在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很開心。”

江辰逸看著閆清麥,眼中閃爍著光芒。

閆清麥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一絲感動。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江辰逸的手。

“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變得溫馨而融洽。

閆清麥不勝酒力,回到寢殿便呼呼大睡。

晚上江辰逸在涼亭裡並未說真話,他還是不敢在閆清麥面前提起她與霍清野的過往。

他當初費盡心思才讓閆清麥愛上他,他不敢賭。

江辰逸深夜守在閆清麥身旁,心中思緒萬千。

閆清麥在夢中不斷喊著霍清野的名字,江辰逸心如刀絞,卻又不忍心喚醒她。

就在江辰逸準備離開時,閆清麥突然坐起,抓住了他的手,眼神迷茫地看著他。

江辰逸心中一緊,以為閆清麥恢復了記憶,卻聽閆清麥說:

“江辰逸,你是我最愛的人。”

江辰逸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他緊緊抱住閆清麥,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她。

“小麥,我終究不是他。”

江辰逸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在閆清麥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棄你。”

他暗暗發誓。

第二天清晨,閆清麥醒來時,只覺得頭痛欲裂。

她揉了揉太陽穴,回憶起昨晚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

她決定去找江辰逸,向他道歉。

當她來到江辰逸的房間時,卻發現他不在房間裡。

閆清麥四下尋找,最終在花園裡找到了正在練劍的江辰逸。

江辰逸看到閆清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閆清麥走到他面前,誠懇地說:

“對不起,昨晚我喝醉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江辰逸微笑著搖搖頭,說:

“沒關係,我沒有放在心上。”

閆清麥看著江辰逸,猶豫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說:

“其實,我也想知道更多關於過去的事情。你願意告訴我嗎?”

江辰逸看著閆清麥,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沉默了片刻,剛準備開口…

“殿下,霓裳郡主求見。”

“她來幹什麼?”

“屬下攔不住…”

“知道了,讓她先候著,我隨後就到。”

江辰逸拍了拍閆清麥的肩,安慰道:

“沒事,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來。”

看著江辰逸遠去的背影,閆清麥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總覺得霓裳郡主的到來會打破他們之間的平靜。

閆清麥回到房間,心情愈發沉重。

她決定等江辰逸回來後,一定要問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沒過多久,江辰逸回來了。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疲憊,閆清麥連忙迎上去,關切地問:

“怎麼樣了?”江辰逸搖了搖頭,說:

“沒什麼大事,她只是想見我一面。”

閆清麥盯著江辰逸的眼睛,說:

“我不信,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江辰逸嘆了口氣,說:

“好吧,其實霓裳郡主是我的未婚妻。”

閆清麥聽了之後,猶如晴天霹靂。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江辰逸。

“什麼?你的未婚妻?那我算什麼?”

閆清麥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和憤怒。

回江王府後,她就聽到一些傳言,老聽府裡的奴婢們說霓裳郡主喜歡他們家殿下,這小三都找上門來了,閆清麥真想去見見她。

卻沒想到,原來自已才是那個沒有身份的人。

霓裳郡主是江逸辰未婚妻,那她算個什麼東西?

她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澀,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了心臟,讓她無法呼吸。

江辰逸趕緊解釋道:

“霓裳是父皇定下的婚約,但我只把她當作妹妹。我愛的人是你,閆清麥。”

閆清麥淚流滿面,她不知道該相信誰。

江辰逸上前抱住她。

“相信我,好嗎?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閆清麥依偎在他懷裡,點點頭。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霓裳郡主衝了進來。

“江辰逸,你居然揹著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閆清麥看著霓裳郡主,眼中充滿了敵意。

江辰逸擋在閆清麥身前。

“霓裳,你別鬧了。我只把你當做妹妹。我江辰逸若日後娶妻,那我的妻子只會是閆清麥一個人。”

這句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刺穿了霓裳郡主的心。

她愣住了,無法相信自已聽到的一切。

霓裳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體周圍突然環繞起一股神秘的紫色煙霧。

煙霧中,霓裳的身形變得模糊不清,彷彿隨時都會消失在空氣中。

江辰逸和閆清麥都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他們的視線被煙霧所扭曲,無法看清霓裳的真實位置。

突然,霓裳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江辰逸,你以為這樣就能趕走我嗎?”

話音未落,霓裳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江辰逸身後,手中的匕首如毒蛇般抵在了他的咽喉。

“你別傷害他!”

閆清麥驚呼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都怪她平日太懶,沒好好學功夫,才讓自已和江辰逸三番五次的陷入危險境地。

師傅的內力耗費的差不多了,霓裳這樣鬧,他肯定吃不消的。

霓裳冷笑道:

“那用你換他!”

閆清麥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

“哈哈哈,瞧你那傻樣!我堂哥怎麼會看上你的?你也不怎麼出眾嘛!算了,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那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我是主動跟皇后請纓來試探你們兩個人到底是不是真心相愛的,現在看來,我多此一舉了。”

霓裳嘴角輕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彷彿在嘲笑閆清麥的不自量力。

她不想讓自已太難堪,所以找了個藉口。

她堂堂郡主,就算不被愛,也絕不可以被別人踩在腳下,因為她的驕傲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任何人都無法將其撼動。

“我明日會去找皇上提退婚的事,江辰逸,我成全你。”

她的聲音冰冷,彷彿來自遙遠的極地,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多謝郡主成全。”

江辰逸的回答簡短而乾脆,他對不愛的人向來如此。

那聲音聽在霓裳耳中,彷彿來自深不可測的深淵,讓人感到無盡的悲傷。

霓裳轉身,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接一滴地落下,打溼了她的衣衫,留下了深深的淚痕,便快步跑開了。

回過神來的江辰逸急忙上前檢視閆清麥有沒有受傷,看到她身上沒傷以後,鬆了一口氣。

“閆清麥,你這臉色,怎麼跟吃了十斤苦瓜似的?是不是嚇到了?”

江辰逸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閆清麥,那表情就像一隻無辜的小白兔。

閆清麥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

“二皇子的鶯鶯燕燕還挺多。”

江辰逸摸了摸鼻子,心中一陣無奈。

他知道閆清麥在說什麼,但江辰逸自認行事光明磊落,從未有過任何越軌之舉。

他嘆了口氣,道:“小麥,你這就冤枉我了。我江辰逸可從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哼,你自已心裡清楚。”

閆清麥氣哼哼地別過頭去,顯然是不打算聽江辰逸的解釋。

江辰逸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以後我會注意分寸,離她們遠一點。”

閆清麥聽了這話,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仍然有些不服氣:

“你說得好聽,但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唉,你這人怎麼就不信我呢?”

江辰逸無奈地說。

“算了,你的事你自已看著辦,我也無權干涉。”

閆清麥嘴上是半點不饒人。

她心裡反而更不舒服了。

她覺得江辰逸這是在逃避問題,不想正面回答她的質疑。

江辰逸也知道,再爭執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於是選擇了沉默。

兩人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