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靜靜的跟在陽松子等人身後,空氣中傳來濃烈的血腥味,參雜著一股腐爛的惡臭,周遭的宮牆之上,能夠隱約看到碎肉與鮮血,頗為慎人。

莫名其妙的來到這樣的一個大秦,起初智慧手錶中所提到的任務,似乎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按照在馮去疾院子中所收到的訊息,楚生十分肯定,原本的任務,出了大問題,且接收的那些訊息,都是零碎不堪的,無法得知全部內容。

這讓楚生不知該如何才能完成任務,又如何才能回到原本所在的世界。

翟寇、林峰走在幾人前方,其次便是陽松子,秦無憂神色凝重與楚生並肩而行。

宮中的道路遍地都是被撕咬過的屍體,但也能看到在這宮牆的最上方,依舊有著肉藤在蠕動著。

特別是當肉藤觸碰到鮮血之後,其蔓延的速度,瞬間便增加了不少。

“趙大人,接下來還是由您來帶路吧,這宮中的路,我等實在是不熟悉。”就在這時,翟寇轉身朝著楚生道。

“嗯。”

楚生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徑直來到了眾人前方。

實際上他對咸陽宮也不是怎麼熟悉,但透過這幾日的來回走動,胡亥所在的宮殿,還有一些出入咸陽宮的路,倒是記得七七八八。

咸陽宮很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迷失在這裡。

加以到處都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腐肉的味道,且時不時還會有模樣怪異的詭異衝出,時時刻刻都在刺激著幾人的眼球。

若非有翟寇他們在,無論如何,楚生都不會再來這咸陽宮。

幾人小心翼翼的前行,天穹上方氣霧瀰漫,遮擋了月光,整座咸陽宮被籠罩在霧氣之中,特別是他們越是深入,霧氣便越發的濃郁。

直至快要接近胡亥所在的宮殿時,前方五米開外的景象,已然不可見。

除此之外,耳邊還總是響起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仔細聆聽,似有慘叫,似有咀嚼骨頭的聲音,嘎嘣嘎嘣的讓人頭皮發麻。

“咯咯咯!”

一行人剛剛穿過一道宮門,前方便傳來了骨頭扭動的聲音。

這讓他們當即身體緊繃,就連翟寇與林峰,也不得不面露凝重,手持青銅劍謹慎向前。

至始至終,陽松子都不曾表現出任何擔憂之色。

楚生一直都在觀察陽松子,他總覺得這個所謂的仙長,有著大問題。

“小心一些,此地到處都被那股奇怪的霧所遮擋,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翟寇雙眸閃爍,手中的青銅劍表面閃爍著光滑,有符篆在表面跳動。

“呼!”

也就在此時,一股濃郁的惡臭,伴隨著一陣風吹來。

緊接著,前方的霧氣中,則是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小心!”

“快些後退!”

見此情形,楚生轉身便走,穩穩的來到了眾人身後,將幾人護在了身前。

“嘎吱嘎吱!”

霧中的那道身影越發的明顯了,帶著咀嚼骨肉的聲音傳來。

不過數個呼吸間,便看到一個形體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詭異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儘管月光被遮擋,可幾人此刻已然習慣。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詭異渾身上下都長滿了肉刺,身體不斷地蠕動著,膨脹、縮減、如此反覆。

而則嘎吱聲,就是從這詭異的體內傳來的。

周圍除了霧氣,便是沾染鮮血的牆壁,翟寇盯著眼前的詭異,雙眸殺機浮現,當即便高喝一聲:“區區妖邪,也敢在咸陽宮中逞兇,找死!”

翟寇手中長劍發光,頓時將這片區域給照亮。

也就是在這剎那,楚生他們方才看清了周圍的景象。

先前的宮牆,哪裡是什麼牆壁,通體遍佈著血色的紋絡,不少地方都長著一個小嘴,嘴裡則是一排排尖牙,不斷地張合著。

至於所謂的肉藤,則是與這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肉、壁是一體的,蠕動之間,有著肉色的蟲子掉落,而後被那些嘴給吞入口中。

“吱呀!”

張合的過程中,傳來噁心的聲響。

與此同時,在那肉、壁最上方的肉藤則是延伸出類似枝條的東西,眨眼間那裡便生出一個小肉苞。

在小肉苞的表面,還有著一個十字裂縫。

很像是花苞。

特別是這花苞似有生命,自十字裂縫那裡輕微的張合。

透過翟寇手中的劍芒,楚生清楚的看到了在那花苞中竟然有著一張沒有雙眼的人臉。

這種花苞有很多,密密麻麻一片。

在花苞內的東西,也都形狀不同。

與剛才在城外所見到的頗為相似,楚生將目光轉移到陽松子身上,卻見陽松子雙眸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盯著這長滿花苞的肉、壁。

最重要的是,楚生在陽松子的眼中看到了興奮。

如此便有些反常了。

倒是翟寇與林峰二人,在楚生思慮的過程中,竟將那詭異直接斬殺了。

只是此次那詭異被殺之後,並沒有化作蟲子,也沒有所謂的“內丹”留下,而是化作了灰色的霧氣,而後飄向了那些肉、壁上的花苞,亦或是嘴巴。

具體原因,暫時不得而知,或許詭異與詭異之間,也有著不同的區別等。

先前馮去疾、馮劫等人所化作的邪祟,也不曾留下“內丹”。

“這妖邪實力並不怎麼樣,也就長得唬人些,可正因如此,卻讓人覺得有些反常。”將青銅劍收回,林峰面色凝重道。

翟寇看了眼林峰,接著望向陽松子,恭敬道:“啟稟師尊,弟子以為這些妖邪實力並不強,但卻有著極強的寄生性。”

陽松子點了點頭:“嗯,的確如此。”

幾人身後,楚生正欲上前,卻被秦無憂拉住了,只聽他聲音壓的極低:“小心一些。”

說話的時候,還瞥了幾眼陽松子。

楚生當即心領神會。

看樣子,秦無憂也一直都在盯著陽松子。

倒是黑皇,一路走來,表現的跟平常的狗子沒有什麼區別。

興許是有翟寇林峰在,黑皇這是想偷懶啥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我明白。”楚生回道。

隨後,幾人便繼續向前,朝著胡亥所在的宮殿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