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賢已死,於張琦來說亦是為自己謀劃,小北的出現無疑也是告誡他人,在這裡,他張琦是有人罩著的,想要為難他,先得看看有沒有那個命和上頭的人鬥。

但只怕出現在冷宮之頭人都是上頭授意而來,亦是多了雙盯著自己的眼睛。

事閉之後,眾人紛紛離去。

門外,張琦聽見有人匆忙離去的腳步聲,心知正是楚兒走了出來。

簡單寬慰幾句之後,張琦假裝受傷便匆匆離開。

等到晚上的時候,張琦更是直接咬了咬牙在手臂上劃了個口子。

賣慘,這可是對付心軟之人的決定妙計。

楚兒心善,這樣定能成事。

果不其然,晚些時候楚兒帶著食屜敲開了張琦的,張琦歪頭一看,這不是自己給她送去的魏賢的膳食麼。

“張大哥,謝謝你的好意,我想這佳餚我不能獨享,你受傷了……”笑嘻嘻的將食屜放到桌上,楚兒看見了桌子上沾血的紗布,以及一些廉價傷藥。

“沒什麼,一點小傷罷了.”

說著張琦故意皺了皺眉頭,用袖子擋住傷口,擠出一個笑容。

“讓我看看!”

楚兒將張琦的手臂拉了過去,輕輕為張琦上藥,眼神裡愧疚與感動不斷流轉。

心中暗說一句罪過,張琦繼續著自己的表演。

“我一個大男人就算受傷也沒事,大不了留條疤痕,你們女孩子可嬌貴著呢,要是留下疤可不好看了.”

張琦這是故意將楚兒往香妃的話題上引,楚兒聞言神色黯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淚便滾落下來。

“這……楚兒妹妹你怎麼還哭了,是不是我這傷勾起你什麼傷心事了?”

聞言楚兒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以袖拂面,啜泣了幾聲,最後開了口。

“不是我,是娘娘……”“這可不能亂說,咱們這當奴才的哪裡能妄議主子?”

伸手虛捂楚兒的嘴,張琦生怕自己流露出任何一點想要打探的樣子。

當然,他這麼做也是知道楚兒打心底信任自己,願意把這些年的委屈說出來。

楚兒說,她信任張大哥。

這句話雖然很簡單,但張琦還是被深深觸動,看了楚兒好久,心裡決定不能虧待這個妹妹。

整理了下情緒,楚兒才緩緩道出當年之事。

從前的香妃可謂傾國傾城,憑藉引蝶舞得了陛下的青睞,當晚就被翻了牌子。

本以為好日子來了,誰知意外也同時降臨。

那夜香妃應皇帝要求跳一曲霓裳羽衣舞調情,還點了不少迷情香。

香妃自是懂得,二人越跳越近,身上也越來越輕薄,皇帝攬著香妃的腰起舞,正要順勢行房事,卻有一刀光刺向皇帝。

那皇帝在迷情香和美人做舞的雙重迷惑下未能察覺危機,但他卻本能的推香妃出去擋刀。

好在香妃命不該絕,踩在薄紗上的腳一滑,避開了致命傷,劍從她的腋下劃過刺傷了皇帝。

說到這裡之時,楚兒哽咽的向張琦訴說委屈,但都是關於香妃的.”

主子被陛下推去擋刀已經傷透了心,誰知陛下竟然將自己受傷也怪在主子頭上,一氣之下將主子打入冷宮……”聞言張琦也是皺起了眉頭,香妃的確冤枉,但也有一種可能,刺客是故意在香妃這動手,一箭雙鵰,就算刺殺失敗,香妃也脫不了刺殺的干係。

果真如此的話,那……“張大哥,有一件事,我說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張琦起身,出門確認未有隔牆之耳後才示意楚兒可以說了。

“我伺候主子的時候,似乎聽見了皇后娘娘說陛下傷了下身,恐不能行人事,且命不久矣……”稍微在腦海裡整理了下楚兒的話,張琦大概知道了緣由,這也難怪香妃想給他戴綠帽。

深吸一口氣,張琦拍了拍楚兒的頭,神情堅定。

“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明刺客,換娘娘一個清白!”

張琦說的慷慨大義,楚兒一激動直接撲到他的懷裡,撒嬌般的問張琦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宮裡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為了利益爾虞我詐,恐不能將他人吃抹乾淨。

像楚兒這般忠心的侍女,倒宛若一股清流,證明皇宮也還是有些人性的.”

就憑你捨身只為給娘娘換口肉的義氣.”

往後,張琦沒有說話,只聽見楚兒在自己懷裡哭,看著懷中梨花帶雨的她,說不動情也是沒人信的。

仗著自己是太監身份乾脆和楚兒共臥一室,且不說沒人傳出閒話,就是有,一個太假又做的了什麼。

次日,楚兒睡得倒熟,只可惜不速之客突然到訪。

張琦明白,這是自己那便宜叔父要逼著自己兌現三日之約。

“好侄兒,事情辦的怎麼樣啊.”

聽著張琦的腳步聲,九千歲頭也不回,只是在那裡逗弄那籠中被剪羽的鳥兒,看起來倒是和藹。

“回叔……”未等開口,九千歲那聲充滿了威脅以為的哼聲就讓張琦改口叫起趙大人。

“奴才還沒辦好,未能有機會接近香妃娘娘.”

話音剛落,鳥籠便被九千歲打翻在地,裡邊的鳥兒也被摔死。

張琦連忙跪地,心想這老傢伙內力竟然如此強橫,現在的自己是萬不能與之硬碰的。

誰知九千歲卻輕聲笑了笑,只是喊來下人收拾眼前慘狀。

若非張琦能聽見他的心聲,恐怕還真覺得此人是個和藹老人。

【廢物,送上門的女人都抓不住!如此沒用,不如直接殺了!】眼見面前的鳥,張琦知道,九千歲這是在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他就同這鳥一般是他的掌中之物,若是沒用便只有死路一條,沒有反抗的餘地。

九千歲此時已然動了殺機,但並未動手,因為張琦知道,九千歲亦沒有別的選擇。

他方得知,皇帝病重時日無多,隨時可能逝去,再找個人來修煉功法必是來不及,這才留了張琦一命。

“唉,你也別怪叔父無情,實在是大勢所迫……”【你以為雜家留你是念及親情?若非雜家不行,還輪得著你?】【只要陛下殯天,後宮無論誰誕下誰的孩子,那都必是龍子!】【屆時雜家就可以效仿趙氏順勢號令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