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醫院

那刺耳至極的警報聲猶如尖銳的利箭，瞬間劃破了長空，聲嘶力竭地呼嘯著。救護車仿若閃電一般，以風馳電掣的速度，一路疾馳，將他們緊急送往了醫院。

在接下來那漫長而難熬的幾個小時裡，醫院裡的每一寸空間都瀰漫著一種令人幾近窒息的緊張氣氛。王碧霄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額頭密密麻麻地佈滿了豆大的汗珠，那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醫生們神情專注而嚴肅，動作嫻熟且利落，在他們的悉心照料下，有條不紊地為王碧霄止住了汩汩流淌的鮮血，仔仔細細地完成了包紮。隨後，王碧霄被小心翼翼地推進了 CT 室。在這個過程中，他緊閉著雙眼，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彷彿打了一個死結，心中滿是難以言喻的忐忑與不安。當最終的檢查結果出來，顯示因頭部遭受了猛烈的毆打從而導致了輕微腦震盪，需要安心休息靜養幾日，好在身體的其他方面並無大礙時，他這才如釋重負般長舒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在醫院的另一邊，張成的狀況卻令人揪心到了極點。經過了漫長數小時的全力奮力搶救，手術室外面那盞象徵著希望與生命的手術燈終於緩緩熄滅了。

主治醫生拖著沉重得彷彿灌了鉛的步伐，面色如土，如同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從手術室緩緩地走了出來。他的眼神中充斥著深深的疲憊和無盡的無奈，彷彿經歷了一場無法言說的鏖戰。江楓一眼望見醫生走出急救室，身形好似離弦之箭一般，迅猛無比地衝向醫生。他原本就瞪得滾圓的雙眸，此刻更是佈滿了猩紅的血絲，心急如焚地扯著嗓子吼道：“醫生，我師父情況如何？”醫生緩緩地搖了搖頭，嘴唇顫抖得厲害，像是被風拂過的落葉，發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沉重地說道：“非常抱歉，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但病人還是沒能救過來。”江楓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他的雙腿一軟，身體失去平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的雙手緊緊地揪住醫生的衣角，似乎那是唯一的希望，苦苦哀求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求您再試試吧！我師傅不可能就這樣走了！求您救救他啊！”然而，周圍的人趕緊上前將他扶起。

醫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只是深深地、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又步履沉重地走進急救室，去處理手術結束的後續工作，並著手準備下一臺手術。

江楓呆立在原地，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他心如刀絞，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理智，瘋狂地揮舞著拳頭，那拳頭猶如疾風驟雨般，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向牆面，發出沉悶的聲響。雙腳也不停地踢著，以此來發洩內心那難以承受的悲痛、難過與憤怒。他的嘴裡還不斷地嘶吼著：“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那聲音彷彿要衝破醫院的房頂，直達雲霄。

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助和絕望，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他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事情，他寧願相信這只是一場噩夢，希望能夠儘快醒來。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讓他無法逃避。

他開始自責沒有保護好師傅，從進入警隊開始，師傅就開始帶他了，對他特別好，就如同他的父親一般。

但他在自責傷心後，江楓振作起來，他發誓他一定要解決這個案件，一定要解除所有的謎團，揭開謎底，為師傅報仇！

這時，結束治療的王碧霄、李詩情和肖鶴雲，四處問詢，最終也來到了這裡。他們正好聽到醫生所說的那令人心碎的話，李詩情的淚水瞬間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奪眶而出，她的嘴唇顫抖得厲害，上下牙齒不停地磕碰著，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靈魂一般，軟綿綿地一下子依偎在王碧霄的懷裡，聲音細若蚊蠅地小聲抽泣著道：“張成警官他……這麼好的警官怎麼就……”

王碧霄一隻手緊緊地摟住李詩情那盈盈一握的細腰，另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眉頭皺得緊緊的，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疼惜與憐愛，語氣輕柔地安慰道：“不要太傷心難過了，下次進入迴圈時，張成警官一定會重新活過來。只要我們吸取這次的教訓，注意並解決出現的問題，一定能夠成功在無人傷亡的情況下打破迴圈！老肖，你著重調查一下王萌萌，我感覺她肯定是一條非常關鍵的線索！從外貌判斷，她像是一名大學生，你查查她在哪所學校就讀。”

“好的，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查。你們先來看看這個！”肖鶴雲焦急地說道，臉上掛滿了憂慮，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如珍珠般晶瑩剔透。他迫不及待地將手機遞給王碧霄和李詩情，催促他們觀看手機中的影片。

影片裡播放的是五年前王萌萌大鬧四十五路公交車的事，那些所謂的“鍵盤俠”們在網路上肆無忌憚、肆意妄為，一個個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用惡毒的言語惡語中傷，毫無根據地胡說八道，完全是一副受害者有罪論的醜陋嘴臉。

“這群‘鍵盤俠’怎麼可以這樣詆譭，惡搞，鬼畜一個已經去世的人，太可惡，太噁心了，國家就應該狠狠的整治他們，讓他們不敢再去隨意的誹謗他人！”李詩情在王碧霄懷裡雙手緊緊握拳，由於太過用力，指關節都泛白了，氣得渾身不停地顫抖，看完影片後義憤填膺地大聲說道，雙眼因為憤怒而佈滿了血絲，猶如兩顆燃燒著怒火的紅炭。

王碧霄看著懷中的李詩情，心疼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慰道：“這些‘鍵盤俠’確實可惡，但我們不能被他們的言論影響，要相信真相總會大白。”

李詩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她明白王碧霄說得有道理，但心中的憤怒依然難以平息。她覺得這些“鍵盤俠”的行為簡直就是在褻瀆死者，不尊重生命。

“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尊重每一個人的生命和尊嚴，即使他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李詩情緩緩地說，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找到真相，還王萌萌一個公道。

王碧霄點點頭，表示支援李詩情的想法。他知道，這將是一段艱難的旅程，但只要他們三個人齊心協力，一定能夠揭開事件的真相。

“對了，我想起來了，王萌萌好像跟我就讀同一所大學，當時我送王興德手套時，他說的，但他好像還說他女兒工作了，結果竟然是騙我的，他女兒都……”李詩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難過和無盡的疑惑。她的心情十分複雜，一方面為自已的無知感到自責，另一方面也為王萌萌的遭遇感到痛心。

“那你認識她嗎？或者說你附近的同學和老師知道這件事？”王碧霄一聽又有了新的線索，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猶如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明燈，激動地追問道。他的身體前傾，迫不及待的樣子彷彿要立刻抓住這一絲希望，他覺得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我輔導員應該知道，我來問問她。”李詩情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微微發白，若有所思地說道，然後迅速地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她心裡暗自祈禱著，希望能從輔導員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幫助他們解開這個謎團。

江楓看著眼前的王碧霄、李詩情和肖鶴雲，臉上的表情沉重得似乎可以滴下水來，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手中拿著刑警證，向他們展示著自已的身份：“你們好，我是嘉林市警察局刑警江楓，現在我需要詢問你們幾個問題。”

江楓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三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和審視，似乎想要透過他們的外表看到內心深處。

“首先，你們是怎麼知道 45 路公交車上有炸彈的？還有，你們是怎麼得到我師傅張成的手機號碼和簡訊號的？”江楓的語氣越發嚴厲，他的問題如同利劍一般直刺人心。

\"我是師範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主修科目雖是語文，但化學成績同樣優秀。當陶映紅上車時，我嗅到一股刺鼻的化學品氣味，且這股氣味源自高壓鍋而非具有防洩漏功能的化學罐。這讓我感到十分奇怪。至於張成警官，我曾在新聞報道中瞭解到他的英勇事蹟。\" 王碧霄首先鎮定自若、條理分明地解釋道。他的目光堅定不移，宛如磐石般沉穩，語氣從容而有力。

王碧霄的回答天衣無縫，毫無破綻，江楓不禁皺起眉頭，深深地嘆息一聲。畢竟，他們三人並非爆炸案的犯罪嫌疑人，而是見義勇為者，江楓也不便採取強硬措施。

\"如果你們還有什麼知道的資訊或者是線索，請立刻告訴我！\" 江楓雙手抱在胸前，表情嚴肅，語氣堅定而又不容置疑。他的目光如炬，宛如一把利劍，緊緊地盯著面前的三人，彷彿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他的每一句話都帶著一種威嚴，讓人無法忽視。說完這句話，江楓轉身離去，留下三個人在原地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就在這三人接受江楓的盤問時，李詩情的輔導員吳老師接到了李詩情的電話後，一路小跑著匆匆趕了過來。她神色匆忙，額頭上掛著晶瑩的汗珠，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急切地尋找著李詩情的身影。

吳老師與江楓擦肩而過，但兩人都沒有在意對方，各自有著自已的關注點。吳老師一心想著儘快找到李詩情，瞭解她的情況；而江楓則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三個人身上，對他們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然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江楓並沒有真正離開，而是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裡，繼續默默地觀察和監視他們三個。他的眼神中依舊充滿了警惕，心裡仍然覺得他們三個很可疑，存在值得懷疑的地方。他決定要一直盯著他們，直到確定他們是否真的與案件有關。

“吳老師，你可算來了，我有問題想請教您，這兩位是我朋友，這位是王碧霄，這位是肖鶴雲。”李詩情看到她的輔導員吳老師後趕忙打招呼和介紹王碧霄和肖鶴雲，臉上露出了一絲急切的神情，那神情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吳老師聽到李詩情的話後，急忙向他們走來，腳步顯得有些匆忙，似乎生怕耽誤了時間。她一邊走，一邊喘著粗氣，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走到近前，她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看向李詩情和她的朋友們，臉上帶著關切的表情。

“你們好，你們叫我吳老師就好，詩情你竟然在那輛 45 路公交車上，你真的是嚇死我了，還好沒出啥事，不然你家人可怎麼辦啊！”吳老師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和擔憂，她的目光緊緊地落在李詩情身上，眼神中滿是關切。

李詩情感受到了吳老師的關懷，她很是感動，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保持冷靜，然後開口說道：“吳老師，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只是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您。

“什麼事情？”吳老師皺起眉頭問道。

“就是您認識王萌萌學姐嗎？你知道她5年前當時她遇到了什麼事情了嗎？”李詩情趕忙詢問，眼神充滿了期待和好奇。

“王萌萌？她好像也是45路公交車出事的，但具體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當時這事在學校還是挺火的，好多人在校園網上討論，最後，學校防止事情越變越大，就把關於這事的帖子全封了。”吳老師回憶著過去的事情，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吳老師，那你能讓我們看看以前的帖子嗎？”李詩情滿懷期待地看著吳老師，大眼睛閃爍著光芒，彷彿兩顆明亮的星星，充滿了期盼和請求。

“不行！這事我幫不上忙，而且你們也沒有權利看，如果要看，也是警察或者校領導看。”吳老師果斷拒絕，她深知這些帖子可能涉及到一些敏感資訊，不能隨意透露給學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