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雖然你說得沒錯,但是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

“我的機緣不在南晉劍閣,不在吳家劍冢,也不在江東海武帝城.”

“而是在……”

“書院.”

南宮僕射的理由,

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有些強詞奪理。

但奇怪的是,書院裡的人聽起來都不覺得她是在強詞奪理。

可能是因為她是一位美女吧。

那白狐臉兒讓南宮僕射有了一種更加神秘的美感。

這就是美女的特權。

然而這只是在庸人眼中的特權,

在夫子這裡,南宮僕射再美,也不會有什麼特權。

因為此時夫子聽她的口氣,就是想要來打擾師兄陳牧的。

“南宮僕射,你的話我聽不明白.”

“書院是讀書修身和養性的地方,並不是修劍的地方啊.”

“若是想讀書,我們隨時歡迎,但若想問劍,我看南宮僕射還是去吳家劍冢或者東海武帝城吧.”

夫子的話一出口,

南宮僕射的臉上頓時就佈滿了寒意。

“夫子,你這是逐客嗎?”

“南宮僕射想要喝杯茶再走也行.”

面對南宮僕射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墊,夫子絲毫不懼。

“夫子,如果我不走呢?”

南宮僕射的語氣變得更冷了。

江湖中人都知道,她南宮僕射本來就是人狠話不多的角色。

好不容易懷著期待千里迢迢地趕到這裡。

劍還未問,

就想讓她走人?

沒門。

“哈哈,南宮僕射,書院只有書,沒有劍.”

“我不信.”

南宮僕射說罷,直接拔刀:"亮劍吧,夫子,讓我們用劍說話.”

夫子掃了南宮僕射手中的雙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春雷、繡冬?”

“不錯,夫子用什麼武器?”

其實在來之前,南宮僕射早就打聽過了,夫子精通劍法、刀法、棍法,甚至是拳法……

是世間少有的隱世高手之一。

如果夫子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的話,

書院早就不知被人剷平了多少遍了。

“哎.”

看樣子這一架是不得不打了。

夫子嘆了口氣,不過為師兄不被外人打擾,夫子還是決定接下這一戰了。

於是他舒展了雙手,平靜地說道:“君子以不器為器,萬物皆可為器.”

“有無皆可.”

“來罷.”

“好氣魄!”

南宮僕射讚歎一聲,同時出刀:“不愧是夫子.”

刷——

春雷、繡冬雙刀斬出一道道如霜似雪的刀氣,襲向夫子。

嗡……

夫子雙手微微一抬,

周身湧出的罡氣瞬間化為了無形劍氣,護住了周身。

刀氣與劍氣很快就激烈地碰撞到一起。

周圍的人,耳中居然聽到了金屬交激之聲。

“無形的劍氣,居然化為了實質!"

“這就是夫子平常所說的,無中生有嗎?”

“有無相生,奇正相成,原來夫子平時教導我們的都是真實不虛的天地至理.”

“而我們私下還吐槽那都是一些空洞的理論?”

“是呀,現在想起來,我還真是汗顏.”

“原來夫子的實力,居然恐怖至斯——”眾人都看到,南宮僕射那無堅不摧的刀氣彷彿是撞上了鐵板一般,

如同璀璨的煙花一般消散了。

至此,她才意識到書院的這位為人謙和,行事低調的夫子遠比她預料的還要強大。

“不愧是夫子,你很強.”

“沒讓我失望.”

南宮僕射嘴上讚歎,但手底下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那樣子,反而像是想要發大招,正在醞釀……

雙刀划著玄奧的軌跡,居然以體內的真氣引動了天地元氣,

嘴中唸唸有詞:

“夫子,我有一刀……”

元氣由剛轉柔,彷彿化為了刀氣長龍一般,將夫子上下左右的空間都包圍了。

“此招還未命名!”

“請夫子賜名!”

這時,書院觀戰在眾人,居然聞到了刀氣長龍之中有花香傳來。

這也太神異了。

“無名絕技!刀中有花香!妙哉妙哉!”

“糟糕,這麼厲害的絕招,不知夫子能不能接得下.”

反正換了他們,

那是肯定得要落荒而逃了。

當然,現實更有可能是,他們想逃都逃不了。

因為實力不允許。

然後夫子根本就不需要逃。

他運轉周身之氣,無形劍氣迅速變幻,很快就在周身百丈之內佈下了一座無形劍陣。

“先生,夫子這……是什麼陣法?”

“驚天陣,這下穩了.”

“驚天陣?”

“不錯.”

一旁的先生好心地給身邊的學生解釋道:

“沒想到,夫子的修為又精進了!”

“此陣攻防兼備,南宮僕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