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跟蹤，推測，圍攻

“系統，抽獎。”

廢品站的無人小角落，文陽喚出系統面板。

現在積累的恐嚇值高達65點，足夠抽取四次。

“最好給我抽點今天就能用得上的BUFF，若是李可心家裡真的有問題，也好多手防備。”

文陽祈禱一聲後，系統“叮咚”響起。

【謝謝惠顧】

【謝謝惠顧】

【槍出破雲：總體槍術修煉速度提升+5%】

【綠林大盜：對目標傷害提升+3%，可選擇追加遲緩冰凍DEBUFF】

好東西！

文陽心中一喜，【綠林大盜】這個BUFF別看只提升3%的傷害，但它是不分種族的。

對家養的異獸，或是遇上次元洞門對面的祟獸，都是能有極大的幫助！

而遲緩冰凍DEBUFF，大機率是一種降低目標速度的“屬性傷害”。

至於是降低攻擊速度，還是移動速度......這個有待驗證。

反正是好東西，真是想要什麼來什麼，冰火兩重天......文陽嘿嘿一笑。

連出兩個【謝謝惠顧】都沒能影響到他的心情。

......

快要到放學的時間。

文陽打了聲招呼後，便準備前往學校。

剛到廢品站門口，碰巧遇見文禮德獨自一人開車離開。

“這是要去哪？”

文陽望著車子離開，沒做停留，也開始了自已的行動。

廢品站至長柳縣三中的距離並不算很遠，或者說，整個長柳縣其實面積都不大。

若不是正巧地處東海的發展區域內，現在恐怕只是個十八線小地方。

所以，文陽一直都想不明白，這破地方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吸引多方勢力出手......

思緒發散間，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

等待一番後，隨著“叮咚噹噹”的放學鈴聲，李可心匆忙的身影出現。

她面色焦急，剛一出校門，便一刻不停地跑起來。

這麼著急，真有問題......文陽一驚，趕忙跟上。

李可心似乎是有很著急的事情，幾乎是以全力在奔跑。

但文陽經過【疾步如風】BUFF的加成，此刻的奔跑速度已經能趕得上一品武者了。

“難道真是你......你心也太狠了，李可心，就因為你挑起的衝突便要殺同學一家嗎......”

文陽臉色一沉。

......

十分鐘後。

氣喘吁吁的李可心停在了一輛可移動的炒飯攤車前。

現在是飯點，攤車前人流排成長隊，很是誇張。

攤車的主人，是一個彎腰駝背的中年婦女。

她似乎有些忙不過來。

“媽，我來幫你！”

李可心笑道，她取出圍兜繫上，幫母親打起下手。

文陽望著這一幕，沉默了。

“我誤會她了。”

“可不是她，那到底是誰？”

一早上沒吃東西，文陽肚子叫了起來，索性便站到隊伍的末尾排隊。

“看來投降派的目標真是虎泉劍門，我只是順帶的......”

文陽呢喃道，再一次思考起昨天的點點滴滴：

英裳衣轉學，放學後一起發傳單，然後從她手裡拿了朋友費。

接著晚上就被襲擊了......總不能是為了搶那枚優品級氣血丹吧。

不對，等等！

還有從來沒考慮到的一點！

英裳衣轉學！

文陽忽然想起李初升說過的話——

轉學生有一男一女，女生很漂亮，男生像個舔狗。

“我怎麼把這個忘了？！那個男生，男生？”

“能跟英裳衣相識，一起轉學過來，說明那個男生也是大勢力的後代。”

文陽內心感嘆，他之前的思維一直侷限在了李可心與英裳衣本人身上，忽略了其他情況。

他想到了一個極其可怖的可能性——

如果是大勢力的後代，那個男生的確有可能指揮得動分裂份子。

可如果他能指揮分裂份子......

也就說明了，男生的家族必定與投降派有所牽連。

這個倒向投降派的大家族，若是在武部內佔據舉足輕重的作用......

“等等，等等，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文陽再次自問：

“總不能是因為英裳衣跟我接近了吧？”

不會真的是這麼狗血的劇情吧......

沒必要吧？

“看來，等明天上學，我得去試探一下了。”

文陽嘆了口氣，他並不覺得事情會有這麼簡單

因為感情的事情指揮投降派殺人？傻子才會做容易露出馬腳的事情。

十之八九，是因為自已可能會破壞對方的什麼重大計劃。

“我明白了......”

文陽恍然大悟：

“他們的目標是英裳衣，英裳衣一看就是個很好控制的自閉兒，很容易被洗腦。”

“他們是想透過控制英裳衣，進而達到影響虎泉劍門的目的。”

他愈發確信自已的推測：

“對，一定是這樣，投降派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恢復世家宗門時代，而元武年代最大的宗派勢力，不正是虎泉劍門嗎？！”

若真是這樣，那就解釋得通為何要對自已出手了......剷除一切能夠影響英裳衣的不安定因素，確保計劃萬無一失......文陽啞然失笑：

“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一切都合理了。

唯一無法想到的是，到底有什麼令人著迷的東西，讓幾方勢力都決定將舞臺選在了長柳縣。

長龍般的佇列很快到了盡頭。

文陽在攤車前打量鏟著炒飯的李可心：

“來一份炒飯，多打個雞蛋，再加份雞柳和火腿腸，謝謝。”

【恐嚇值+10】

李可心吃驚地抬頭，神情恐懼道：

“你......你怎麼找到我的，我媽媽在呢，你想報復我，等我忙完好嗎......”

我像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嗎......好吧，我是確實是......文陽無奈：

“我只是正好路過，肚子餓了，怎麼，你不做我生意嗎。”

李可心趕忙搖頭，匆忙顛起鐵鍋：

“你氣血比我高，不收你錢了，就當給你賠罪......”

很快，一份五味俱全的蛋炒飯便端了過來。

文陽端著塑膠盒子，蹲坐在一旁嚐了一口：

“好吃，手藝挺好，吃一口就知道，肯定是幹了很多年。”

他忽然嘆了口氣。

都是被生活折磨的人，真是誰都逃不過苦難這個雞飛蛋打的玩意兒。

一番狼吞虎嚥後，文陽將塑膠盒子扔進垃圾箱中，準備離開。

身後忽地傳來粗狂的聲音：

“不交保護費，還敢繼續在這裡擺攤？真當我們好惹是吧？”

得，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文陽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十幾名紋著鬼怪花臂的粗壯大漢，人手一根棒球棍，將李可心家的推車圍了起來。

為首的光頭大漢用棒球棍指向李可心：

“現在，給錢，要麼我砸了你家的攤子。”

李可心嚇得怔在原地，駝背婦女勇敢地擋在她的前面：

“疤哥，我......我們真的沒錢啊，我們這個月已經交過兩次保護費了......”

婦女抽泣道：

“我女兒要上武校，學費很貴......您行行好吧，等我女兒考入武校，我把保護費補給您......”

婦女的話讓文陽心頭一顫。

他想起了早上一起湊錢給自已的叔叔們。

同樣是非武者，同樣是社會的底層人。

疤哥嗤笑：

“武校？考入專科武校有什麼用？能得到的資源跟武大天差地別。”

他望向手下，戲謔地調侃：

“我氣血120卡，當年可是達到了一本線，一本武大才是真正的武大，是不是？”

手下們起鬨：

“是！疤哥威武！”

疤哥轉頭望向李可心母女，揮了揮手中的棒球棍：

“要不是當年失手打死幾個人，武校不收我，否則現在我肯定也是東海的一方人物了。”

他將棒球棍指向低頭髮抖的李可心：

“你們的破攤子，今天我想砸就砸，知道為什麼嗎？”

李可心哭泣點頭：

“知道，知道......”

“知道？知道你他媽還不快說！”疤哥一棒砸在攤車上，嚇得李可心母女相擁發抖。

李可心聲音顫抖道：

“因為......因為疤哥您的氣血比我高，習武者就是有高低之分，您氣血高，打我罵我是應該的，我得受著......”

李可心的眼淚止不住滴下來，駝背婦女用力將她抱緊，無聲哭泣。

疤哥很是滿意：

“哎，對咯，看來我教導你的沒忘記嘛，很好，我這個老師很稱職嘛。”

“站著不許動啊，誰敢動，老子砸死誰。”

說著，他便指揮小弟們上前砸攤。

就在這時，文陽的聲音淡然響起：

“所以，就是你把這錯誤的認知強加給我朋友的？”

小弟們怔住，疤哥不屑一顧地轉頭望去：

“你朋友？怎麼，你想出手幫她？你質疑我的教育？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文陽滿不在乎地搖搖頭，又看向李可心，頷首笑道：

“你上課的時候罵我，是因為你覺得我可能會成為像這傻缺一樣的人？”

李可心躲在母親懷中，輕輕點頭。

“他們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廢物罷了。”文陽笑了。

在疤哥與一眾小弟不解的眼神中，看起來瘦弱無力的少年笑了起來。

他怎麼敢的？沒看到我們這麼多人，沒聽到我有120卡氣血嗎......疤哥有些錯愕，怒罵道：

“你什麼意思！”

“你是準考生吧，來找我的麻煩，是想被埋進土裡錯過高考嗎！”

疤哥轉移了目標，他揮手道：

“廢了他。”

劉老師今天說文陽或許可以考上東海武大，不能讓他栽在這裡......李可心弱弱地喊了一聲：

“疤哥，疤哥，我同學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您別在意，有事您衝我來......”

“你算老幾，滾一邊去，等會再特麼找你！”

疤哥揮起棒球棍，帶著一眾小弟信步走向面前的瘦弱少年。

四周圍觀的群眾，皆是冒出一身冷汗，他們都知道疤哥是個狠人，也知道疤哥下手不分輕重。

這個挺身而出的少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疤哥，別傷害我同學，疤哥，我會湊錢給您保護費的！”

“我......我不上武校了，我不上武校了......”李可心哭喊道：

“我把攢的學費都給您，別傷害我同學，跟他沒關係啊疤哥......”

“閉上你的嘴巴，你想死嗎！”疤哥並沒有受到影響。

在他看來，保護費遲早是要收的，跟他動不動手又有何關係？

李可心從婦女懷中掙脫，抖抖瑟瑟地擋在文陽的面前：

“文陽，你別衝動啊，這裡交給我......你別衝動，你快走吧，求你了......”

“今天我不會有事。”

文陽微笑道：

“你也不會有事。”

“我說的。”

說罷，他徑直越過滿臉錯愕的李可心。

如散步般孤身迎向手持器械的壯漢們。

陡然間，他冷不丁地對疤哥說道：

“其實，我真的要謝謝你們。”

“？”

疤哥動作一滯，神情古怪：

“什麼意思，我要揍你，你還要謝謝我？”

文陽失笑搖頭，用只有自已能聽見的聲音，自語道：

“謝謝你們，讓我名正言順地賺恐嚇值啊。”

“也謝謝你們，讓我想到了一條賺恐嚇值的絕妙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