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和異常的心跳都在催促她趕快追上去。
過了大馬路跟著他一同左拐,江一冉再次走進黃家老宅所在的常興街。
常興街說是街,其實是條小汽車開進去絕對倒不出來的巷子,最窄的地方,也就電動三輪車能在裡面來去自如。
越往裡走,巷子越深。
伴著時不時冒出來的叉道,曲曲折折。
巷子兩邊全是60年代風格的職工大平房,六戶連成一排,排與排之間一長溜的空地曬滿了五顏六色的衣服。
第二次來,江一冉對這的分佈規律有了底。
眼看阿四在前面右轉,她沒跟過去。
而是選擇左拐,走上另一條與他平行的叉道。
兩人隔著一排排大平房勻速前行。
當走過第十排平房,對面單調的灰色建築後毫無徵兆地出現了一位嫩黃色連衣裙的少女。
她跪在“常興小炒店”門口,腦袋低垂,一頭烏黑的長髮隨之散到頸邊,腰板卻儘量挺得筆直。
阿四視若無睹,提著食盒經過她身邊徑直走進小炒店。
過了一會,少女緩緩起身,對店裡說了句什麼就轉身朝巷外走——原來心悅三天前就來過常興街。
所以跪拜的物件是誰?!江一冉目送黃心悅消失在平房後,就朝小炒店走去。
店裡很安靜,沒其他人。
只有正對大門的圓桌邊坐著一位年輕男人。
他頭戴白色漁夫帽,姿態懶散地靠在扶手椅裡,白色長袖襯衫的袖口捲到肘下,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
骨節分明的手指裡握著一個紅色俄羅斯方塊機,大拇指在按鍵間來回跳躍,顯得格外靈活輕鬆。
……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