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睡的何富貴,眼底有紅血絲,卻堅持著說,
“還是這個樣子,一直沒有醒,惜惜啊!聽說,是你把你姐姐救回來的,我很感謝你。”
“爸爸,你說什麼呢?我們是一家人,救姐姐是應該的,說什麼感謝呢?”
何富貴卻搖了搖頭,說道,
“何惜,半年了,我們一直聯絡不上你,你去了哪裡?你是怕我們連累你,是嗎?你知道這段時間,你姐姐遭受到了怎樣的傷害?”
何惜搖了搖頭,解釋道,
“不是的爸,我沒有怕連累,是我……”
何惜不能說,她為了還清欠款,幫助金憶爭取到皮特的合同,做了違法的事,她之所以沒有訊息,是為了躲避警方的逮捕,逃命去了的。
“怎麼?說不出來了?因為你的無故離開,你姐姐只能住在你住過的那個鐵皮房子裡,過著你曾經過過的苦日子。
她甚至被幾個流氓欺負,去除了子宮,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她是我嬌寵著長大的,她何時受過那些苦?你再看看你姐姐現在身上受的傷,都是因為你的離開害的,你為什麼要不聲不響的離開?你要是還在的話,她至於成這樣嗎?這都是因為你。”
聽著何富貴的指責,何惜一肚子的委屈,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你口口聲聲說姐姐的這些傷都是因為我,可是爸爸,在你們逃亡的這一年裡,沒有我,你們不是活的很好嗎?”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爸爸,自小你就偏心,我沒有嫉妒,甚至還勸慰自已,是因為我長得不好看,自小就很黑,瘦骨嶙峋的,沒有姐姐富態,所以爸爸才偏心的。
你喜歡姐姐,這無可厚非,可你偏心的都沒邊了。你生意不好,是我給你攔的生意,你賺了錢卻只給姐姐買好看的衣服,買漂亮的裙子,買好吃的零食,買姐姐愛吃的肉,我卻只有羨慕的份。
你告訴我,是因為我們家裡窮,要節儉,我可以穿姐姐不能穿的舊衣服,這些,我可以忍。你說姐姐身體弱,需要補充維生素,所以要對吃水果,吃肉食,這些我也可以忍。
誰讓你們是我唯一的親人呢!你還每每地告訴我,母親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為我,所以,我心懷愧疚,我覺得都是因為我,讓姐姐沒有媽媽的愛。
只是,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兒啊!我也瘦骨嶙峋,吃不飽穿不暖,你真的看不到嗎?我不奢望你能對我如姐姐一樣好,只要你能施捨一點點愛給我就好。
為了你的另眼看待,更為了那幾乎不可能存在的心疼和愛,我把家裡的活都攔了,做飯,洗衣,打掃衛生,家裡所有我能做的事情我都做了。
讓你能做老闆,賺大錢,讓姐姐如同公主般,十指不沾陽春水,我把自已忙成了陀螺。
可你是怎麼做的?你去賭博,欠了金憶兩千萬的高利貸,你卻不聲不響地帶著姐姐跑路了,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那是高利貸啊!你還不了,還把我丟下 ,我是會沒命的?”
“惜惜,爸爸沒有想過丟下你的,實在是爸爸帶不走你啊!”
“帶不走我?你如果有帶我走的想法,你就應該跟我說的,我能想到辦法,讓我們一家都平安離開的。
不,更確切地說,你沒有想過,你是一早就放棄了我,所以,你才帶著姐姐跑路的,就是因為,我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是嗎?”
“不,惜惜,不是這樣的,你是我的親生女兒,真的,爸爸也沒有拋棄你,也沒有不要你。
只是爸爸覺得,你聰明,腦子好使,你會用你的聰明才智,化解了爸爸欠下的鉅額貸款的。”
“何富貴,事到如今了,你還在騙我,騙我好玩嗎?”
何富貴猛地抬頭眼神凝重,看向何惜問道,
“惜惜,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