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退出門外的大春夫妻倆驚叫了起來,秀蓮更是直接雙腳一軟,癱倒在地:“鬼…鬼啊。”

大春也沒好到哪去,雙腿止不住地打著擺子,想動卻是動不了。

他們顯然是看見了吊在房樑上的吊死鬼,與此同時,5個吊死鬼也注意到了他們,把視線移到了夫妻倆身上,被這麼一盯,兩人那是差點被嚇得丟了三魂七魄,大春更是直接尿了褲子。

他們哪裡見過這種的,本來鬼怪之說就是民間口耳相傳,茶餘飯後的消遣,或者是父母哄小孩的手段,但是現在親眼所見,哪能讓人不害怕。

吊死鬼好似受了刺激,直直往大春秀蓮方向撲去,也就一瞬間的事,馬道長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劍,咬開中指,左手抹血,右手持劍,向5個吊死鬼劈去,隨著馬元一劍劈下,虛空中出現了一道劍影,斬去了一個吊死鬼的一條腿,吊死鬼吃痛,停下了動作。

馬道長乘勝追擊,連續幾劍劈出,虛空中出現了同樣的劍影,幾個吊死鬼接連被斬去四肢。

此時,在空曠的堂屋內,5個沒有四肢的吊死鬼懸在半空,這場景可謂是恐怖至極。

突然,5個吊死鬼面露猙獰,像野獸一樣嘶吼著,隨著嘶吼聲傳遍堂屋,5個吊死鬼的四肢竟然又長了出來。

馬道長見狀,面色一凜,從衣襟處掏出幾張符紙,往四周一甩,在馬道長一聲聲口訣中,符紙正正地貼在了四周,呈一個四方形,包圍著幾個吊死鬼。

而後馬道長盤腿坐下,一手掐指印,一手在虛空中畫著什麼,口中默唸《九天生神章》。

馬道長几天前來到村裡,就是因為大春家大白天還詭異的散發著陰氣,這幾個吊死鬼也是可憐人,幾個人來自五湖四海,80年代改革開放沒幾年,俗話說“想要富,先鋪路”青州領導人就敏銳地意識到了這一點,翻開青州地圖,只有屈指可數的幾條公路,到後來政府不斷出錢,將一條條沙土路變成了水泥路,後來又變成了瀝青路,交通好了,一個個村子也得到了發展,他們幾個就是從家鄉出來打工當了建築工人,青州的建設也離不開他們的力量,本想當工人賺錢回鄉光宗耀祖的,卻沒想就這樣橫死在他鄉,怨氣自然是十分重的,想要超度他們是要廢一番功夫的。

幾個吊死鬼經過幾次衝擊,發現自已無法突破馬道長設下的符陣,雙眼變的通紅,朝著馬道長嘶吼,卻無濟於事。

馬道長也不慌亂,繼續閉著眼睛念著,手也一刻沒有停下。

而在陣中的吊死鬼們卻是越來越急躁,依然嘶吼著往符陣上撞,卻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在虛空中蕩起了陣陣漣漪。

橫死之人變成的鬼魂身上會生出怨氣,地府不收,就沒辦法去投胎,只能作為孤魂野鬼在陽間遊蕩,只有散去它們身上的怨氣,才能有資格去陰司報到,而《九天生神章》便有超度怨鬼的作用。

突然,馬道長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他的動作也出現了偏移,與此同時,原本緊密貼在四周地面上的符紙開始鬆動。

此時的天已經很暗了,在門外的大春秀蓮兩人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看見馬道長咳出了一口血,大春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雖然看著還是發憷,卻還是硬著頭皮從符陣周圍走過,走到了馬道長面前詢問道:“馬道長,您…您沒事吧。”

馬道長沒有回話,恢復了之前的動作,表情從難看變的舒緩,幾分鐘過去了,馬道長終於開口了:“去給我找只大公雞和一些糯米過來,以我現在的狀態,無法為它們超度,只能除掉它們了,不然過了頭七,魂魄不再受此地束縛,會更加麻煩。”

大春一聽,答應了一聲,便急忙往屋外跑去,拉著秀蓮就朝我家趕,我爸當時還在飯桌上呢,跟個餓死鬼一樣,一頓就吃了三大碗米飯,現在還在啃著我媽剛烙的餅呢。

本來打算吃完了帶點雞蛋和烙餅給馬道長的,剛啃上餅就聽見一陣急促的喊聲:“愛國,愛國啊,快別吃了,出事啦。”

還沒進門就已經聽見了大春的聲音,秀蓮被大春拉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愛國啊,我們家…我們家出事了啊。”

我爸看見兩人那麼著急的樣子,又聽見他們說出事了,也是嚇了一跳,以為又是長蟲來報復了,放下餅就問:“大春,秀蓮妹子,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

兩人將事情對我爸娓娓道來,我爸聽完也是半信半疑,這兩人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自已相信蛇妖復仇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找馬道長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但要他相信有鬼,他也是一時半會相信不了的。

正好自已也要去給馬道長送吃的,索性就去看看吧。

“大春,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點吧。”

“不了,愛國啊,我怕那邊等不及啊,你快抓只公雞和我走吧,還有,家裡有糯米嗎。”

我爸看他如此著急,也是匆匆收拾了一下:“糯米是沒有了,我去抓只公雞就和你去。”

“那可怎麼辦,馬道長說是要大公雞和糯米的,秀蓮啊,咱爸媽家還有沒有糯米啊?”

“好像有點,我去拿來,咱們家裡會合。”秀蓮說完就急匆匆出了門。

沒過多久,我爸就拎著一隻大公雞拿著烙餅出發了,村子不大,本來十幾分鐘的路程被大春一路催促,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一進門,我爸也看見了飄在半空中的幾個吊死鬼,那天他去看熱鬧,也見過這幾個人,此時的它們眼睛還往外滲著血,表情兇惡,舌頭伸的老長吊垂在胸前。

我爸差點背過氣,公雞和烙餅掉到了地上,好在大春眼疾手快,一下就把雞給抓住了,我爸活了二十多年,哪裡見過這等驚悚的場景啊,看的他直髮憷,冷汗嘩嘩地流,好在大春就在旁邊,扶住了他,才沒倒下去。

“是…是…是真的啊,大春,真的有鬼。”我爸此時是大口喘著粗氣,嘴唇也哆嗦著。

大春之前見過,現在也比較冷靜:“快別問了,你把雞拿著,我去問問馬道長怎麼弄。”

馬道長此時已經睜開眼望向了他們:“快點,拿個盆,把雞殺了血放盆裡。”

大春應了一聲就去了廚房找盆,我爸是楞在那裡不知道幹嘛好,想了一會也跟著進了廚房,大春拿刀割斷了公雞的脖子,不一會兒,一盆雞血就被端了出來,放在了馬道長面前。

“糯米呢,怎麼沒拿過來?”馬道長疑惑地望向二人。

“哦,糯米我媳婦去拿了,應該快回來了。”大春道。

“要快點,雞血凝固的話就失去效用了。”

大春聽完也是急了“這老孃們,拿個糯米還慢吞吞的。”

“說誰呢你”

從門口傳來一陣女聲,不是秀蓮還是誰,拿著一袋糯米剛到門口就聽見自已男人在說自已的不是。

“後面再找你算賬。”

馬道長從秀蓮手上拿了糯米,讓兩人把一點雞血均勻灑在符陣上。

兩人雖然心裡發憷,但還是硬著頭皮做了。

灑完還剩下半盆,馬道長吩咐等會讓潑上去的時候就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