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切只因太愛

養心殿

“弘曆，明日就要出發去南巡了。”

“只帶你去，朕沒打算帶別的人去。”

“你怎麼知道我想問這個？”

“你那點腦子，朕怎麼會看不出來。”

“什麼嘛，你腦子好，你不也沒想到我在哪嗎？要不是皇額娘，哼，我現在還不一定在哪呢！”

乾隆聽小燕子這麼說倒是有些囧。

“丫頭，你不準備問問冷宮裡是誰嗎？”

“我知道，她是皇阿瑪的安貴人。”

“她告訴你的？”

“不是，我聽說的，冷宮裡住著一位皇阿瑪時期的貴人。”

“她本不是貴人，是朕將她的位分降到貴人的。”

小燕子聽到這話似乎有些震驚。

“她不是皇阿瑪的貴人嗎？你還可以降她的位分？”

“現在朕是皇帝，自然可以。”

“當皇帝就是好，想做什麼做什麼。”

“你在怪朕降了她的位分？”

“你想多了，我為什麼要怪你？”

“你剛剛那樣說不是在怪朕？”

“我只是純粹的感嘆一下而已，她會被關在那裡，無非就是在爭鬥當中輸了，她說你和皇額娘成了最後的贏家。”

“丫頭，你怎麼看這樣的事？會覺得殘忍嗎？”

“不會，這不就是後宮女人和皇子的生存法則嗎？如果你們不去鬥不去爭，那冷宮裡的可能就是皇額娘了，你也不可能是現在這個位置，你要不是現在這個位置，那我就不能做貴妃娘娘了，那我不虧大發了。”

“呵呵”乾隆輕笑出聲。

“丫頭，你嫁給朕就為了貴妃娘娘的位置啊。”

“如果我說是呢？”

“那朕會很慶幸朕現在所處的位置能讓你有利可圖。”

“弘曆，我這樣做你都能接受啊！這種行為不就是隻為了這個位置去的嗎？”

“我會接受，只因為這個人是你。無關其他。你只要願意待在朕身邊，我不在乎你為了什麼。但是該吃的醋，朕還是會吃。”

“呵呵。”小燕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你啊！你是醋罈子嗎？”

“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可不像你，一吃醋就不得了，不過現在我倒是巴不得你多吃點醋。”

“為何？”乾隆皺了皺眉頭。

小燕子狡黠一笑，湊近他的耳邊說了句什麼。乾隆的臉突然間就紅到了耳後根。

小燕子退後一點，看著他因害羞而全紅的臉時，忍不住地抱著他往死裡親。

一陣激吻過後，兩個人都氣喘吁吁。

“弘曆，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反而希望你多吃點醋了吧。那樣我才有機會啊！我好懷念那晚的你，那聲音讓我著迷的不行。原來我的弘曆動情的樣子，是如此誘人！”

“丫頭。”

乾隆的臉更紅了，氣息也更不勻了，又羞又臊。

“我覺得那晚的情形一定還會再出現的，因為你是個大醋罈子。”

“丫頭，朕都沒想到，你會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朕也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會那麼歡愉是嗎？”

“嗯。”乾隆輕聲哼出。

小燕子突然狐疑的看著乾隆。

“丫頭為何這樣看著朕？”

“你不會上癮了吧！那可不行啊！”

“為何？丫頭不是喜歡嗎？”乾隆故意逗她道。

“你要是上癮了我怎麼辦？”

“呵呵，放心。朕不會上癮。朕捨不得這麼美好的你。”

“我會害羞的。”

“呵呵，你會害羞？如果你真的那麼容易害羞，那朕會一天都下不了床嗎？”

“那是對你的懲罰，不得不說你也很喜歡的，不是嗎？”

乾隆深吸了一口氣。

“丫頭，那樣的事只能對朕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許。”

“放心，我只喜歡聽你的聲音，時間不早了，睡覺吧！明日不是要出發嗎？”

“你哄朕睡？”

“啊？”

“不願意？”

“沒，我願意。”

小燕子狗腿的扶著乾隆去了榻上，還真的像哄小孩子睡覺一樣哄著乾隆。

第二日，大家都聚集在乾清宮外的廣場上給乾隆送行。

“皇帝，出門在外要注意身體。”老佛爺拉著乾隆的手囑咐道。或許這就是兒行千里母擔憂吧！

“皇額娘，朕會的，您也要注意身體。”

“丫頭，你也是，好好顧著自已。”

“老佛爺，謝謝您，我會的。”

皇后也按流程給乾隆說了些體面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是按部就班而已。乾隆也並未有什麼反應，周遭的臣子們也早已習慣，他們的帝后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到了令妃這裡，乾隆沒辦法什麼也不說。她還懷著孕，他也無比懊惱為何和丫頭的相遇不在令妃懷孕之前，現在令妃已然懷孕好幾個月了，他也沒有辦法讓這些不存在。

乾隆有些尷尬的開口。

“令妃，你還懷著孕，注意身體，有什麼需要的，朕不在宮裡，可以找皇額娘做主。”

“是，謝皇上關心，路途遙遠，還請皇上注意身體。”令妃看乾隆的眼神還是帶著愛意的，她不和小燕子爭，不做那些腌臢事，並不代表她不愛皇上了，皇上是她唯一的男人，她也為他生下了好幾個孩子，現如今肚子裡還有一個，要她完全放下，不愛皇帝了，又怎麼可能呢？

所以現在令妃看乾隆的眼神是極愛的，和乾隆囑咐她注意身體時聯合起來看，那就是兩人在不捨道別。

老佛爺不由得看向了小燕子，小燕子卻像沒事人一樣，臉上還掛著微笑。

“這丫頭是怎麼了？不吃醋嗎？這麼大方。那為何又那般對愉妃？”

小燕子感覺到有人在看她，抬起頭正對上老佛爺打量的目光，她還對著老佛爺笑的沒心沒肺。她知道老佛爺的意思，她是在奇怪自已為何不吃弘曆和令妃的醋。

她現在就巴不得他多作些呢。越作越好。

話別過後，乾隆下令出發。所有參與南巡的人便各自就位了。

小燕子直到進入馬車後面色都未有任何改變，坐她旁邊的乾隆咳嗽了兩聲。

“這是怎的了？這還沒出發，您就龍體有恙了？那可怎麼辦才好？人家剛才讓您注意身體呢，要不您下去，我們自已去南巡？聽說這江南不僅美人多，美男也多。貌似潘安的應該也不是沒有的吧！”

“趁現在還沒出發，您趕緊的下去，隨便叫個太醫看看，常壽就不給你留著了，我得帶走。”

“丫頭，收回你那些話。”

“哪些話？那句美男也多嗎？我又沒說錯，為什麼要收回去，我只是嘴上說說又沒實踐，你這就受不了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做了，那我也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越說越離譜，什麼叫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你就這麼輕描淡寫的。”

“那你還想怎麼樣？”

“哦，也是，你是皇上，我要是給你戴了綠帽子，你不殺了我全家才怪呢。”

“話又說回來，我全家已經被你的人殺的只剩兩個了。”

“丫頭，朕沒有別的意思，朕只是……”

“只是看她挺著個肚子，含情脈脈的看著你，你那憐香惜玉的老毛病就又犯了是嗎？也是，沒我之前，她最得寵，是你的解語花呢，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這宮裡有誰生的過你的令妃娘娘。”

“你前世就是這樣，嘴上說愛我，很早以前就對我動心了，你在對我動心的同時，你還讓令妃懷孕了。你可真深情，前世的我怎麼就相信了你的鬼話，早知道我前世就應該也找個男人睡了，再跟你說愛你愛得要命，我的心裡只有你。想必你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把這些話全都收回去，不許說，不管前世今生你都只能是朕的，誰敢染指你，朕殺了他。”乾隆有些憤怒了。

“喲，您是誰呀！高高在上的乾隆大帝，誰敢跟您爭女人呀！您對您的舊情人含情脈脈，我就該受著唄，我就奇怪了，每次出巡就是江南，敢情這江南還有您的老相好呢，這次給我介紹介紹唄，也讓我看看江南美人的風采呀！那定是溫溫柔柔的，說話那聲音都酥到骨頭了吧！我們乾隆爺怕是都樂不思蜀了，才去了一次又一次吧！”

“丫頭，你說話不能不講道理，今生令妃那確實是在你進宮之前懷的孕，你進宮之後朕並沒有再跟別的後宮女人有什麼首尾。”

“我不想講道理了，我只知道你一看到她挺個肚子，你就憐香惜玉了，你敢說你心裡沒心疼她？你發誓要是撒謊我就不得好死，我就信你對她沒有心疼。”

乾隆盯著小燕子，眼睛似要冒出火來。

“你就拿自已的生命這樣開玩笑的？”

“你沒心疼她，你怕什麼？你不敢，不過就是因為你心疼她了。”

乾隆沒有回答小燕子的話。

“怎麼不回答了？嗯？我說對了，你反駁不了了！你口口聲聲說為我不進後宮，好像我得了多大的便宜，你是沒進後宮，但是你精神上的背叛比身體上的背叛更讓我心裡不舒服。”

“我不過是在你提到班傑明時，失了下神沒及時回應你，你就捅破了天的鬧，我現在不高興你和令妃就是我不講道理。我怕南巡有班傑明在，你會不開心，我主動要你不帶班傑明去，只要有一點令你不開心的，我都在盡力避免。”

“你呢？嘴上說愛我，行動上管不住你那多情的心，你以為我稀罕你的身體，你既然跟我承諾過，那你又為什麼做不到，你又為什麼要那樣看她，為什麼要心疼她？她生產的時候你是不是會更心疼？”

“你們之間有那麼多孩子，我們之間有什麼？什麼都沒有！我們之間連個孩子都沒有，你和她生了一個又一個。我就是不喜歡，就是嫉妒，我不喜歡你看她的樣子，我不喜歡你心疼她的神情，我不喜歡你和她有那麼多孩子，而我們一個都沒有，這些我通通都不喜歡。”

“我為了不讓你傷心難過，我怕你誤會，我從來沒跟永琪班傑明接觸過，哪怕前世要不是斑鳩找到我，我可能就死在那場雷雨裡了，今生重生了，我也沒有記他的半點好，就因為我怕你誤會，怕你傷心。”

“只要有讓你難過的可能，我都去避免了，我看我就是個傻子，我就不該念著前世你的那點好回來，我就不該被前世你畫的那些狗屁畫感動，想給你一個圓滿，想給你一個真的一家四口。我重生之後就不該留在這該死的皇宮，我就該去找我哥，然後找個好男人嫁了，而不是憑前世那點感動嫁給你這個多情的老男人！”

小燕子說完就喊小路子停車，她要下車。

“小路子，不許停。”乾隆吼道。

一把把小燕子扯進懷裡，死死箍住，不給她動彈的機會。

“丫頭，你聽朕解釋呀！朕真的沒有心疼她，至於今生讓她懷孕，那是在你進宮前發生的事。你進宮之後，朕有一次入過後宮嗎？朕不是隻跟你在一起的嗎？”

“你前世就是，還說在知道我不是你女兒後，你就對我有意了，對我有意，你還讓他懷孕了？哼！”

“丫頭，前世的事情我並沒有記憶，你也沒有跟我細說，你也說了，前世你跟永琪是一對兒，那朕發現對你的心意後，你已經跟朕的兒子在一起了，那當時的朕肯定也是傷心難過的，保不齊朕傷心失意之時，她來養心殿……”

“她來養心殿找你，溫柔小意的跟你說話，你就把持不住你自已，然後你們就那樣這樣了，她就有了唄。你還真是寶刀未老，一擊即中。”

“不過，今生嘛……”小燕子沒把話說完，而是隱晦的看了眼小乾隆，那意思不言而喻。

乾隆聽出來小燕子話裡的意思了，他一臉的黑線。

“丫頭。朕沒毛病！”

“你沒毛病，那我們同房這麼多次了，我怎麼沒懷上？呵，你前世對她一擊即中，今生我還沒進宮，你又讓她懷上了，對我你就不用心，不盡力唄，到現在都沒個影，你是不著急，因為你兒子女兒已經一大堆了嗎？在這個宮裡除了你，我還有什麼呀，什麼都沒有。”

“丫頭，你有朕就夠了，不需要用孩子固寵，從遇見你愛上你的那一刻，朕的所有寵愛都是你的。”

“所以你就不讓我懷孕？難道你做什麼手腳了？”

“丫頭，你……你乾脆把朕氣死算了。”

“那為什麼別人那麼容易就懷了，而我都這麼久了也沒個動靜，你已經有那麼多孩子了，應該沒問題的吧！這難道是我的身體有問題嗎？”

“丫頭，別胡思亂想了，你能有什麼問題，孩子也講究緣分的，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朕現在是在跟你解釋，朕不是你說的那樣在心疼她，只是她來跟朕道別，又懷著孕。朕沒有辦法不搭理她，但是朕絕對沒有你說的那樣心疼她，她懷孕是朕造成的沒錯。”

“朕不想騙你，如果沒有你的存在，那她依然會是朕最寵愛的妃子，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你出現了，朕的眼裡心裡都只有你的存在了，對於她朕確實有愧，但是朕的心朕的愛都已經全給你了，朕剛剛也只是跟她說有什麼事搞不定就去找皇額娘幫忙，她現在是特殊時期，朕總不能真的什麼也不管呀，但絕對不是心疼她，對她餘情未了。”

“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說清楚？”

“你給朕機會說了嗎？你那小嘴兒巴巴的，朕話都插不進去，你說那些話，朕還是很生氣的，你自已說你說那些話像不像話，找個男人睡了，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是要把朕氣死。”

“我也沒說錯，我可以為了你不接觸他們，你不行，就因為她懷孕了，她生產的時候，你還得去守著她，我哪裡說錯了。我就失了個神，你都氣成那樣。你都和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了，我還不能生氣了嗎？有你這麼霸道的嗎？”

“丫頭，朕承認班傑明那次，是朕小肚雞腸，沒為你著想，可是你不也狠狠懲罰朕了嗎？朕一個大男人，又是堂堂的一國之君，朕為了哄你開心，朕都那樣讓你欺負了，朕要不是真的愛你，朕會如此做嗎？”

“那你也不能否認，那樣你也爽到了。”

“咳咳，丫頭，以後不可再說這話。”

小燕子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丫頭，你不能冤枉朕，朕下江南可不是為了老相好的，朕在外面也沒有老相好了，朕只有你了。”

“以後有什麼話，先來問朕，跟朕求證，不許在還沒弄清楚前，把自已氣的不行，也把朕氣的要死。”

小燕子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知道自已錯了？沒理了？”

“我沒錯！”

“你要覺得你自已沒錯的話，你早跑了，朕根本箍不住你。你就是覺得自已有些錯了，但又覺得朕真的讓她懷孕了，你還是氣的，還有就是在我們之間，朕錯了是朕自已造成的，你錯了也是朕的原因你才犯了那麼一點點錯，是這樣想的吧你。”

“本來就是，你都答應過我的，你承諾過的。”

乾隆嘆了口氣，把小燕子鬆開一些，讓她不至於難受。

“丫頭，朕還是那句話，以前的事情，朕不為自已辯解，有了你以後，朕是如何的，你當真不知嗎？朕知道你在意孩子的事，但是他已經存在了。朕沒有辦法讓他消失，但我可以跟你發誓，從今以後，愛新覺羅·弘曆的孩子額娘唯有你一人。”

小燕子看了他一眼，沒有再掙扎。

“不生氣了？”

“哼！”

“朕知道你已經不氣了，丫頭，你以後別再對朕說那樣的話，朕會不開心的，很不開心。我們有什麼疑問都先溝通好不好？朕不亂吃醋，你也不許，更不許跑。你那一跑，朕都找不到。”

“丫頭……”

“知道了。”

“這才乖！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能被這些擾了興致，朕知道你會如此不是無理取鬧，只是因為太愛朕，正是因為太愛，才容忍不了朕的“多情”。只是丫頭，朕早已不是之前那個風流帝王了，朕的心，朕的情在愛上你的那一刻，便已都全給了你。以後萬萬不可再如此說話來傷朕，朕也是會痛的。嗯？”

小燕子沒有說話，只是回抱住了他，用臉去蹭他的臉，像只小貓兒一樣。

馬車外的小路子那顆快跳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又落回胸腔了，這兩個祖宗總算是和好了，他小路子命苦啊！遇到這麼兩個祖宗，還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