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語桐按照約定,帶著兩個隨身丫鬟,一早就來了許府,與許府二老見面問好後,許文君便帶她去了後院,忙前忙後給她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陳語桐很滿意許文君的做法,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開口道:

“你府上的雙色杜鵑花呢?搬出來讓我瞧一瞧,看看你養的如何稀奇,我也好參照一二。”

許文君吩咐身邊的小廝端上來。

只見碧色的青花瓷盆裡,綠油油的葉子圍繞著一朵含苞待放的杜鵑花,細細看來杜鵑花苞不僅是粉紅還帶著點櫻桃紅,風輕輕吹拂,杜鵑花苞猶如掛著的風鈴一樣,微微晃動。

“果真有趣,沒有白來一趟。”陳語桐忍不住誇讚。“養這盆花,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只要小姐能開心,付出再多也值!”許文君說情真意切。

“好!我就喜歡實誠的人,日後你每日來我家中,教我養花如何?”陳語桐突然靠近許文君,說的極其曖昧。

許文君頓時滿臉通紅,陳語桐看他害羞的模樣,心裡喜上幾分,逗弄他:“你若不來,我便日日來找你,到時候………!”

“姑娘不必如此,我依你便是!”許文君打斷陳語桐要說下去的話,生怕是什麼虎狼之詞。

“那我先回去了,明日記得來~”陳語桐說完不給許文君拒絕的機會,吩咐丫鬟帶著杜鵑花,浩浩蕩蕩從許府離去。

下人議論紛紛

“這該不會是許府未來的當家主母???”

“聽說她是尚書府的女兒,身份地位可不一般!”

“我們家公子一表人才,兩人甚是般配!就是不知道未來主母好不好相處…”

下人的議論,許文君並未放在心上。

但是吳越一臉的擔憂。

“公子,你真的要去嗎?”吳越上前問許文君。

“去,只有去了才會瞭解的更多不是嗎?”許文君答。

“可我見您剛才分明不願意去。”吳越小聲嘀咕。

許文君左右為難:“我不去便會前功盡棄,若是不去………我怕自已後悔!”

他想讓她等一等他。

不知她願不願意等。

有些事,有些人,註定會錯過?

若有機會,還是要再搏一搏,不負心中所想。

想到這,許文君的心更加堅定了,快步去向書房,仔細整理這段時間收集到的證據,並小心藏在暗格裡。

李長玉在家院後門接到密信,說青山寺有不正常的地方,命前去探查一二。

李長玉即刻回到院內,吩咐下人把東西收拾妥當,欲出門遠行。

李長玉的母親齊淑蘭臨行前來到屋子裡裡打關照:

“我雖不知你整日忙的是什麼,但是最好別給我惹麻煩,若是一年內能帶個兒媳回來,生個大胖孫,以後我絕不再管著你。”還不忘提了句傳宗接代的命令。

“是是是!,我知道啦,母親您就安心在家等著吧,不到一年我肯定給您帶回來”李長玉一邊敷衍母親一邊把她送出院門。

回到房後,想到以後幾日總算不會再聽到這些耳朵生繭的話,李長玉便舒心的長呼一口氣。

夜晚,徐溪月在青山寺收到了知夏在徐府的來信,把今天張氏院裡發生的一切都一一寫給了徐溪月。

“看來母親已經有新的法子想要對付我了。”

徐溪月一邊把信紙放在蠟燭上燒一邊吩咐新收的丫鬟:

“青禾,你去山下鋪子給我買一副軟骨散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若是問起來,就說是府裡的小妾犯了錯,主母要懲罰用的,順便再買副萬毒解。”

青禾領命出去。

徐溪月想了想,下個月就是繼母張氏的生辰了,這個時候她把侄兒接來,打的什麼心思一目瞭然,看來她得要加快速度。

“朝露,如果徐府送信來山上,一定要親自去取,看清是什麼人送來的,是不是府裡的人。”

“是的,小姐。”朝露點頭牢牢記住大小姐的交代。

交代完事情後沒多久青禾就買回了藥。

會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樣,腳程也比尋常人快一倍。

徐溪月把藥收在了櫃子裡開口道:“天色不早了,你們也都歇息吧,明日還要早起,今晚不用守夜了。”

兩人應聲退下。

徐溪月躺在床上,枕著艾草枕頭。

在府裡每天緊繃的日子,讓她筋疲力盡。

只有這一刻,才感覺是真正的放鬆,沒過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裡,她夢見許文君並沒有退親,而是約她去逛廟會,放紙鳶,兩人相談甚歡,一副鶼鰈情深的樣子。

只是夢終究是會醒的……

李長玉是在下午到的青山寺,安排好廂房後,他打發手下去禮佛,自已可以方便行事。

寺內一切正常,只是路過一處假山覺得地形怪異,白天人多眼雜不好明目張膽檢視,須等晚上再行動。

好不容易夜深,各廂房都熄了燈,李長玉躡手躡腳出了房門。

剛到假山一側,便看見有個黑衣人站在假山入口,戴著長長的圍帽,看不清是男是女,好像是在等人,不一會一個男子與黑衣人碰面,兩人一同去了假山深處。

李長玉覺得有問題,便壓低腳步,悄悄跟了上去。

大概沒多遠,裡面就傳來說話的聲音,李長玉停下腳步,找個掩體,側耳靜聽。

“你這麼晚來,我很不放心,聽話,下次儘量白天來。”裡面的男子很急躁的說道。

“可你都半個月沒來看我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戴圍帽的人滿肚怨氣的抱怨。

聽著聲音是個女的,難不成是對野鴛鴦?

李長玉心裡這樣想著,畢竟他身邊很多好友娶了自已不喜歡的人,把心愛的女人藏在別院,兩頭奔跑,不亦樂乎。

“咱倆不是說好了嗎,不是緊急關頭不要碰面,這樣很容易功虧一簣的”男子說話間明顯感覺很激動,怕被發現。

“你不知道你不來的這些天,我只能找別人解悶,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跟別人跑了去。”女子半撒嬌半威脅。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除了我,誰還能要你?”男子不為所動。

“哼,你等著,我也不是好惹的!”女子氣沖沖的跑出來,李長玉連忙往暗處躲了躲。

男子緊跟其後,上前去拉黑衣女子的手,女子一把甩開。

“夠了!!!”男子忍不住大聲呵斥。“你要是再這麼蠻不講理,我們的約定就不算數!”

女子終於平靜了下來,委屈開口“那你下次可別半個月不來找我,我對你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都說臭男人心狠,從不知道憐香惜玉。”

男子故作為難:“你知道的,我只有擁有更高的權利和地位才配得上你,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你再等等,事情成了,我定十里紅妝,八抬大轎娶你進門。”

黑衣女子很吃這一套:“可我並不嫌棄你的出生,更何況你也不是什麼……”

“這麼晚來找我,就別站在外面了。”男子打斷女子要說的話,擔心隔牆有耳。

黑衣女子無奈輕笑:“那我們進去?我是偷溜出來的,天亮之前我要回府,不能讓下人發現。”

下面的事情,李長玉不喜歡聽,便回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