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院長,這可不是溫醫生的失誤,而是有人故意撞了她,差點讓她掉進水裡!”吳護士憤怒地說道,眼中正義之火熊熊燃燒。

施伯琛愣住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驚訝地問:“這……是你親眼看到的嗎?是誰做的?”

此時,溫婧終於想起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她在哪裡聽到過,這不是那天與曾容在庫房的男人嗎?

“就是她,內科醫生曾容!我親眼看見她撞了溫醫生!”吳護士指著坐在角落裡,努力縮小自已存在感的曾容,語氣堅定。

曾容一愣,隨即臉色蒼白,驚恐地看向溫婧,拼命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溫醫生!雖然我們之前在食堂有些爭執,但你不能和吳護士一起誣陷我!我只是路過,並沒有撞到你。”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流露出無辜與可憐:“施院長,真不是我,不能只聽吳護士的一面之詞啊!”

溫寧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我和吳護士雖然在同一個科室,但我才剛進醫院不久,和她也不過是點頭之交,我們沒必要合夥來誣陷你。”

曾容的目光遊離,嘴唇緊咬,臉上滿是倔強,彷彿在與自已內心的恐懼抗爭,死不認賬。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雖然大家都沒有說話,但卻一直在密切關注之邊的情況。

\"呃,這事嘛……或許,是吳護士你看錯了,只是一場誤會呢。畢竟,大家都是同事,和諧共處,是吧!\" 施伯琛適時開口,以他那圓滑的手段,巧妙地緩和了空氣中的緊張氣氛。

溫婧心中清楚,目前證據不足,繼續糾纏也沒什麼用,她衝吳護士搖了搖頭。

施伯琛離開後,吳護士為溫婧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隨後悄聲靠近:“你以後還是小心點,離那曾容遠一些!”

“我和她只是一些小矛盾,真沒想到她會如此報復我。”溫婧抬頭望向曾容,聲音冰冷。

也許是感受到溫婧的目光,曾容突然抬頭,兩人的視線相遇,她立刻轉移開視線,心中發虛。

船抵達碧波島時,洪水已經退去了一些。早到的部隊速度很快,已經在島上搭起了救護營。

溫婧他們是第一批抵達的醫療隊伍,剛一到達便被急匆匆地拉去救治那些受傷的災民。

直到傍晚,凌城醫院的醫療人員趕到,他們才終於有了片刻的休息。

住宿條件可想而知,簡易的帳篷裡,十幾張架子床緊挨著,顯得格外擁擠。溫婧和其他軍區醫院的女同事們,共同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

至於食物,只有饅頭和熱水,簡單得讓人心生無奈。

看著手中的饅頭,溫婧心中不由有些感慨,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西河村,那時,一個普通的饅頭都是奢侈

。而今,身處這樣的環境中,自已居然還挑剔起來。

“醫生!醫生!快來個醫生!”一陣急促而焦慮的呼喊聲驟然在帳篷外響起,如同驚雷般在耳邊炸響。

溫婧迅速嚥下最後一口饅頭,隨即腳步匆匆離開帳篷,一頭扎進了紛擾的人群之中。

撥開層層人牆,眼前的一幕令她心頭一緊——一位英勇的戰士,因救援洪水中的島民而不幸受傷,腹部被鋒利的木刺深深刺穿,此刻正躺在簡陋的擔架上,氣息微弱。

“快!立刻送往醫療帳篷,準備手術!”

溫婧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她知道,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是對生命的無情剝奪。

從手術檯上下來時,已是半夜了。

做手術時,精神高度集中倒是沒什麼感覺,一旦放鬆下來,整個人又累又困。

回到帳篷,勉強休息了幾個小時,心裡掛著事,睡得也是迷迷糊糊。

晨光初破曉,新一輪的救治任務又開始啦!溫婧再次披上白袍,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直至一切暫時告一段落,吳護士輕輕掀開帳篷的門簾,聲音溫柔:“溫醫生,外面有人找您。”

她輕輕摘下口罩,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起身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天空完全暗了下來,清幽的月光籠罩大地,新的一天又結束了。

災區之內,因為還沒恢復供電,比起帳篷內的亮堂,門口的立柱上只掛了一盞孤零零地老式煤油燈,燈光昏黃而斑駁,只能照亮周圍一段範圍。

視線從明亮過渡到昏暗,溫婧還沒完全適應,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而清冷的聲音。

“小婧!”

孟潤川的聲音,帶著連日奮戰後的疲憊與難以掩飾的急切,直達她耳畔。他終於尋得片刻休息時間,便立馬來找她。

溫婧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身體的疲憊彷彿瞬間被他的到來驅散大半。

她本能地想要撲向那道熟悉的身影,給他最溫暖的擁抱,卻又在瞥見周圍人來人往的忙碌身影時,硬生生地忍住了這份衝動,只餘下眼底的笑意與嘴角不易察覺的上揚。

孟潤川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輕輕掠過溫婧略顯疲憊的臉頰:“累不累?吃東西沒有?”

溫婧搖了搖頭,笑容中帶著幾分釋然:“不累,剛忙完手頭的事,還沒來得及去領晚餐。”相較於那些奮戰在救援一線的戰士們,她的工作量已經算很輕鬆了。

感受到周圍人不時投來的視線,孟潤川沒有多說什麼,牽起了溫婧的手,向著他的帳篷走去。

“去我那吧,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話語中,滿是對她的呵護與疼惜。

孟潤川住的帳篷跟她們住的完全不一樣,是單人帳篷,只夠他一個人睡。

溫婧坐在略顯簡陋的行軍床上,正靜靜等待著孟潤川打飯回來。

今天終於能吃上熱食,雖然只是白粥,但對於連著吃了兩日干糧的人來說,已是很滿足了。

一入帳篷,他卸下了剛才在外面的所有高冷剋制,眸底慾念翻湧。

他緩緩靠近,雙手輕柔地捧起她嬌嫩的臉龐,薄唇輕輕貼合,精準無誤地覆上她的唇瓣。

“唔……”溫婧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喉嚨間溢位細碎的呻吟聲。

她揚起小臉,眼眸半閉,雙臂自然而然地環繞上他的頸項,完全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甜蜜之中。

感受到她毫無保留的接納與回應,孟潤川身體瞬間緊繃,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吻也隨之變得更深更烈。

他翻身將她輕輕壓倒在行軍床上,吻從她的唇瓣蔓延至耳後,再沿著她細膩的脖頸緩緩遊走。

他的手,帶著不容抗拒的溫度,悄悄探入她的衣襬,那觸感讓她渾身一顫,彷彿電流直擊心底,激起一陣陣難以言喻的顫慄。

她弓起身子,紅唇微啟,不自覺地發出更加誘人的聲響。

孟潤川全身變得像鋼鐵一樣,肌膚下青筋如虯龍般隱現,太陽穴急促地跳動,宛如即將噴薄而出的熔岩。

然而,想到她還餓著肚子,他又硬生生剋制住。

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龐,輕輕地在柔軟的唇瓣上落下幾個細碎的吻,隨後,以極大的毅力,起身去為她打晚飯。

今天的晚飯,終於有了熱食,雖然僅僅是白粥鹹菜,但對於吃了兩日干糧饅頭的大家來說,已經很滿足。

吃完飯,溫婧躺在孟潤川的床鋪上休息,這裡的環境很清靜,加上她確實很累,讓她很快便陷入了甜美的夢鄉。

孟潤川靜靜地坐在床尾,記錄著這兩日來的工作報告。

他的目光不時掠過溫婧那熟睡中泛著紅暈的臉龐,心中湧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

不知何時,溫婧的腳丫在夢中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孟潤川堅實的腹部,那鋼鐵般的肌肉卻意外地柔軟而富有彈性,引得她本能地輕踢了幾下。

孟潤川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他悄無聲息地探手入毯,輕輕握住那不安分的腳丫,以恰到好處的力度在腳心處輕輕揉捏。

溫婧只覺一股暖流自腳底湧遍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這觸碰下舒展開來,她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滿足的低吟,隨後再次沉入了更加深沉的夢鄉。

等她悠悠轉醒時,孟潤川已完成了他的工作報告,正以一種寵溺的目光注視著她。

他抬手,輕柔地拂過她凌亂的髮絲,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要不今晚就在這裡睡吧?”

溫婧搖了搖頭,朝他伸出雙手,笑道:”不了,我還是想回自已的地方休息。”

孟潤川聞言,只是微微一笑,隨即俯身將她整個抱起,動作輕柔。

溫婧那柔若無骨的手臂,輕輕環上孟潤川的頸項,整個人依偎進他堅實的胸膛,她仰起那張清麗脫俗的臉龐,櫻唇微啟,輕輕湊到他唇邊,輕啄一下。

孟潤川怎會辜負這份難得的柔情蜜意?他低頭,深深地、不容抗拒地吻上了她那片嫣紅,兩人的呼吸交纏,愛意在唇齒間緩緩流淌。

溫存許久後,溫婧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這個溫暖小窩。

回到她們臨時的帳篷,不料正撞見起夜歸來的曾容,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嘲諷。

“哼,某些人還真是會享受,抗洪救災的間隙也不忘風花雪月,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曾容諷刺地哼了一聲。

溫婧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我休息時間的行程,應該不歸曾醫生管吧。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已吧!”

溫婧不想和她過多糾纏,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她還要來找不痛快,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經邊災區人們的共同努力,洪水退去,聚集在此處的災民也紛紛回到了自已的島上。

但軍隊和醫療隊的工作卻沒有沒有結束,真正的挑戰或許才剛剛開始。

災後家園的重建和疫情防控才是接下來工作的重中之重。

孟潤川繼續留在了碧波島,帶領隊伍與島上的居民一起進行災後重建工作。

與此同時,溫婧則和吳護士及外科的程醫生被醫院派去了附近的一個叫做小崎的小島。

島上只有三千左右的居民,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在島上單靠打魚日子過得很艱難,很多年輕人在這幾年都陸續出島討生活。

溫婧和吳護士抵達小崎島後,暫時住進了赤腳醫生王致雄的家。

王致雄的家族世代在島上行醫,醫術僅靠口耳相傳,未曾經過系統的學習。

他所能治療的,頂多是些傷風感冒和跌打損傷的小病小痛。

然而,這份珍貴的醫術傳承在他女兒王豔這一代可能面臨斷層。

王致雄心中明白,學醫的道路艱辛無比,他不忍心讓唯一的女兒承受這樣的苦楚,因此始終不允許王豔學習醫學。

王家的房子因地勢較高,未被洪水完全淹沒,幾人便將這裡當作臨時的醫療站。

島上居民雖不多,但一聽說有免費的義診,便紛紛湧來,場面一度失控。

最終,村長帶人前來維持秩序,義診才得以繼續。

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天色漸暗,小島太偏僻,一直沒有通電,大家陸續回去吃飯,義診才告一段落。

“溫醫生、吳護士,水已經熱好了,你們可以先洗洗再吃飯!”王豔開啟鍋蓋,熱氣騰騰的水散發出誘人的溫暖。

其實,這裡天氣炎熱,夏季漫長,冬季短暫,島上的男女在夏天幾乎不洗熱水澡。

為了省去挑水的麻煩,大家都習慣直接到河邊洗澡。

“可以了,真是麻煩你了!”溫婧心中感激,知道在這樣條件下,能有點熱水簡單擦拭已經是難得的奢侈。

王家的浴室簡陋得令人心疼,用竹子在院子的一塊空地上隨意搭建而成,沒有頂棚,仰頭便能直視天空中的烈日。

溫婧帶來的洗漱用品早已用盡,王豔她們洗頭時只用皂角或茶枯。

這樣的既不用花錢,又能洗得乾乾淨淨,很是方便。 溫婧在西河村長大,以前也都是用這些東西,所以並不陌生。

“溫姐姐,沒想到你們城裡人也會喜歡這些!”王豔羞澀地笑著,將手中的皂角遞給她,眼中閃爍著好奇與驚喜。

溫婧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我可不是城裡人。我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