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夕看著青苔地上虛弱的蕭構。

不情願地嘀咕道:“就你這樣我們怎麼回去?”

蕭構只是緩緩將旁邊脫下的衣服穿上,對她投去一瞥,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揹我回去。”

“你.......”

“不然,我在野外失蹤了,你可就沒資金來源了。”

她只好幹瞪蕭構一眼。

“那還愣著幹什麼,快走!難不成還得我扶著你?”

蕭構慢步向前,在走過她身旁時湊近她的耳旁,說道:

“今晚的戲,我很喜歡。”

說罷。

便一瘸一拐走向坡旁的摩托車。

薛夕跟上。

走到蕭構騎來的鬼火前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看著蕭構疲軟無力的雙手,薛夕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是會騎摩托車沒錯......”

“但你這鬼火......真有點難度......”

蕭構接話道: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教教你吧。”

“把我扶上去,一會按照我的指令來。”

艱難地扛起蕭構上車,轉動把手。

蕭構的頭順勢耷拉在薛夕纖細的鎖骨上。

“唉唉唉!!別太過分啊!”

蕭構不理會薛夕,只是將雙手抓住她細嫩的小手。

在她耳旁教學。

“左手握好這。”

“這裡是油門,這裡是轉向燈。”

“右手可以扭到這,速度比較快。”

感受到手背傳來的溫度,薛夕被風吹過的臉頰微微發紅。

夜風吹逐掠影,昏暗的燈光下,她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

萬物靜默,唯有頭上孤冷月色,和身旁一人輕語。

薛夕在蕭構的指點下很快地熟悉了相關操作。

蕭構也沒想到這女人,竟如此有天分。

他自已都是學了半個月才敢上路的。

他看著月色照耀下的她,心中有一絲悸動。

她挺特別的。

暮色下,一車兩人,在谷頭村的道路上畫下流暢的曲線。

然而,這樣平靜閒適的時光沒有持續多久。

“不好!!前面是交警!!”

誰曾想,這樣荒僻的街道上,仍有兢兢業業的交警在此守候。

開摩托車可是需要駕照的,薛夕可沒考過啊!!!

要知道,被他們抓住了,扣車事小......

到時候被媒體發現上熱搜了。

自已的事業可就完蛋了啊!!!

見此情景,身後蕭構冷靜的告訴她:

三十六計

跑為上計!

旁邊正好都是陰暗的樹林,有助於遮避視線。

蕭構這幾年沒少拍過警匪片,他深喑逃跑之道。

眼見交警騎著警騎向著他們的極速方向開來。

薛夕趕緊剎住鬼火,按著蕭構所指的方向。

扶著他向一旁樹叢邊衝去。

“好險好險!”

在樹叢內部找到歇腳地的薛夕終於停下腳步,

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月光透過交錯的樹葉,是冷白又昏暗的一小團。

只能照亮她的側臉。

在這樣隱秘的環境下,她像是用溫柔的筆觸點染上去的。

蕭構不禁看出了神。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身旁的人在盯著她。

“你是在看我嗎?”

蕭構這才回神,輕聲道:

“沒有,只是覺得你還挺聰明的。”

“居然能在短短十幾分鍾裡學會騎車呢!”

“那是!本人天資聰穎,隔壁算命的老頭子都說我有慧根呢!”

“不過......我們還得等多久,他們才.......”

話音未落。

就被身旁蕭構的倒地聲硬生生打斷了。

“你怎麼了??”

沒有回應。

在黑暗中,薛夕使勁地搖晃蕭構的身體,仍舊不見他有所反應。

“好好好!你這傢伙!”

“關鍵時候掉鏈子!”

“要不是遇見我,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才不是因為薛夕有良心。

只是這個行走的ATM實在是對她太重要了!

嘴上罵罵嚷嚷的薛夕終於還是趁著交警換班的間隙,帶著昏迷的蕭構回到了別墅。

踉踉蹌蹌地將蕭構帶到樓上,蕭構終於恢復了些許意識。

自已躺倒在了床上。

“做事就昏倒,休息還搶著!”

“受不了一點!!!”

薛夕用手輕撫他的額頭,竟有些許發燙。

這傢伙!

不就是落個水嘛!

弱不禁風的。

看見他上身穿著的溼衣,刀子嘴豆腐心的薛夕終究還是親自幫他將衣服脫下。

看著眼前迷人的酮體,薛夕還是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不行!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向節目組要來了些藥。

薛夕一口一口地將藥喂入面色發白的蕭構的口中。

這個嘴硬的傢伙也只有生病時才會那麼聽話了。

經過了一晚上的折騰。

疲憊的薛夕喂完藥,正欲起身回房休息。

背後那隻被水泡的發白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還想怎麼折磨我!!!

真想把世界調成靜音,傾聽我的破防!!

床上的蕭構緊閉雙眼,眼尾溼紅,長睫漉漉。

竟一使力,大膽地將薛夕扯回床上。

強壯有力的手臂勾過她的頸,主動將薄唇印在她的鎖骨。

她伸出雙手對抗著他的胸肌,卻仍未能掙脫出他的懷抱。

他突然睜開雙眼——

四目相對之際,房間內彷彿都安靜下來。

“不是.....我....你.....!!”

薛夕還沒來得及辯解,蕭構便鬆手側過身換了睡姿

果真是燒糊塗了。

薛夕嘆氣。

別人的發燒演的不像,他的發燒不像演的。

薛夕終於得以離開他的房間。

耳垂的粉紅還未消去......

*

第二天早晨。

薛夕帶著藥急匆匆來到蕭構房間。

自已可得好好保著這個鑲金的花瓶啊!

聽見房門敲開的聲音,蕭構掙扎著從床上坐起。

面龐因痛苦而愈加蒼白,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他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你怎麼來了?”

“不用管我。”

看見眼前這個嘴硬的病號,薛夕已經見怪不怪了。

將藥放在床頭櫃上,她也不客氣地嘲諷道:

“不知道是誰昨天差點就要在半路掛了。”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咳咳。”

一陣風猛然灌進他的口鼻,他發出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嗓子裡滾動著含糊不清的嘶啞之聲。

“這次的事......”

“謝謝你。”

蕭構總還是自知沒理,稍微服軟了點。

薛夕雙手交叉,“就這些?”

“v我 50 看看誠意??”

“.......”

“50w事後打你賬上。”

“好!有事還來叫我,我一定隨叫隨到!!!”

薛夕眼裡閃過驚愕,嘴角比AK還難壓。

有錢是真的任性啊!!!

不敢過多打擾蕭構休息,薛夕留下幾句叮囑的話便離開了。

只剩蕭構一人呆呆地望著窗戶。

薛夕回到房間後,便坐在鏡子前精心打扮,準備好參加今天上午的活動。

忙碌了一個晚上的薛師傅,終於要回到正軌了!

聽說今天上午的節目很激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