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那我就實在沒辦法了。”薛夕沒想過蕭構會那麼決絕,不自在地抿了下唇。

他的目光帶著淡淡審視。

“別以為用小蕭構來求情我就會可憐你。”

“你自已做過什麼自已不清楚麼?”

“它這樣的下場都是拜誰所賜?”

蕭構的每一句話都是如此絕情,絕情地讓薛夕懷疑曾經認識的蕭構都是假的。

“但我自認為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只是希望.......”

“我們還能當朋友。”

薛夕知道憑現在蕭構這樣的狀態,她是不可能那麼快和他和好如初的。

不如從朋友做起,逐步攻略他。

未曾想到,這幾句話居然在瞬間引燃了蕭構內心的怒火。

她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天旋地轉中,尚未看清眼前晃過的身影,身子便被人重重一搡.

脊背猛地碰向了身後的石壁,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緊隨其後的,一隻修長的手把住她的喉嚨,他深邃刻薄的臉近在咫尺。

“你還真好意思說啊。”

他幾乎將她整個人壓在牆邊,他冰冷的衣襟碰到她的臉,手也冰涼。

“那些事你做沒做過你心裡清楚。”

分明是如烈日一般灼目耀眼的眉眼,唇角挑起的弧度令人迷醉。

然而目光卻是清醒的近乎冷酷。

“做什麼朋友?酒肉朋友嗎?”

“有西門子淵一個就行了,還要想要我來舔你是麼?”

薛夕鼻尖一酸,幾乎是忍著喉頭的酸澀嚥了下去。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麼?”

“我都跟你講了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她忍不住哽咽,眼眶微紅,瀲灩眼眸醞著晶瑩。

她情緒近乎失控,強行推開蕭構,擦著眼淚離開了片場。

“嗚。”

“汪汪汪!!”

她帶來的小蕭構還被拴在小角落,看見薛夕離去止不住地狂吠著。

叫的如此撕心裂肺,竟讓蕭構臉上閃過一絲寂落。

這是薛夕最親愛的小狗,但她還是帶來給他了。

小蕭構陪他們經歷過很多.......

薛夕那晚救他時,它也在旁邊。

牽起狗繩,他走出片場,走入陰影當中。

外面的天色已然暗沉,烏黑的雲海四處飄動。

他一動不動地等待著,雨淅淅瀝瀝開始落下,他的聲音低啞疲倦:“我還應該再給你機會嗎。”

此時的薛夕還在街道上走著,她在雨中哭泣,被淋到顫抖,雨水掩飾著淚水和哭聲。

“嗚嗚嗚。”

“誰要攻略那個帶有色眼鏡看人的混蛋啊!”

“我就不應該過來的。”

“去搬磚都比待在那個傢伙旁邊來的舒服!”

她不動聲色地仰了仰頭,將眼底不斷上湧的熱意倒逼回去。

“我決定了!!”

“明天我就叫竹任把合同拿來簽了!”

“我也不欠他什麼了!!!”

*第二天中午*

薛夕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蒼白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眼中還帶著好些血絲,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這是怎麼了?”腦袋暈乎乎的薛夕摸了摸自已的腦袋。

“嘶......”

“好燙!”

“肯定是昨晚淋雨太久著涼了。”

“去見蕭構就是晦氣!”薛夕揉了揉腦袋,開啟手機,準備撥通竹任的號碼。

“發燒也不能阻撓我取消和他的契約!!”

撥通之前,她看見通訊錄上顯示未接來電,紅色的字型很是刺眼:

“薛傑響鈴60s”

薛傑是小她兩歲的弟弟,從小到大在父母的偏愛下長大,不愁吃不愁穿,更是從來沒有跟薛夕透過電話過。

奇怪了.......

他怎麼打來電話了??

準沒好事!!

撥通電話,手機裡傳來薛傑傲慢的聲音:

“薛夕,你敢不接我電話??”

“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弟弟果然還是那麼恃寵而驕,薛夕不想和他一般見識,用虛弱的聲音平靜地提問道

“什麼事?”

電話一旁的聲音更加憤怒。

“還能什麼事!”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你倒好,賣去蕭家就算了,還要反悔!”

“真是不知廉恥的東西。”

果然,蕭父已經知道蕭構和她的事情了。薛夕只是毫無波瀾地回應了一聲,“哦。”

“你怎麼說話的??”

“你可知道。”

“你反悔以後蕭家要求我們把剩餘的欠款悉數返還!!!”

“我最近本來都輸了不少錢.......”

“你這樣是想把我逼到死路麼!!??”

“我叫你趕緊回他們家!!!”

“回不了。”薛夕的回答十分決絕,不帶一絲感情。

“呵呵。”

“你以為離開了我們家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嗎?薛夕!”

“我可告訴你。”

“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我就把你開的那家狗咖砸了。”

“........”薛夕沒想到自已經營的狗咖竟然被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發現了。

她絕不能允許他們擾亂自已的生活。

但在病痛的折磨下,她已無力和弟弟抗辯。

“我儘量。”

“但你也要保證欠款還回來後不要再來干擾我的生活。”

“你覺得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籌碼嗎?”說罷,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老天吶!

真就一方有難八方添亂咯?

事已至此,蕭構先放在一邊。

打狗還得看主人。

得先安撫安撫蕭父的情緒!

“喂!”

“叔叔好,我是薛夕啊。”薛夕的聲音十分乖巧。

“噢,是薛夕啊,我本來還想找找你的。”

“蕭構那小子怎麼你了?”

“叔叔,是這樣的。”薛夕知道蕭父的疑心很重,所以已經提前編好了藉口。

這個藉口絕對天衣無縫,常人根本不可能發現。

天上地下,可能只有蕭構知道了。

“可能蕭構吧,他有些自卑。”

“怎麼說?”蕭父不敢相信自已不可一世的兒子竟會有自卑的地方。

“不瞞您說。”

“蕭構可能有那方面的障礙.......”

“我們感情生活合不來,所以蕭構才鬧性子想和我分手的。”

“啊?????”蕭父彷彿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了,停住手中抽菸的動作。

“不過放心吧叔叔,我有辦法讓他重振雄風。”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我有信心給您看紅本本。”薛夕因病虛弱的聲音中充滿自信。

蕭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