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遲經理臉色一下就沉下去。

“我為公司兢兢業業這麼多年,你意思我貪汙?”

蘇清安上下打量遲經理,目光如同看傻逼一般。

“你一個月工資好幾萬,你花錢僱人也用的是公款,我說錯了?怎麼?坐上高位就何不食肉糜了?”

遲經理自知將蘇清安想的太聰明瞭,只好啞然失笑。

“小姐說的對,我這就僱兩個人去巡邏。我看小姐眼裡有疲憊,小姐要不回去休息吧。”

遲經理陪著笑,心裡卻罵蘇清安說話說的不清不楚,害的他差點漏了餡。

蘇清安揉了揉太陽穴,道:“不急,今日我在桂花鎮的花甜半夏酒店住一晚,記得給我留房間。”

遲經理點頭哈腰:“好嘞好嘞,那小姐您慢走。”

蘇清安起身,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便匆匆離開了。

她剛才感應到,自已留在安鈺身上的生符正在逐漸消失。

想來安鈺已經是快沒有生魂了,必須馬上趕過去。

幸好桂花鎮距離市區的醫院並不算遠,蘇清安只花了半個小時就到了醫院。

她急匆匆上了電梯,剛剛感應到安鈺魂魄的位置,在醫院頂樓。

隨著電梯數字逐漸變大,感應也越來越強烈。

蘇清安在開電梯門的一剎那,就扔出去一張爆炸符。

那人來不及格擋,就被炸了一個迎面。

手中的動作也停滯了。

蘇清安趁此時機,將衣服兜裡的桂花鑰匙鏈拿出來。

“魂且聽,以物為蒂,暫借冥處,急急如律令,歸。”

她語速飛快說完,右手食指中指併攏指著左手的東西。

就只看見一個半透明的氣體又或者是煙霧鑽入了桂花鑰匙鏈。

蘇清安發現這魂魄只剩一半,就看對面那人直接跳樓跑了。

“你特麼小子跑的挺快啊?”

她一個符咒又打了過去,卻只打中那人的斗篷。

“還是個女人?”

蘇清安扯了扯嘴角,又趕緊下樓檢視了安鈺。

果然。

人在急救室裡面。

醫生出來看見了蘇清安,很意外的神色。

“蘇小姐,你…節哀。”

婁承竹那一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看向蘇清安。

蘇清安突然感覺自已是狗怎麼回事。

“婁醫生,那我明天來領屍體吧。”

她咳嗽了一聲,怎麼又感覺怪怪的。

婁承竹轉身進去和護士們說了幾句,就出來了。

“蘇小姐,你先別急著走,我們去辦公室談。”

“你不做手術?”

蘇清安很誠實的問。

“沒有手術安排了,今天你朋友是意外。”

“還有,我已經讓她們將屍體送進停屍間儲存了,明天領走的時候記得簽字。”

婁承竹一邊說著一邊走,蘇清安就跟在後面。

“稍等一下。”

婁承竹轉身進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過了一會,他換了一身簡潔的白大褂出現在蘇清安的面前。

蘇清安震驚。

“奇蹟竹竹。”

婁承竹:“謝謝誇獎。”

隨後開啟自已辦公室的門。

蘇清安有點納悶的走了進去,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天進辦公室談話八百回。

但是剛進入,那股子刺骨冰冷的感覺讓蘇清安一得瑟。

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一個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還有這麼多的陰氣??

蘇清安掃了一眼四周,並不是聚陰陣。

婁承竹已經坐在自已的椅子上了。

就在他身後,密密麻麻的人伸出青白的手,使勁抓過婁承竹的後背。

他們殘缺不堪,一遍遍喊著。

“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

蘇清安看向婁承竹,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看著婁承竹。

他還是之前那般清秀如松竹,面色卻越發的疲憊不堪。

“承哥想說什麼?”

蘇清安主動開口。

“安安,你這朋友是不是經歷過家暴。”

婁承竹抬眸,神色很認真。

“她全身上下只有露出來的地方是完好的,剩下的地方都是傷痕,肋骨有斷裂的痕跡,小腿骨也有。而且…”

婁承竹頓了一下。

蘇清安心裡猛地一下,問道:“怎麼?”

“而且血液裡檢測到,她在長期服用阿普唑侖。”

“她的家人,我想你也找過了,估計已經沒人管她,所以我想問問你。要不要屍檢。”

婁承竹皺起眉頭,眼中帶著紅血絲,看著蘇清安。

蘇清安緩緩搖了搖頭。

“不了,讓她好好的走吧。”

婁承竹舒緩了眉頭,泛泛一笑。

“好。”

蘇清安撇了撇嘴,從衣服兜裡拿出一個用紅繩繫著的玉葫蘆吊墜。

“喏,送你嘞。就當好久沒見的見面禮吧。”

婁承竹有點驚訝,隨後拿過去仔仔細細的看著。

“謝謝,我很喜歡。”

他戴在了手上,又笑了。

一瞬間,後面那些鬼怪消失殆盡。

蘇清安站起身,好兄弟似的拍了拍婁承竹的肩膀。

“承哥,你是個好醫生,別讓我失望。”

隨後直接走向門口。

“走了哈,別送我。”

蘇清安背對著婁承竹擺了擺手,出去了。

直到蘇清安走出醫院,才一副要死的模樣。

啊啊啊啊啊,她就那麼把自已冰種翡翠玉葫蘆送出去了?!

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蘇清安自我安慰,以後別裝逼了,少女,你沒那麼多錢裝逼!

然後打車去了一個地方,打了個電話給萵砂碉。

“師父,伏魂晶能不能先給我?”

“哎呦呵,小兔崽子,你還想提前拿?”

“我就在你門口,出來吧。”

萵砂碉裝聽不見。

“啊??什麼!!聽不見!掛了啊!”

接下來就是忙音。

蘇清安冷笑一聲,直接闖進麻將館。

“萵砂碉人呢?欠錢不還是吧?”

她大喝一聲,所有人齊齊轉頭看向牌桌上那個打的正歡的人。

萵砂碉動作一僵,默默將自已贏得錢揣兜裡。

接下來就是蘇清安拽著萵砂碉的衣服,將他拖走了。

“哎呀,丫頭,你這是做什麼。”

萵砂碉靈活一扭,直接跳了起來。

“自已看吧。”

蘇清安翻了個白眼,將手中的桂花鑰匙鏈遞給萵砂碉。

萵砂碉一驚。

“不兒,這生魂怎麼只有一半啊?人還活著嗎?”

蘇清安:“死了。”

她咧嘴一笑:“走吧,老頭子。”

萵砂碉:“啊?”

然後兩人直接避開監控,一個瞬息符,到了沙雕協會會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