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安在醫護人員離開以後,立馬跳下床打了一套軍體拳。

拳拳有力,帶起部分破風聲。

她手臂上的那麼一條大長口子全都因為老頭子給的丹藥癒合了。

不得不說啊,這丹藥治療能力是真的強,也是真的稀有。

老頭子捨得給她用,不愧是他師父。

雖然師父平時喜歡打麻將吧,還喜歡調戲隔壁孫老太太,還跳廣場舞搶別人舞伴吧…

她頓了一下。

好像沒什麼優點啊。

沒關係,那也能誇!

反正是跟忘年交一樣好的老頭子!

“哎呦,我的乖乖小徒弟。”

萵砂碉背個手,得得瑟瑟的從病房外面走了進來。

聽到這聲音,蘇清安心道說曹操曹操到,隨後轉過身揚起一個笑容。

“師父哈。”

萵砂碉捋了捋鬍子,只有蘇清安在心虛或者事情上才會喊師父。

“說吧。”

蘇清安眨了眨眼,用手指指著外面。

“無妨,已經設了結界。”

說著,萵砂碉坐在了一旁的陪護椅上。

“李琦和安宮以及死在桂花鎮的流浪漢不是江言殺的。”

蘇清安仔細回想著她往斧頭上撞時,江言震驚又慌忙的神情。

“怎麼說?”

萵砂碉搖了搖腦袋,雖然早就知道,但還是來了興趣。

“他砍我時,神色慌張,應當是第一次砍人。並且…”

隨後蘇清安就把發生的一切都講給萵砂碉。

萵老頭點點頭。隨後問道:“玄虎山的禁書寫的什麼?”

“上面寫的正是起死回生的法術。”

“說要殺十四個人才能完成祭祀,復活人皮。”

蘇清安說。

“那安宮當年殺了應當有十個人。如今江言只要殺了你就能完成儀式,但因為你毀壞了神像,祭祀作廢。”

萵砂碉高深莫測的看了一眼蘇清安。

“你就不想知道這死亡的十三個人有什麼共同特點嗎?”

蘇清安:“不…想…不知道。”

萵砂碉這才收回威脅的手,滿意的點頭。

“都生在不同天的同一個時間,午時。午時雖說是最陽時刻,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讓它變成了除了子時最有陰氣的時刻。”

“而現在能夠確定,安鈺那個摩天輪是附身在神像上的鬼搞出來的禁制,這才能遮擋了他人的記憶之眼。而我懷疑每個禁制覆蓋能力有限,除我們有,江言父親那裡應該也有。但現在大概是記起來這件事了,中間被遮蓋的記憶反倒是因為禁制消失而消失了。再說宦椿萱那邊,根據行部調查審問,根本沒有人發現她換皮了。”

萵砂碉冷靜訴說著這兩天得到的資訊。

“那麼是不是就說明換皮的遮蓋禁制只有江言的是特殊的?這麼說便是還有其他禁制尚未發現。或者假設江言用的禁制和其他換皮擁有禁制一致,那個換皮的人家裡一定有供奉的銅像,一定也送過每個認識她人的禮物。”

蘇清安接著萵砂碉的思路,繼續分析著。

“對,你現在最主要就是查這個禁制的來源,以及破解辦法。”

萵砂碉神色嚴肅。

“那我要是查不到禁制,或者遭遇玄虎山阻攔怎麼辦?”

蘇清安有些緊張的問道,玄虎山要是知道這件事情概不追究的話,那倒只是不負責。

如果知道這件事而且隱瞞線索,那就不一樣了。

這屬於知情不報,而且被協會發現是要被除去名字門派的。

萵砂碉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那就直接幹,反正我看玄虎山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蘇清安抽了抽嘴角。

老頭子啊,你其實看哪個門派都不順眼吧?

她嚴重懷疑萵砂碉最大的心願就是兩拳打倒每個門派的掌門,然後自已學秦始皇,統一玄學界。

“什麼表情?”

萵砂碉瞪了一眼蘇清安,給了她一個爆錘。

蘇清安捂著腦袋哀嚎:“師父,我可是一個傷員!”

“你不都好了嗎?趕緊休息,明天跟我去警局。”

說完,萵砂碉就出了病房。

蘇清安撇了撇嘴,躺下直接睡死。

第二天清晨。

蘇清安被萵砂碉揪著衣領拖上了萵砂碉的車上。

因為是協會和風乾局專用的病房,萵砂碉已經跟負責的醫生打了招呼,可以直接帶著蘇清安走。

她還處於半睜眼的狀態,手裡就被塞進一杯豆漿,另一隻手被迫拎著一袋東西,

蘇清安撐開袋子一看,一根油條和一個雞蛋。

另一邊的萵砂碉已經開車窗吃了起來,車子也隨之啟動。

“等會,我手機呢?” 她大驚失色,手機可是她的命。

萵砂碉咬了一大口油條咀嚼著,朝著座位一仰頭。

蘇清安回頭鬆了口氣,手機躺在那裡,還亮著螢幕。

於是她就看見了現在的時間。

5:23。

蘇清安直接死亡假笑,緩緩轉過頭看著萵老頭。

“為什麼起這麼早,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萵砂碉正一大口將剩下的油條全部吃掉,被蘇清安這麼一問就噎住了,連忙喝了口豆漿,拍了拍自已的胸脯。

“咳咳咳。”

他終於將油條嚥了下去,一臉看白痴看著蘇清安。

“你不讓老頭子我去給安鈺找墓地嗎?我選好了,現在都已經入土為安了。帶你去看看。”

蘇清安目光略帶不可思議,上下打量一番萵砂碉的一張老臉。

“不是,老頭子,這事你還真聽進去了?”

她用手摸了摸下巴,目光深沉的咬了一口油條,含糊不清的說道:“泥食不食罐啤了?”

萵砂碉抬手打了蘇清安的腦殼一下,沒好氣道:“你才喝罐啤,滾滾滾。”

蘇清安兩口吃完了早餐,默默用手紙擦了擦頭頂。

她昨天剛洗的頭啊…死老登就這麼吃完飯沒擦手就打上來了!!!

然後她又遞了一張紙給萵砂碉。

“師父,我剛才說的是你是不是換皮了。”

本以為解釋一句,萵砂碉這個死老頭會有點良心,對她這個病號生出愧疚,從而補償她兩塊翡翠。

結果又換來一個爆錘。

“換你大爺的皮!”

蘇清安捂著腦袋,不服氣的咬了咬牙,還手打了回去。

於是兩個人開啟了互相打腦瓜子的戰爭,後來逐漸演變為蘇清安單方面按著萵砂碉揍。

“會長,到了。”

前方的小劉輕聲提醒道。

蘇清安這才放開揪著萵砂碉衣領的手,此時老頭子已經面目全非,被打的那叫一個慘。

當然蘇清安也不差,她同樣鼻青臉腫。

兩人很默契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吃了一顆丹藥,瞬間恢復了之前的面孔。

“死丫頭,這次算你贏!”

萵砂碉惡狠狠的瞪了蘇清安一眼,蘇清安不甘示弱還給萵砂碉。

二人水火不容。

“會…會長,到了…”

前方小劉默默在座位處露出半張臉。

他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火藥味!

不能再這樣了,這可是他的車!

俗話說神仙打架,小鬼遭罪。

他的五菱宏光是真的經不起這麼折騰了。

“聽見了!”萵砂碉中氣十足的說了一聲,隨後開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