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青山綠水。

看看這花草樹木。

瞅瞅這破道觀子…啊,不是。

瞅瞅這新道觀子。”

蘇清安站在空無一人的樺清道觀門前,仰著頭,雙手握在一起,一臉陶醉地呼吸著山裡新鮮空氣。

“拜拜了您內。”

下一秒,她人影就閃進了車裡,絲毫沒有留戀。

“開車,回別墅。”

蘇清安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景色。

多麼風和日麗的一天啊!

她居然被便宜師父踹出門。

剛學了三個月道法,你居然讓我打鬼王?

她甚至連天眼都沒完全練成。

冷笑一聲,轉身拎著行李箱上了邁巴赫。

什麼鬼王,去他媽的。

下山當個富二代不香嗎?

車子終於停在別墅區。

蘇清安哼著小曲,走進別墅。

“方叔,行李就放車上吧。一會回公寓。”

面容和煦的方叔應了一聲,隨後拿起隨身平板說道:“小姐,老闆給你安排行程了,是否要看一眼?”

蘇清安面色一僵,麻木的接過平板。

密密麻麻,全都是行程。

大襪子,這還是中文嗎?

方叔善解人意的提醒:“現在是上午九點,減去用餐時間,路程時間,距離下午13點,您的自由時間還剩一個小時二十八分鐘三十六秒。您需要趕快去沙雕協會辦理身份。下午13點,您需要回到別墅做造型,晚上要參加老闆舉辦的慈善晚會。邀請人員名單和詳細資料已經放在您的房間。”

蘇清安:…

她收回當富二代香那句話。

同時疑惑·:“我爹不是出國了嗎?怎麼舉辦晚會?”

方叔笑眯眯:“所以才需要您去。”

看見了吧,還要給親爹兜底。

蘇清安沒有上樓,徑直走出門。

“小姐,您幹什麼去?”

蘇清安回眸一笑:“滾回山上。”

方叔一推眼鏡:“不去扣生活費。”

蘇清安絲滑轉身,上了樓。

背影是無限的孤獨淒涼。

心裡一萬個恨,死老頭,終有一天我給你錢全霍霍了!

回到自已的房間,她從書架上找到一本書,將書中夾的東西取出來。

那是一張紫紙疊成的劍。

蘇清安鬆了一口氣,幸好還在。

隨後就把那東西塞進手機殼後面,又拿著名單下了樓。

“風雨彩虹,鏗鏘玫瑰~”

方叔為了鼓勵她,甚至放了一首歌。

蘇清安腦袋一抽,突然就跑上步了。

“小姐你這是?”

蘇清安立馬停下,嘴角一抽。

都因為那破課間操,她都形成肌肉記憶了。

“沒什麼,突然想運動了。不是著急嗎,方叔我們趕緊走吧。”

蘇清安立馬露出小貓笑,嘴角露出兩個虎牙,推搡著方叔出了門。

坐上車,窗外車水馬龍。

人來人往間,蘇清安卻發覺了不對勁。

即使是天眼入門狀態,也能觀測到人身上若隱若現的陽火。

正逢堵車,蘇清安視線落在一隊夕陽紅老年旅遊團上。

那裡的老人都年過七旬,雖然帶著小紅帽,卻遮不住的面色蒼白。

按理說人入了古稀之年,多多少少都會沾上陰氣,無論是因果還是殺生,都會在晚年顯露出來。

但是這一隊老人一個都沒有陰氣。

看臉色卻又不太健康。

只能說明…他們在隱藏陰氣。

蘇清安剛想仔細看,車子卻一下開走了。

“方叔,桂花鎮上的桂花糕好吃嗎?”

蘇清安裝作隨意的問了一句。

“小姐,想吃糕點了?”

方叔抽空看了一眼後視鏡。

蘇清安低頭看著手機,道:“我看手機上桂花鎮的糕點都快被排隊的人淹沒了,感覺會好吃的樣子。”

方叔咳嗽兩聲:“小姐,其實味道一般,不過是最近桂花鎮比較火,都是外地人吃。”

“我爹真牛啊,剛接管這塊地皮不到一年,就火了。”

蘇清安摸了摸下巴,隨後躺平了。

“我覺得我爸老當益壯,還是讓他養我吧。”

方叔默默開車。

不愧是小姐,和老闆一樣抽象。

在這一個半小時之內,蘇清安看完了所有邀請人的資料。

在感嘆自已記憶力牛逼的同時,也到了沙雕協會的門口。

沙雕協會表面是大型宴會廳,門面用紫檀木做的,上面用瘦金體寫著清客庭院,古典淡雅。

蘇清安從停車場走出來時,拎著一箱旺仔牛奶,守門的兩位攔住了她。

“請出示證件。”

蘇清安從手機殼裡拿出那個紫色紙劍,在兩人面前晃了晃。

兩位頓時禮貌伸手。

“請。”

蘇清安就以一種我是大爺我做主的模樣,大搖大擺進了沙雕協會。

一進去,所有人都目光怪異的看著她。

“看什麼看,我這可不是旺仔牛奶,你們看好了。”

蘇清安還特意將箱子轉了個面。

上面寫著“忘崽牛仔”。

“你是什麼人?帶著這東西進來居然沒過安檢麼?”

前臺的中年人目光不善的盯著她。

一隻手抬起,門口的兩個保鏢已經圍上來了。

蘇清安咧嘴一笑。

“你們誰是沙雕協會的會長?給我出來!”

她大吼一句。

所有人都鎮住了。

有人震驚,有人看熱鬧,有人唏噓。

這小丫頭是勇啊。

帶著一箱不知名的東西闖進來也就算了,還敢大聲喧譁?

不怕惹毛了樓上的大佬,讓她再也沒有能力站著出去?

萵砂碉從頂層探出頭。

“死丫頭,滾上來。”

他聲音夾雜靈氣,傳遍了每個角落。

“好滴,師父。”

蘇清安叉著腰,指著地上的忘崽牛仔。

“喂,你們倆,剛才不還想抓我嗎?過來一個,把這個東西抬上去。”

隨後自已飛一樣上了樓。

所有人又震驚了。

他們怎麼不知道沙雕協會會長有一個徒弟呢?

怪不得這麼囂張。

芸芸眾生,只有一人神色自若。

他一隻手扣著紅色檔案,發出“噠、噠”的響聲。

另一隻手端著茶杯,啜了一口。

茶香四溢,水霧氤氳了他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