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押運糧草,封九的任務只是負責沿途安保。

其他事情不需要他來操心,由西大營指派的後勤人員負責。

至於每天行走多遠的路程,夜裡在哪裡宿營,這些事情出發前都已做好計劃。

白天並沒有什麼危險,封九的精力主要放在夜間防衛。

他每晚都會在營地旁邊找一棵大樹,爬到樹上,修煉吞陰功。

此舉不僅可以吸收附近的死氣,還可以藉助惡魔之眼檢視周圍情況。

如果有賊人靠近,他便可根據對方攜帶的死氣提前感應到。

防止被人趁夜偷襲。

前面幾天的押運,非常順利,並未出現意外情況。

直到第五天夜裡,當他坐在樹幹上吸收死氣時,突然感應到有兩團死氣在慢慢靠近。

根據對方的行走路線,封九知道這不是野獸,肯定是人。

於是他悄無聲息的從樹上下來,讓高猛帶了十個人,繞到二人身後,直接將其抓了回來。

這二人穿了一身黑衣,一看就不是尋常百姓。

“你們半夜跑來窺營,有何目的?”

封九看著二人一臉恐懼的模樣,便知道他們定是不懷好意。

“大人饒命啊,我兄弟二人只是路過,並不知道有大軍在此駐紮。”

看著兩人裝彪賣傻的模樣,封九眼神變得陰冷。

“高猛,把他們的雙腿雙手全部打斷,看看他們還敢不敢撒謊。”

封九這時哪有時間跟他們繞圈子,直接以暴力手段逼問。

兩個黑衣人見狀,嚇得渾身發抖,他們知道,今晚若是不說真話,估計別想看到明日的太陽了。

“大人饒命,我招,我什麼都招,求您放我一馬。”

其中一個黑衣人才捱了一棍子便開口求饒。

“牛威,你和川子將他們分開審問,他們說的話若是有一句對不上,直接殺掉。”

封九也不知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只能用此種手段區分。

“是。”

牛威和川子直接拉著兩個黑衣人去不同的帳篷裡審訊。

“周衝,把所有人都叫起來,看住所有民夫,若有可疑之人可先斬後奏。”

封九擔心西大營安排的民夫裡有賊人的內應,他不得不防。

這兩個賊人前來偷窺,說明他們這個糧隊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只是還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是貪圖糧草物資還是針對他封九。

一刻鐘之後,牛威和川子將兩個黑衣人又帶到封九面前。

“少爺,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有一夥馬賊盯上咱們了,人數大概一百五十多人,此時正在西北方向的山谷裡隱藏。”

“馬賊?他們膽子這麼大?連西大營的糧草都敢劫,不要命了?”

“據他們交待,這次帶了不少引火之物,看樣子未必是想拿走這批糧草。”

川子的話,讓封九雙眼一眯。

“不為糧草,那他們是想殺人了,嚴家找來的麼?”

封九露出恨恨之色。

他跟馬賊又沒仇,在他之前已經有四批糧隊從這條路線走過,這批馬賊都未曾動手,直到今夜才冒頭,那不用說,肯定是想殺他了。

“留下兩人在營外盯著,其他人帶上兵器跟我走,我倒要看看這些馬賊有什麼本事。”

那夥馬賊應該還不知道他們的探子被封九抓獲,此時估計還在等訊息。

封九便要抓住機會,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長寧衛的這些士兵,最近沒少吃丹藥,體質也得到極大提升,不論力量還是速度,都遠超常人。

加上前段時間訓練的非常刻苦,現在他們的身手已不弱於西大營的精銳。

對付一些馬賊當不在話下。

於是封九在前面帶路,八十多人跟著,悄無聲息的向西北方向潛伏過去。

走了大概一里路左右,封九便透過惡魔之眼,感應到在一處山谷裡有大片死氣。

他知道這肯定是馬賊藏匿之處。

馬賊們常年殺人越貨,身上沾染了無數死氣,遠超常人,很容易被封九感應到。

他們藏身的這個山谷也十分隱蔽,三面都是高聳的陡坡,只有向南這方有一個出口,若是不知情的人,根本發現不了這裡還藏了這麼多人。

可惜他們遇到了封九,即便都穿著黑色夜行衣,依然躲不過惡魔之眼的感應。

“活該這些馬賊倒黴,竟躲在這個死地,一會兒堵住出口,不可走脫一人。”

因為其他三面的山坡非常陡峭,封九根本不需派人去守,他打算從南面強攻過去。

“少爺,您在後面壓陣,我帶人衝進去。”

牛威怕封九遇險,趕緊勸阻。

“無妨,區區馬賊而已,近不了身。”

封九從懷裡取出一個紅布,將自已的額頭纏住,他擔心一會兒殺敵的時候,惡魔之眼會從他眉心鑽出來,必須用紅布遮住。

牛威沒再多說,他知道封九現在的身手已今非昔比,整個長寧衛都無人可接住封九全力一棍,何況是那些馬賊。

那群馬賊還不知道危險已經靠近,他們還躺在山谷裡休息。

因為要在夜間襲擊糧隊,他們這次並沒有騎馬,雖然他們步戰的功夫與馬上相差甚多,但是這次只要能燒燬糧草就行,並不需要跟官兵硬拼。

馬賊的首領姓馮,人送綽號西北馬王,在西北邊境名頭很響。

他大馬金川的坐在群匪中間,手裡正把玩著一把匕首。

他安排兩個身手靈活的手下前去踩點,查探下糧隊的守衛情況,準備在後半夜動手,這次他接到命令,只要將糧草燒燬就算完成任務。

這種事情對於常年殺人放火的他們來說,輕而易舉,是以有些掉以輕心,隨便找了一座隱秘的山谷躲藏,卻不知這裡竟成了他們的埋骨地。

那首領甚至連個放哨的人都沒安排。

其他的馬賊更是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他們想在前半夜補補覺,下半夜再動手放火。

當封九提著百八十斤的大鐵棒帶人衝進來的時候,大部分馬賊還在睡夢中。

面對這些毫無防備的馬賊,對於長寧衛眾人來說,跟待宰的羔羊毫無分別。

封九更是使出流星棍法,衝入人堆之中。

猶如一臺絞肉機,將遇到的馬賊們砸的粉身碎骨,場面十分血腥。

那馬賊頭領見狀,嚇的魂飛魄散。

他將身旁的手下踹了起來,拿起長刀,便組織人手迎戰。

“官兵來了,都他媽的給老子爬起來,跟我殺出去!”

封九原本並不知道哪個是馬賊頭領,此時聽到他的喝罵聲,便提著鐵棍衝了過來。

牛威和川子見狀,緊緊護在封九身旁,一起往人群中間殺過去。

那頭領看到有幾個人向他衝過來,十分兇猛,將擋在他們面前的馬賊用鐵棍全部砸飛,竟無一合之敵。

周圍眾匪見此情景,更是嚇得無人敢上前阻攔,倒是把那頭領給讓了出來。

“給我攔住他,殺掉此人賞百兩黃金!”

那頭領此時被封九的瘋狂模樣嚇的神魂俱裂,許下重金,希望能有人攔住他一時半刻,好讓自已脫身,可惜卻無人敢上。

“奶奶的,黃金百兩,你丫的真有錢啊。”

封九被他的話給氣個半死,他缺錢缺怕了,看到這麼富裕的馬賊讓他十分不爽。

於是抬手一棍,直接砸在那馬賊頭領的肩膀上,將其砸癱在地,抽搐不止。

其他人見到自家頭領連對方一招都沒接住,便被打的生死不知,更是嚇得他們扔下兵器四散而逃。

可惜這山谷地勢陡峭,除了南面的出口,其他的地方難以攀爬。

於是在長寧衛眾人的威逼下,紛紛跪在地上,舉手投降。

“這麼不禁打?就這還敢自稱西北馬王?”

封九看著那半邊肩膀血肉模糊的馬賊頭領,躺在地上抽搐的模樣,讓他有些意外。

還以為對方身手肯定很厲害,來之前心裡還有點忐忑,誰知連他一招都沒接住。

“大人,所有馬賊全部繳械投降了,無一人逃走。”

周衝控制住場面後,來到封九面前彙報。

“不錯,我們的人怎麼樣了,有沒有傷亡?”

“只有幾個兄弟崴了腳,並無大礙。”

封九點點頭,心想之前馬賊睡了一地,有人沒注意,把腳崴了也屬正常。

對付這些矇頭睡覺的馬賊,已方沒有什麼損失也並不奇怪。

那些馬賊還搞不清狀況便被打的四散而逃,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點起火把,把這馬賊頭子拉起來,我有話問他。”

封九知道這群馬賊來的蹊蹺,他當然要問出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