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何聽到子張叫落晚瓊“小姨”,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老張,落教授是你小姨,你竟然瞞了我這麼久。”
“什麼瞞不瞞你的,你不是今天才認識我小姨的嗎?”
“才怪嘞,她是誰啊,落晚瓊好嘛,學心理學的哪個能不知道她。你竟然連我都瞞著,好啊老張,真是傷透了我的心了。”徐何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還特意裝作痛苦受傷的模樣捂住自已的心口,藉機旋身倒在子張肩頭。
“哈哈哈。”子夏和林桉笑得不亦樂乎抱在一起。
子張的臉已經黑到不行了,抬手就把徐何的頭從自已肩膀上用力推開,還一臉嫌惡地拍了兩下。
“行了,別在這丟人現眼。”子張走到子夏跟前,一把拿過她肩上的包,“夏兒,我帶你跟桉桉到學校裡逛逛熟悉一下。”
子夏和林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笑著答應。
“不要丟下我啊,我也跟你們去!”
沒反應過來的徐何見三人要走遠了,趕忙追上去,又順手拿走林桉的包包。
在落晚瓊已經驅車離開了臨川大學後,時予正巧趕到。
他急切地要進入校園內,迫切的希望還能夠見到落晚瓊。
保安看到想要進去的時予,出手攔住了他:“請問你是哪位?學校執行期間是禁止外人進入的。”
見到同事攔住了人,另外幾名保安也圍了過來。
“對不起先生,非本校學生、老師或其親屬是不允許進入校園的。”
時予越發地變得煩躁起來,因為他根本不認識學校裡的任何人。
不,還有一個人可以。
時予正要掏出手機打電話時,一個老沉的聲音響起。
“發生什麼事了?”
在校園內視察新學期情況的董文路過校門口,看見了被保安們攔住的時予,上前去詢問情況。
“是這樣的董老,這位先生硬是要進來,可是又與我們學校的師生們沒有親屬關係。”
“這樣啊,你們放他進來吧,他是我的老熟人了。”
董文讓保安們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去。
見他們都讓開了路,時予正打算往裡面奔去。
“去了也沒用的,她已經走了。”
沒等時予拔腿,董文就一句話澆滅了他想要進去的慾望。
“為什麼?”時予轉過身,神色狠厲地盯著董文,“明明十一年前我問您的時候您告訴我,落晚瓊並不是學校裡的學生。如今,又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那是她落晚瓊自已的意思。”
董文將柺杖立在身前,雙手扶了上去。
“……什麼?”
“在你當年來找到我之前,落晚瓊就已經來見過我了。她同我提出請求,說希望幫她隱瞞兩年她在臨川大學就讀的事實。我答應了,因為她提出的理由讓我無以反駁。”
“什麼理由?”
什麼理由能讓她那麼心軟的一個人肯狠下心來消失十一年。
讓我十一年都沒能找到她。
“這個我不能說。”董文搖頭道,“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她學心理學不只是因為熱愛,更是為了之後能夠完成她姐夫的心願,同時也是為了……救她自已。”
這句話,董文的語氣變得格外沉重。
那最後四個字如晴空霹靂般讓時予的大腦瞬間空白。
腦海中刺耳的鳴聲貫穿耳膜。
時予的表情都好像凝固了。
“落晚瓊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方便告知於你。她現在的住宅在南迴路第一百零七號,去見她吧,你們應該有十一年未見了。”
董文說完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時予愣了會兒神,轉頭就朝車走去。
車速很快,多年來時予向來行事穩重有序,沒有什麼事是可以讓他變得慌亂無措的。
當汽車駛入南迴路時,時予再一次見到了那個思念已久的身影。
她走在街道中間,端著在看一本冊子。
因為今天正好休息,所以落晚瓊在離開學校後就將汽車開去做保養了。
想著回來也沒有很遠,索性便直接走路過來了。
時予沒有將車再往前開了,在臨街的地方下了車。
他事先沒有做聲,只是安靜地遠遠跟在後面走。
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