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替換)莫提辛夷心中百轉千回,但說易行散人見她眼神閃閃發亮,不由遲疑。
她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他的話。
“不知辛居士有何看法?”
辛夷頓時愣住,思索起一個嚴肅的問題,為何易行散人會出現在她家門前。
他所謂福澤深厚,又是幾個意思,難道說她能拯救天下蒼生?這個荒謬的猜測,讓辛夷苦笑之餘又有幾分忐忑。
“看法,請恕小女子愚鈍,不知仙師何意?大華若真到底要歷盡劫難,可有化解之法?”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辛夷,高深莫測的易行散人,讓辛夷生出了一絲希望。
道家和佛家不都有通天之能麼,若易行散人有能力化解即將到來的災厄,也許天下百姓便不會淪落到哀鴻遍野的境地。
易行散人擅長相面,他在與辛夷說話間,已經將她面相觀摩的一清二楚。
不過,為了推算出更多東西,他略顯為難的說:“不知辛居士能否將生辰八字報與老道,容我為你算一下.”
古人算命最是神奇,只要生辰八字,能將人祖宗十八代給查出來。
神奇歸神奇,辛夷囧囧的回答:“這,不瞞仙師,辛夷自幼被人收養,只知生年不知具體月日生辰.”
“貧道思慮不周,請居士莫怪。
你若想知生身父母下落,貧道倒可以為你推算一二.”
易行散人的話,再次震撼了辛夷,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差不多已經放棄了追尋親生父母下落。
或許對辛夷而言,尋找親生父母的執念,不像普通人那樣的強烈。
但是絕不代表著,辛夷就會對親生父母毫不好奇。
一直以來毫無頭緒的身世,突然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即將在面前揭曉,辛夷百感交集。
“若貧道言行有失,還請居士原諒.”
不是每個人都好奇親生父母的,易行散人念頭稍轉,這天下生了孩子又狠心拋棄的爹孃並非少數。
若面前少女是被人遺棄的,他的話豈不是戳中了她的痛處。
“仙師,您真的能算出我生身父母是誰麼,需要我怎麼配合?”
辛夷眼神堅定,她總要知曉,她今生的父母究竟是為了什麼將她遺棄。
倘若他們有苦衷,她也能釋懷一二。
否則既然蒙了對方生恩,怎能裝一世糊塗。
人生在世,該糊塗的地方糊塗,該明白的也要弄個明白。
她當年究竟是怎樣的情況下,才會在出身沒多久就被拋棄。
辛夷觀摩過,那襁褓所用材料不像窮的揭不開的農戶。
在有能力撫育嬰兒的情況下,將她扔到鎮子上。
早在獲悉自己不是辛家親生子後,辛夷便想辦法在鎮上打聽過。
只是託人在鎮上打聽了個遍,也沒得到她當年被人遺棄時的線索。
十幾年前的事,又有幾個人能記清楚。
何況遺棄女嬰的事實在太普通,莫說十幾年前,就連現在仍然存在遺棄女嬰的現象。
辛夷還怕易行三人問一些她回答不出的問題,見他只問了這兩樣,鬆了口氣回到:“仙師,小女子出生於甘露二年,養父母在漢陽城河源縣清流鎮撿到尚在襁褓中的我.”
她提著心,將所知盡數倒出,流露出殷切的眼神。
易行散人將拂塵靠在臂彎中,微微頷首,用極具有安撫意味的聲音說:“如是,不知辛居士是否還保留著當年的襁褓與兒衣.”
“請仙師稍候,辛夷這就拿來.”
此時此刻,辛夷不由慶幸,她還保留著當初從辛有財家中拿走的被褥和兒衣。
她讓易行散人在書房中等著,親自到臥房中,開啟塵封的箱子,取出了壓在箱底的衣裳。
對於易行散人來說,在沒任何資訊的情況下,來卜算一個的血親,並非易事。
只是易行散人有心讓辛夷幫自己,心中愧疚,這才提出要為辛夷尋親。
“貧道只能盡力為之,辛居士可否將生年,以及當初是在哪裡被爹孃發現告知貧道.”
尋根遠比辛夷想象中更難,硃砂符咒還有桃木劍,甚至還需要辛夷割破手指放血。
簡陋地點祭壇讓辛夷風中凌亂,她不過是尋個親,怎麼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雖說只是個小法事,易行散人沐浴薰香,以非常隆重的態度,為辛夷尋找生身父母。
殷紅的血滴,在清澈水中,晃悠著消散。
辛夷眼瞧著透明的水染上一絲紅暈,易行散人燒了一道符,丟進碗裡,水邊的渾濁。
道家術法如此玄妙,辛夷竟是看不出半點線索來。
難道燒一碗符水,她的身世就能浮出來麼,辛夷目不轉睛的瞧著易行散人的一舉一動。
他舉手抬足間宛若行雲流水,讓她生出膜拜的衝動。
在辛夷殷勤的目光下,易行散人在將桃木劍攜插到香案上後,此次做法終於結束。
一切妥當之後,易行散人從袖子裡拿出三枚銅錢,看似的隨意的拋擲在香案上。
銅錢落地,辛夷仍是一頭霧水,易行散人神情瞭然,好似知道了什麼。
所以,辛夷很納悶兒,易行散人到底算出了什麼,幾個銅錢能算出她的身世麼誒?“看卦象,你應是西北方平京人士,生於五穀豐登的谷家.”
易行散人如釋負重,若辛夷的爹孃已經不在世,任憑他有通天只能也算不出子醜寅卯來。
如今,卦象顯示,辛夷父母健在,並且指示出了方位和姓氏。
這線索雖然模糊,但是聊勝於無。
“仙師,我的親生父母在平京?但是平京城和清流鎮,中間相隔幾千裡,會不會出了什麼岔子?”
辛夷不想懷疑易行散人,但是對於自己本該是平京城人士這茬,她真的略難接受。
這不是現代,飛機火車用不了多久就到了。
在古代,千里路絕非一朝一夕可到。
她的爹孃就算想拋棄她,也不至於跑出千里地,只為遺棄她吧。
辛夷的驚訝,同樣也是易行散人驚訝,他搖搖頭沉穩的說:“貧道已經測算多次,不會有誤.”
沒想到面前少女的爹孃會是平京人士,易行散人倒有些好奇,她的父母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人。
辛夷面向富貴,其生父母非富即貴,這樣的人家又為何會遺棄女兒。
易行散人的神情十分嚴肅,容不得辛夷懷疑。
所以,她只能接受這個現實,自己的出生於平京城,親生爹爹姓谷。
想到這裡,辛夷不由鬱結,姓谷的人家那麼多,難道她要一家一家問過去。
辛夷腦海中浮現了,她逐戶敲開京城中谷家大門,然後傻笑著說:“您好,請問您十幾年有沒有遺棄過一個女兒.”
這畫面太美,辛夷不敢想也不敢看。
“仙師嚴重了,辛夷怎敢懷疑您的神通。
若仙師不嫌棄的話,還請在府中歇下,師前輩走的太匆忙,小女子一直記掛著前輩,大恩大德難以回報.”
聽到辛夷提到師況,易行散人輕捋鬍鬚,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說:“一飲一啄自有定數,辛居士與我請爻門有緣,恩情一說莫要再提。
至於師弟,他有天命在身,你們終會有再見之日。
如今,貧道厚顏打擾,天下蒼生的安危需要辛居士費心.”
一瞬間,辛夷突然覺得肩膀重了,天下蒼生的安危,她這個平凡如螻蟻的人,真的能改變麼。
辛夷不知易行散人究竟因為什麼對她如此看重,但她不是虛榮之人,遂誠懇的說:“辛夷只是普通人,承蒙仙師厚愛,只要您有需要小女子的地方,辛夷自然萬死不辭.”
兩人不知彼此心意,互相試探客氣著。
若易行散人知曉辛夷悲天憫人的性子,也許不會刻意的誘導她,朝著拯救天下蒼生的方向去,而是直接與她商量,該如何化解旱災帶來的危害。
這是一個短暫而美麗的誤會,易行散人和辛夷,秉承著同樣的目地,欠缺的只是互相信任。
當辛夷慢慢靠近宿命的安排時,柳元景也在無意中,沿著既定的路線推動著命運的轉輪。
他和辛夷兩個人,影響了太多的人,也改變了太多的人。
恭奴人的權力更替,不比大華簡單多少,血腥的政權交替,讓恭奴的老百姓漸漸變得麻木。
他們不知道族中子弟為何而戰,大汗率領著族中矯健男兒,到大華去掠奪糧食和人口,讓恭奴人度過缺衣少食的冬季。
如今春天來了又去,水草最為豐美的夏天,也快到了末聲。
但是王位的爭奪仍舊沒有分出勝負,大話計程車卒趁著動亂,戰場上讓人心散亂的恭奴人吃了不少暗虧。
這對於恭奴人,絕非好現象。
朝中在邊疆戰爭告一段落後,主戰派主和派還有和親派,亂成了一鍋粥。
當今聖上在群臣的爭執中左右搖擺,他本非明君,才會在戰與和之間百般搖曳。
恭奴二王子在王位爭奪中落了下風,為了扭轉頹勢,他選擇和敵對國大華搞好關係。
二王子的使者帶著妖嬈多情的美人兒來到朝廷,轉達著他與大華議和的善意。
(這更新,不知如何賠罪了,看在快完本的份兒上,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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