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葉家那巍峨壯麗的深宅大院裡,葉敬城置身其中,神色肅穆地凝視著已逝的葉雲生之母的牌位。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彷彿在沉思著什麼重大的抉擇。許久過後,他好似終於篤定了某種決心,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緩緩走出了屋門。
葉敬城平靜地來到柳氏的房間。柳氏看到葉敬城,立馬擺出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樣子,說道:“老爺,與晏家商量的如何了,是否願意結親?”葉敬城沒有回答,頓了頓,轉頭看著柳氏不說話。柳氏被這一幕看得心裡發慌,不禁問道:“怎麼了老爺,發生什麼事了嗎?”葉敬城一張口便想試探柳氏:“你平日裡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柳氏聽到急忙跪下:“老爺這,這何出此言啊,妾身怎麼敢對老爺有不滿啊。”看著面前的柳氏,葉敬城又問道:“夫人可去過回望坡?”剛說完這句話,柳氏的心臟便狂跳不止,說話聲音都顫抖起來:“老爺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地方了。”葉敬城看著柳氏,不想再聽她裝下去了,便道:“婉儀,雲生的娘死後,我再也沒有納妾,一直待你視如已出。你對待雲生的那些事,如果讓我找到證據,你應該知道後果。”
柳婉儀渾身顫抖,梨花帶雨地哭著說道:“老爺,我怎麼可能對雲生做出那種事情呢,我......”柳婉儀話都沒說完,就聽到下人急忙叫道:“不好了老爺,不好了。”下人進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婉儀,“怎麼了,有話快說。”“不好了老爺,大少爺他,他......”葉敬城見下人哼唧半天說不出來,憤怒地說道:“沒用的東西。”說著便走出了屋門,柳婉儀聽到自已的兒字,也急忙跟了出去。
葉敬城出門便看到葉風和林瑾之(葉雲生)糾纏在一起。林瑾之看到葉敬城出來了,便藉著林風的身影掩護,自行出掌打在自已的胸口,倒飛了出去,腦袋撞到了地上,嘴角慢慢流出鮮血,便假裝暈了過去。林風看到這一幕,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已,還以為自已有什麼特殊力量呢。
葉敬城看到這一幕都快氣炸了,想著葉雲生剛被柳氏苛待,就又被葉風打傷,立馬叫人給葉風關了禁閉,然後轉頭看著柳氏說道:“你教的好兒子嗎,啊,夫人。”
隨後,葉敬城趕忙讓下人把林瑾之抬到屋裡,請來了郎中。躺在床上的林瑾之心中暗道:“接下來的計劃就更容易進行了。”不停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此時下人便請來了郎中,葉敬城焦急地問道:“先生,我兒如何?”林瑾之早已改換了自已的脈象,讓自已脈象極其紊亂。郎中皺了皺眉頭,說道:“公子脈象紊亂,許是受了內傷,我先開幾副藥調養,看看恢復的如何。”葉敬城聽完也只能點點頭,擔心地看著林瑾之(葉雲生),可他不知道,這正是林瑾之的計劃。
翌日清晨,林瑾之開始了他瘋癲的表演。有時他會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院子裡瘋跑,口中唸唸有詞,一會兒說“天上的鳥兒會說話”,一會兒又說“地上的石頭在跳舞”,讓人摸不著頭腦;有時又會突然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蹲在角落裡,抱著頭瑟瑟發抖,嘴裡還唸唸有詞:“別打我,別打我,有鬼啊!”甚至有一次,他抓起一把泥巴就往嘴裡塞,邊吃邊傻笑著說:“這是美味的糕點,好吃,好吃。”還有一回,他跳進池塘裡,和一群鴨子嬉戲,弄得渾身溼透,還對著鴨子大聲唱歌,那怪異的模樣和荒唐的舉動,讓府中的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葉敬城自然也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他也曾多次試圖阻止林瑾之(葉雲生)的瘋癲行為,然而此時的林瑾之(葉雲生)仿若誰也不認識。無數個夜晚,葉敬城懷著滿心的愧疚去到葉雲生母親的靈位前認錯,喃喃自語道:“是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讓雲生遭受如此磨難。”
可葉家終歸得有繼承人,沒過多久,林風便被放了出來。葉敬城嚴厲地警告柳氏:“即便葉雲生如今瘋了,但倘若讓我知曉你再對他做出不合時宜之事,我定不會再饒恕你。還有,好好教導林風,莫要讓他再闖出禍端。”
柳氏表面上誠惶誠恐,連連叫苦,嘴裡不停應著,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她暗自想道:一個傻子,自然是沒辦法和葉風競爭家主之位的,如今自已也無需再對葉雲生施加任何壓力。
夜幕降臨,林瑾之悄悄開啟房門觀察州周圍的情況,發現四周無人後,出了房門在自家那寬敞的大院裡,林瑾之精心佈置了一座神秘的周易卜卦陣法。此陣依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對應乾、坤、巽、艮,玄幻非凡。
東方的乾位,林瑾之用大塊的白色石頭壘砌成九座小石塔,石塔頂端放置著閃耀著微光的水晶石,石頭上刻滿神秘的符文與卦象,彷彿在接引著天際的純陽之氣,令這一方位充滿剛正威嚴之感。
南方的坤位,堆積著一堆形狀各異的黑色石頭,圍成一個圓形。石頭之間插著粗壯的樹枝,樹枝上掛著用絲線編織的坤卦圖案,散發出深沉而厚重的氣息,彷彿蘊含著大地的無盡力量。
西方的巽位,林瑾之斜插了一排長短不一的樹枝,樹枝上繫著彩色的布條,布條隨風飄動。地上用石子擺畫出靈動的巽卦符號,每當微風吹過,布條飛揚,石子閃爍,充滿了靈動與變幻之美。
北方的艮位,林瑾之用大小不一的灰色石頭堆成一座小山狀,石頭上用硃砂刻畫出古老的艮卦符文,符文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光。石堆周圍擺放著一圈圓潤的白色鵝卵石,散發出寧靜而穩定的氣息。
一旦有人踏入這大院中的陣法,哪怕只是極其輕微的腳步觸動,都會引發陣中能量的變化。林瑾之放在自已屋子裡的乾位的水晶石便會閃爍,坤位的樹枝會微微顫動,巽位的布條亂舞,艮位的鵝卵石光芒驟變,林瑾之便會立刻感知,洞悉來者的動向。這便是他的師傅給他的那本《玄靈三絕卦》中的一種陣法,名曰“陰陽四象窺心陣”。
做好一切之後,他便重新回到了房間,坐定之後便開始研究師傅傳給他的《玄靈三絕卦》。
月過梢頭,一道黑影慢慢來到了院中,走向林瑾之的房間。當這個黑影剛踏上石階,林瑾之睜開了如似星辰的黑色眼眸。此時黑影已然來到了門前,用手指穿透了窗戶望向屋內。透過月色的微光,看到了躺在地上連上衣都沒穿的林瑾之,但是床上的被褥是整整齊齊的。看到這樣的場景,這道黑影快速離開了。林瑾之搖搖頭笑道:“我若沒有城府,倒還不如歸隱耕地,這個柳氏,真是謹慎啊。”
此時柳氏的房中,正是那道黑影:“夫人,我見葉雲生那傻子有床不睡,光著身子躺在地上。那褥子還整整齊齊的躺在床上。”聽完此話,柳氏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誰能想到林瑾之竟然能為了讓自已委身於這葉家之中可以做到如此地步,誰又可以想到當年一代神勇的國師如今扮演傻子,仇恨驅使著他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