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千金與路人甲 番外
快穿女配跟路人甲跑了 傀不語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蕭韞執政以來,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
這些年,大臣們致力於往蕭韞的後宮塞人,只是除了剛開始登位不得已娶的那幾位,後面再沒有新人,這麼多年,更是無所出。
如今蕭韞已經年僅三十,正值壯年,他動過開疆擴土的心思,於是暗中籌劃著,要往西擴張。
卻不料南邊突然爆發起瘟疫,這場瘟疫起初只是幾人突然出現風寒症狀,直到幾天後,那幾人症狀突然一轉之下,劇烈頭痛,噁心嘔吐,呼吸急促,甚至神智模糊,狂躁起來開始咬人。
那幾人沒過幾天便突然暴斃而亡,而被他們咬傷的人或者是與他們有過接觸的人,出現了與他們一樣的症狀。
等當地的村民反應過來要遠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現今已經發生多起咬傷事件,死去人數多達上百人。
本地的大夫早已經趕往病災區,然而慶陽縣終究還是太偏僻,大夫數量有限,當地縣令趕緊稟報給上面,希望能派出醫者前來救治。
上達天聽,怎麼也要一兩天,這一兩天裡就會死去更多的人。
就好像上天眷顧著慶陽縣一樣,這天,慶陽縣突然來了一對年輕夫婦,兩人聲稱是大夫,前來一起幫忙救治,縣令趕緊以禮相待。
兩人交代縣令必須把患者隔離出來,並且要採取強制手段,而靠近患者的人必須全身武裝,防止被抓傷,或者被空氣傳染。
這兩人正是恩恩與寧不遇,他們在深山中隱居至今,突聞千里外有一病症像極了鼠疫,他們連忙趕路前來,連續兩天兩夜的行程,恩恩屁股都快坐爛了。
但是一來到這他們直接忙活起來,根本顧不著休息,他們教當地的大夫製作防護的衣服,掩蓋口鼻的面巾。
以及用專門的藥草給那些患者待過的地方消毒,把病人分為重症,輕症分開治療。
而已經死去的患者的屍體混著艾灰秸杆焚燒乾淨。
這十天裡,他們兩人睡的極少,恩恩想勸寧不遇多睡睡,可是她知道,他是寧願自已死也不願意看那麼多人死去。
她沒辦法,只能用自已的念力給他緩解下身體的疲乏。
這一天,恩恩正在幫一位患者包紮傷口,卻不慎被旁邊的小孩絆倒,面巾不小心脫落,沾到了旁邊人的血跡。
起初寧不遇還沒注意到,直到看到恩恩這兩天一直躲著他,遠離人群,只一人用餐,他忙抓住她的手,把住脈象。
寧不遇苦笑一聲,自責道:“對不起,都怪我,我要是不讓你過來,或許不會發生這些事。”
恩恩語氣自然,沒有絲毫患病者的慌張與害怕,反而安慰著寧不遇:“我們會研製出治療的藥物的。”
她淺淺笑著:“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不是嗎?”
寧不遇看著眼前如此樂觀的恩恩,他開始振作起來,又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翻找醫書尋找以往病例的過程。
京城中,有關慶陽縣的傳言終於傳到了京都,天子腳下,有人稱:
【那慶陽縣如今已經死了好幾百人了!】
【這鼠疫真這麼厲害?當真就沒有任何治療的藥嗎?】
【一看你就是沒聽說過鼠疫的厲害,古今往來,鼠疫只能防治,無法治療。】
有憂心百姓的書生不由擔憂起來:【這,那慶陽縣的人怎麼辦啊。】
【放心,聽說聖上要親自去防疫呢!】
【而且慶陽縣有一對神仙醫者,聽說都是無憂谷之人,目前那邊的病情已經控制下來了。】
【無憂谷?你說無憂谷?】
問話之人是一位身著白色錦袍的青年,青年清俊秀美,此人正是本來高坐在朝堂之上的蕭韞。
那人見蕭韞一身裝扮不像是普通人家,旁邊還有數十個護衛,心裡存了討好的心思,便將得知的千里外的慶陽縣的事情都細說了出來。
蕭韞呆愣住,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問道:“你說那對醫者是一對夫婦,那位大夫的娘子可是位貌若天仙,粉黛佳人?”
“沒有見過,不過聽人說那女子確實長得極美。”
他喃喃道:“是你嗎?恩恩,是你對吧!”
為了確認心裡的那個答案,他帶著一行人連夜趕路,終於在三天後抵達了慶陽縣,他讓隨行的小德子先去找當地縣令,並且安頓好。
他便穿好防護服,帶著幾名御醫前往鼠疫病災區,他本以為會看到人間慘劇。
卻沒想到一路走過來,路邊用搭建著不少整齊的隔離區,那些病患的臉上沒有死氣沉沉,都是充斥著對生的希望。
他遠遠望去,看到有一青衣女子,正在給一位醫患喂藥,醫患能明顯看出來是位老者。
而那位女子的身形卻是如此熟悉,這個經常出現在他夢裡的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了。
他想走上前,卻有些躊躇,這就是近鄉情怯嗎?明明近在眼前,卻好像遠在天邊。
身旁的兵部侍郎見聖上如此,不由提醒道:“陛下,慶陽縣的縣令求見。”
“好。”
蕭韞目光還是直直的落在她身上不肯移開,生怕此刻所見只是幻境,遠處的人似乎察覺到有視線落在她身上,她回望過來。
此刻蕭韞的心跳之聲突然加快,他突然怔住,因為他看到她在遠處朝他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他忙上前去,想拉住她,就像是在夢裡的她一樣。
一轉身便是再也不見……
夜間,他召見了縣令,並讓縣令把那對夫婦帶過來,說是他重重有賞。
縣令熱情的給寧不遇和恩恩交代著面見這位大人要注意的事宜,讓他們好好表現,那位會有重賞。
寧不遇與恩恩眼底卻都是複雜之色,沒有即將封賞的絲毫欣喜。
當見到了一直念念不忘的人,蕭韞從上首直接下來,上前就要抱住恩恩,被她一下躲開,站在寧不遇身側。
恩恩提醒道:“陛下,我已經嫁人了。”
蕭韞眼底受傷之色閃過,又看向寧不遇:“為何要騙我?”
一個是他曾經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他最愛的人,兩人都欺騙了他。
寧不遇回望著蕭韞,眼前的人再也不復以前的少年意氣,只有一身的殺伐與沉穩。
他淡淡開口:“阿韞,你是一個好帝王,卻不適合做恩恩的夫君。”
蕭韞譏諷一笑,一個抬手,恩恩就被侍女帶去偏殿。
她知道他們這對曾經的好友肯定有什麼話想說,只是如今的蕭韞是帝王,再也不是當年純良的三殿下了。
她有些擔憂的望向寧不遇,寧不遇朝她點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待恩恩走後,蕭韞一拳打向眼前這人的臉,寧不遇沒有躲,他嘴角含血,目光依舊清冽,語氣認真道:
“此事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但是,阿韞,你是一個好帝王,卻不能是恩恩的好夫君,這點你自已應該知道的,恩恩的夙願便是遠離京城,身為帝王的你,如何給她想要的?”
“更何況,她不喜歡你。”
蕭韞眼中殺意盡顯,語氣冰冷道:
“若是你死了呢?”
寧不遇輕笑,他面容冷淡,這一聲笑牽扯起嘴角的血襯的他一張清雋的臉越發豔麗。
“你該知道的,我若是死了,她只會越發恨你,你們怎麼會還有可能。”
蕭韞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他怎麼會不清楚呢?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可能,只是他不甘心啊。
為什麼寧不遇可以?他卻不行呢?
他好不容易再見到她,怎麼會輕易放手,他想或許恨他總比不記得他要好。
他輕輕一抬手,數十名暗衛出現在眼前,只要他一個下令,寧不遇就算武功再強。也絕對逃脫不了十幾個高手的圍攻。
眼前的人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只是望向他的眼神有些悠遠:
“阿韞,你跟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對於喜歡的東西還是這麼喜歡用強制的手段。
“什麼?”
“就像那隻死去的斑雀一樣。”
蕭韞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你是誰?”
不會的,那個人,若白哥哥,他早已經死在那場大火裡,為了救他早就死在那個盛夏。
可是這個苛責的語氣,如此神似,他不由的望向這個熟悉的臉。
這才發現,寧不遇的眉骨竟如此之像記憶裡的若白哥哥,還有他眉角的痣,兩人的面容不斷重疊,這是對他關愛至佳的大皇兄啊。
他不確定道:“若白哥哥,真是若白哥哥嗎?”
寧不遇沒有說話,這已經預設了他的問題。
恩恩在外間等候了許久,就在她想要檢視裡面情況的時候,寧不遇出來了,她鬆了一口氣。
寧不遇嘴角的血跡已經被擦乾淨,恩恩沒有瞧出來,只以為他們兩終究還是好友,蕭韞沒有為難他。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或者達成了什麼協定。
之後蕭韞再也沒有找過他們,只給了他們該有的封賞。
沒過多久,寧不遇與恩恩等醫者終於研製出了治療的藥物,恩恩身上的輕症也得到了及時的治療。
待慶陽縣的鼠疫病情穩定之後,寧不遇與恩恩相攜離開了此地,城牆上的蕭韞就這樣看著他們倆的背影越來越小,逐漸消失在眼前。
他握住手上寧不遇臨走前給他的玉牌,上面赫然寫著“白”一字,蕭氏皇族獨有的勢力,寧不遇卻把它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