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在寺裡燒香拜佛,趙恩不想在那看她演戲,就在寺廟外的亭子裡百無聊賴的等候。

這一次,趙氏倒是沒有強拉住她進去了,任由她去了。

只是在小小的亭子裡,都能碰到蕭韞。

趙恩瞧著他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的差不多了,她有些失望的別過頭,真可惜。

該說不說到底是這京城太小,還是有人跟蹤她的行蹤,她略施一禮就預打算換個地方。

蕭韞突然開口挽留道:“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視而不見嗎?”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你不也打過我巴掌了嗎?”

蕭韞語氣有些惱怒甚至帶點委屈,鬼知道第二日上朝的時候文武百官看他的眼神有多揶揄,全拜這個女人所賜。

他蕭韞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恥辱,他恨不得要懲罰她,所以聽到外面的謠言的時候,他選擇了任其發展。

他以為趙恩至少會過來求求他讓他幫忙,沒想到她沒有一絲要去澄清謠言的想法跟行動,外面的謠言也愈演愈烈。

說她趙恩故意勾引妹夫,床上功夫了得,才讓三皇子對她刮目相看,才把原本是妹妹趙雲瀾的婚約改成了是她的。

他倒是想讓她勾引他啊,可奈何趙恩心不在他這。

恩恩沒有回應他,自顧自的就要離開亭子,被侍衛持劍擋住了去路,她看向氣定神閒的蕭韞。

“三殿下這是何意?”

蕭韞:“只是想跟你多相處一會,你想去哪裡,我可以陪著你去。”

恩恩也知道一時半會也離不開蕭韞的視線了,她索性就勢坐了下來,無聊的托腮看起周圍的景色。

她看著別處的風景,她又何嘗不是蕭韞眼中的風景,她今日穿著的暖白色紗裙,腰間繫著紅寶石的瓔珞,頭上的珠花點綴的繁複卻不失清麗。

一雙眼睛明亮清澈,微微張開的薄唇色澤清透無雙,蕭韞看的眼神一暗,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不知是不是被恩恩察覺到了空氣裡的不對勁,一雙清靈靈的眼睛就這樣凝視著他,剛剛旖旎的心思一下被澆的涼透了。

兩人就在這靜謐的環境中不知過了多久。

他緩慢的開口:“可否陪我去這附近的碧落湖走走。”

當然這句詢問也只是詢問了,恩恩看那兩侍衛的劍可一點沒有收回去的跡象,她識相的點了點頭,算了,就當是出來看風景了。

此處山川美景,如畫一般的光影交織,柔和的日光灑在青翠的山坡上,坐落於此的碧落湖,清澈見底,呈現出翡翠般的晶瑩透綠,宛如一顆鑲嵌在大地上的翡翠。

比起它的美,更出名的是碧落湖的一個傳聞,傳說只要有伴侶能堅持走完一圈,他們便可以長相廝守,碧落黃泉,這也是蕭韞的私心。

只是,他們好像註定走不完這一圈,才走到一半的時候,險象具生,周遭密林裡就冒出來一群黑衣蒙面殺手,直衝蕭韞而來。

蕭韞忙推開旁邊的恩恩,抽出劍相擋,恩恩被推進草叢,她就看到有殺手從蕭韞身後偷襲而來。

她正準備開口預警,忽然身後有個手捂住她的嘴,她在一陣眩暈中直接倒了下來。

趁蕭韞無暇顧及的功夫,那人就把趙恩悄然的拖離此地,只留下一片被壓倒的草堆。

劍光閃現幾個來回,暗衛終於趕到,殺手們見已失去先機,皆紛紛逃走,走不了的就服毒自盡。

蕭韞著急的忙去找趙恩,可在剛剛那處的草叢邊哪還有一絲人影,他環顧四周,懷疑是不是趙恩趁此回去寺廟了。

他又返回寺廟問起趙氏,誰知趙氏回答沒回來過。

如果那個時候他觀察的仔細一點,就能發現趙氏回話時的不自然了。

或許趙恩等不及回相府了也說不定?可是手下傳上來的訊息卻是趙恩跟趙氏出來時就再沒有回去過。

趙恩就算再不喜他,也不會不回相府,沒有任何蹤跡可循,很明顯是有人擄走了她。

他腳步踉蹌,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憤怒的幾乎要暴起,厲聲吩咐著暗衛:“快去找!”

“還有今天的刺客,也去查!”他心裡多多少少能猜到基本就是他的哪位兄弟出的手,只是他不知道為何要擄走趙恩,用以威脅他嗎?

恩恩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有人給她蒙了一層黑布,雙手雙腳都被綁的死死的。

她嘗試著能不能解開,但是這個繩子綁的很緊,而且好像是用了什麼特殊的綁法,光用蠻力反而越來越緊。

她索性不動彈了,省著點力氣,平復下身體的不適,就開始用聽力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好像是在馬車上,有車咕嚕嚕的聲音,但是外面卻很安靜,應該是離開了城中了,其實她此刻完全可以用神力解決,不過她心裡估算著,這或許是一次機會。

馬車不知行駛了多久,終於停下,幾道腳步聲靠近,就聽到外面有道熟悉的聲音說道:

“這次這個記得賣的遠一點。”

是林海的聲音,可能以為此事就這樣事了,聲音也沒多做偽裝。

對面那人道:“我先驗驗貨。”

一旁的劉氏心領神會的就從馬車裡拖著裝著昏迷的趙恩出來,把她眼睛的黑布掀開。

待看到女子的臉的時候,對面那人倒吸一口氣,他也算賣過很多女人了,這種貨色確實好久沒見到了,他滿意的上下打量著。

正打算給錢的空檔中。

突然,空氣凝滯。

恩恩身上的繩子輕易就自動鬆開了,甩甩了被綁的僵硬的手腕,走到劉氏與林海面前,眼中銀光一閃種下暗示:

“回去稟報就說計劃已成功,以及第二日就去縣衙自首。”

對面那準備買人的幾個大漢恩恩也沒有放過,同樣是下了暗示。

做完一切,空氣恢復正常,林海夫婦像跟沒看見恩恩一樣,自顧自的直接駕車準備回去,白坐的馬車不坐白不坐,她心安理得的躺回馬車中。

為了讓計劃裡的她顯得更悲慘一點,她還特意在外面逗留了幾個晚上,回京那天,把頭髮抓亂,衣服也撕開幾片布。

讓人一眼就會想到她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裝作慌慌忙忙的回到相府,開門的管家開始還以為是叫花子,正要驅趕,直到恩恩掀起頭髮,開口喚道:

“戚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