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這就是無雙統帥嗎？

呼呼的寒風吹拂著紅袖招的紅飄帶，柳元拜別黃大彪，離開紅袖招。

此時，白晝已過，已是夜幕。

大夏京都，皇城的街道兩旁，華燈初上，點燃了黑夜，萬家燈火隨即亮起。

雕樑畫棟的繁華古城裡，柳元錦衣束袖，穿行而過，他的手裡提著一個木質飯盒，裡面是剛從自家打包的熱騰騰的飯菜。

他此行的目標，乃是天牢。

“柳相，您怎麼來了？”

天牢的典獄長林肅，見著柳元的到來，分外驚訝。

柳元走進滿是陰寒潮溼的天牢，見著林肅迎接，則笑了笑：“林大人還在堅守天牢，本相來天牢巡視一下，也是應該的。”

林肅咧嘴笑：“柳相這次也是要去丙字號？”

柳元臉色一板，道：“林大人，本相去丙字號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吧？”

林肅立即意識到了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連忙道：“柳相放心，此事不會再有第三者知道。”

“黃尚書看人的眼光不錯。”柳元微微頷首。

柳元身居宰相之位，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的舉動。

不但大夏王朝的人會特別關注他，就連晉、齊、楚等國，這都安排了眼線，想要追蹤柳元。

而柳元每次來天牢見寒信之時，都會格外小心。

柳元一手提著飯盒，一手舉著火把。

火把把天牢潮溼的通道映得通亮，一路走到丙字六號房。

“寒信。”

柳元舉著火把，說道。

丙字六號房裡，寒信本蹲在角落旁，以稻草在佈置戰陣，見著火光出現，映出柳元的臉來，心中頓時一震。

“柳相，您怎麼來了？”寒信拖著特製鎖鏈，立即迎了出來。

“年三十，過來和我的大將軍喝兩杯。”

說著，柳元取出丙字六號房的鑰匙，開啟了牢房，大步一邁，不顧錦衣華服，直接坐在了雜亂的稻草堆上。

開啟飯盒。

熱騰騰的飯菜香味，一下子就鑽進了寒信的鼻腔裡，也鑽進了寒信的心裡。

兩人席地而坐。

柳元又取出用大夏靈米特別釀製的米酒，一人一瓶，對坐而飲。

一口米酒入喉，米酒甜甜的酒味兒，繞在寒信的舌尖，但一股苦澀卻湧上心頭，不知不覺，泛紅了眼眶。

“三十年了！”

寒信長嘆。

是了，牢中三十年，不曾與人一起吃過年夜飯。

柳元舉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鄭重道：

“大將軍，三十載了，這陰晦潮溼的牢獄，只是讓你的劍芒蒙塵了些許，但你的劍鋒依然銳利。”

“待到大將軍走出牢獄，世人將會看到一把驚世的利劍，在大夏王朝熠熠生輝。”

“劍出鞘，則驚世！”

“屆時，塵埃盡去，大將軍可得償所願！”

寒信淚眼朦朧，大口大口灌著米酒，神色逐漸堅定、堅毅，正色道：“好一個‘劍出鞘，則驚世’，柳相如此待我，我必不會辜負柳相！”

“好！”

柳元開懷大笑，“寒信真乃無雙統帥，我已著手為你打造一支八百鐵騎，”

“八百鐵騎......”寒信心中微動。

柳元嘴角上揚，笑道：“我把他們喚作，大夏龍衛。”

“大夏龍衛......”寒信喃喃道，“好名字！”

“屆時，你一旦出獄，這八百大夏龍衛將是你絕對忠誠的鐵騎，廣闊無垠的沙場，也將是你們絕佳的舞臺！”

寒信心中大震，當即起身行禮：“被困三十年，能等來柳相，寒某此生也無憾矣。”

柳元的信任，寒信只覺如千里馬得遇伯樂，良將得奉明主。

更有一種知音之感。

高山流水，金戈鐵馬，互動鏗鳴。

柳元連忙扶起寒信，讓其落座，柳元又在牢房裡的地面上，用石子畫出了一幅簡略的地形圖。

“這是與烏拉爾交界的西北疆域？”寒信一眼就認出了地形圖。

柳元微微頷首，道：“正是。”

“柳相可是對烏拉爾有想法？”寒信凝眸問道。

開疆擴土，建功立業，向來是明主良臣的目標。

柳元則搖了搖頭，指向地形圖上的一座城池，道：“並非是我對烏拉爾有想法，而是如今烏拉爾南下進犯我們大夏。”

寒信若有所思，道：“烏拉爾雖是小國，但他們的騎術了得，我們大夏西北疆域地形開闊，地勢相較於烏拉爾低了不少，烏拉爾的鐵騎一旦攻來，他們便是俯衝之勢，猶如猛虎下山。”

“正是如此。”柳元頷首道。

“烏拉爾多少兵馬？”寒信問道。

“鐵騎十萬。”

“衝雲城是西北邊陲能夠防禦騎兵的關卡，這裡我們佈防了多少兵力？”寒信又問道。

“如今有六萬兵力，上官雲將軍守城。”柳元道。

寒信沉吟片刻，道：“六萬兵力守城，面對烏拉爾的十萬鐵騎雖處於下風，但一時之間烏拉爾應該攻不進來，只是......”

寒信頓了頓，隨後起身，一把掀開牢房地面的稻草，藉著火光，看到了整個大夏的簡略地形圖。

他的目光，落在了北陵礦脈。

柳元也同樣看向了北陵戰場，正色道：“我正有此預料，如今北陵戰場我軍佔據上風，機關長城奏效，晉軍久攻不下，他們很有可能會馳援烏拉爾，在西北疆域給我們壓力。”

“一旦它們與烏拉爾形成聯盟，同時對沖雲城和北陵礦脈發起進攻，我們兩面受到掣肘，勢必會面臨其中一方失守的場面。”

“屆時，大夏的壓力將會無比巨大！”

寒信目光如炬，頷首道：“柳相高見，柳相以為，晉軍會馳援多少兵力到烏拉爾。”

“十萬。”柳元道。

“哦？”寒信略一挑眉。

柳元解釋道：“晉軍抽調十萬兵力，他們還有九十多萬兵力在北陵礦脈，足夠給我們充足的壓力，而烏拉爾那邊，最多也只能允許十萬晉軍入境。”

“十萬晉軍，是烏拉爾的安全線。”

“超過十萬晉軍，烏拉爾非但沒有了結盟的話語權，就連本國的安全也有可能受到威脅。”

寒信頻頻點頭：“柳相有如此智謀，想必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柳元笑道：“這還得看寒大將軍了，不知將軍若率八百龍衛，能敵多少鐵騎？”

寒信沉吟片刻，伸出兩根食指，緩緩搭在了一起，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來。

“十萬。”

柳元心中一震。

八百龍衛，能敵十萬鐵騎？

這就是無雙統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