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快黑的時候,火車來了。他們三個人倒也順利地登上了火車,還坐在了同一排座椅上。行李放在了頂上的行李架上,三個人嘻嘻哈哈地聊著路邊的景物。
對面坐著兩男一女,最外邊的是一箇中年人,約有40多歲。上車不一會兒,就抽起了煙。裡面的女人也就30多歲,愁眉苦臉的咳嗽著,開啟了窗子。姚文也開啟了車窗,一股冷風吹來,吹散了煙氣。
抽菸的這個傢伙,還不高興地說道:“大冷的天,你開窗幹啥?”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他掃視了一圈,恨恨地說:“毛病。”繼續抽他的煙。等他抽完了煙,車窗才關上。
這個傢伙又把鞋脫了下來,人整個盤腿坐在了座位上。啊呀他的那個腳,臭死人了,還不如煙味呢。他旁邊的那個人實在受不了了,說道:“你快把鞋穿上,燻死人了。”
這個傢伙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毛病,這還能燻死人?”沒有理他,用手還搓起了他的臭腳丫子。裡面的那個女人又把窗子,開了一條縫隙。臭味立刻在周圍散佈開來,人們的眼光又看向了這個中年男人,都在竊竊私語,發洩著不滿。他則旁若無人地繼續扣起了他的臭腳丫,臉上滿是享受的樣子。
謝輝用胳膊碰了崔兆龍一下,指了指他的鞋,崔兆龍心領神會。崔兆龍坐在外邊,和這個男人面對面。他也把鞋脫了,一雙破襪子冒著熱氣,前面兩個洞,後面一個洞,以前是白色的,現在成了黑色的了。就翹在桌子底下,兩隻臭腳還在慢慢搓著。
啊呀這個味呀,還辣眼睛。如果那個中年男人的臭腳打60分,崔兆龍的這雙臭腳,至少打90分,這是多少年沒有洗了?怎麼還穿襪子?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他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是什麼味呀?”
崔兆龍學著他的腔調說道:“毛病,什麼味?不就是個臭腳丫子味嗎?”說完還用兩隻腳拍了拍,直接嗆得中年男人咳嗽起來。
等他咳嗽完了,皺著眉頭小聲對崔兆龍說道:“小兄弟,我服了,咱們都穿上怎麼樣?”崔兆龍抬頭看了看他,說道:“你毛病可真不少,脫個鞋都不行。算了,不和你計較了。”說完,兩個人都穿上了鞋。大家看著他們倆的這一番操作,又好氣又好笑。
很快天就黑上來了。大家開始準備吃飯,這時對面的這個中年男人,從包裡拿出了大蔥和饅頭。謝輝一看,也從包裡掏出來兩頭蒜。然後又拿出泡麵、火腿腸。這時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又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在車廂裡吃這些東西,味道太大了。”
對面那個男人,抬頭看了看謝輝,把大蔥又塞回包裡,謝輝也把大蒜收了起來。吃過晚飯後,大家都開始休息,慢慢進入了夢鄉。
謝輝、崔兆龍和姚文他們仨說好了,晚上輪流值班,從9點開始,每小時一個人。時間慢慢過了凌晨1點,人們都沉沉睡去。這時有幾個人開始在車廂裡遊蕩,目標就是行李架上的行李。
只要是沒有上鎖的包裹,他們都會開啟看看,把值錢的東西拿走。當然如果遇到沒有睡覺的,他們也會繞開。他們是偷,不是搶。等他們轉悠到謝輝、他們這裡的時候,正是姚文在值班。
姚文一看,正是在售票處被她打了的那個高個子青年,在翻弄著對面行李架上的行李。姚文咳嗽了一聲,說道:“幹嘛呢?”那個青年低頭看了看姚文,訕笑著說道:“是你呀?還沒有休息?”然後停下手,離開了他們這裡。
天剛亮,火車就到站了。他們出了火車站,找個早餐店,吃了點早餐,然後又打了個三輪,來到了汽車站。買上票之後,他們坐在候車室裡,等車。姚文想了想說道:“我去趟洗手間。”其實她是出來買了兩瓶酒、兩條煙,還有一些點心。在人家家裡連吃帶住好幾天,不能空著手吧?
謝輝他們等了一會兒,不見姚文回來。崔兆龍撥通了姚文的電話,對方回答:“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們的心裡一涼,出事了,姚文的手機從不關機。
這兩個人揹著提包就跑了出來,四處吆喝,沒見蹤影。謝輝趕忙進了車站警衛室,說明了情況。一名保安開啟了監控,畫面顯示,上午9點12分,姚文從候車室出來,進了廁所,然後出來,進了一家超市。9點25分從超市出來,手上多了一個手提袋。
這時一個年輕人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她說了一會話,然後她就被那個青年扶著往外走,很快他們離開了監控的範圍,這個時間是9點29分。謝輝趕緊把這個青年的照片拍了下來,跑出了警衛室。謝輝把照片發給崔兆龍,打電話告訴他,姚文跟著他走了,抓緊時間找這個人。
謝輝一看時間,現在是9點37分,他們剛剛走了8分鐘。人員失蹤不到24小時,報警是沒有用的,還得靠自已查詢。謝輝拿著手機照片,挨個人問,有沒有見到他們。5分鐘後,一個出租三輪司機說道:“他看見他們進了一輛出租三輪車,那個女的好像有點不舒服,。”
謝輝趕緊問道:“那個計程車司機你認識嗎?”“我們都叫他老張,別的就不知道了。”那個計程車司機說道。謝輝哭著說道:“大叔,我妹妹被那個男的拐走了,麻煩您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聯絡到計程車。”說完遞出了50塊錢。
那個計程車司機說道:“你拿錢幹什麼,我打個電話問問。”說完,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周啊,和你天天在一起的那個老張,你有他的電話?”“哪個老張?”“就是昨天下午你們還在一起下棋的那個老張,也也是開三輪出租的那個。”“奧,他呀,你等等,我給你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