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正門行屍太多了快擋不住了!”

王強揮舞著棒球棍,將靠近玻璃門的一隻行屍打爆了腦袋後就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這群鬼東西就跟潮水一樣一批接著一批。

不一會正門外面就堆積了十多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而王強揮舞球棍的動作也越來越緩慢,重複單一的動作也讓他逐漸麻木了起來。

突然一隻趴在地上的行屍爬過屍體堆慢慢靠近,但王強絲毫沒有發現這一點。

好在洛塵歸及時拔出手槍一槍命中了行屍的腦袋。

砰!

看著腳邊離自已只有幾厘米的行屍被打爆了腦袋,王強這才被嚇的清醒了幾分。

但他還來不及向洛塵歸道歉,另一排視窗的玻璃突然碎裂。

數只行屍從玻璃窗外面鑽了進來,像是鱔魚一樣在地上瘋狂爬行。

不一會就將那對中年夫婦給逼到了餐廳角落。

好在楊輝耀及時出手相助,手裡的棒球棍一邊砸一邊將爬起來的行屍往後面頂。

儘可能留出足夠的空間讓身後這對夫婦跑到相對安全點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他還帥氣的拉下帽簷小聲說道:“走,去樓上。”

“謝謝你。”

看著夫婦倆平安回到樓上,楊輝耀又加入了抵禦行屍進入建築內的行列。

可這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一人被行屍所圍困。

“啊!救命!救命!滾開啊你們這群狗雜種!我不賣保險了已經!”

抱著個碎酒瓶子蜷縮在櫃檯後面的錢源被幾隻行屍發現。

這群恐怖的行屍張牙舞爪的想要爬過櫃檯。

但有些滑稽的是,它們那遲鈍緩慢的移動速度不足以讓自已翻過櫃檯。

只能任由櫃檯後面的錢源舉著啤酒瓶一邊邦邦的砸,一邊發出不輸於女人的尖叫聲。

王強擦了擦滿臉的汙血罵道:“誰能讓那傢伙趕緊閉嘴!噪音只會引來更多行屍去他那邊,媽的就不應該讓這種廢物下來摻和。”

早知道之前就讓楊輝耀上去喊人的時候告訴他們別下來了。

隊伍裡有些人與其強迫來戰鬥還不如讓他們別來礙手礙腳。

好在鹿悠鼓起勇氣用匕首從後方插入了這幾隻行屍的腦袋,將它們的屍體從櫃檯上拖了下來。

她甩了甩黑色的短髮,大口大口喘著氣說道:“走.....去樓上躲著。”

“媽呀!菩薩保佑!上帝保佑!”

錢源四肢發軟的爬出櫃檯,連“謝謝”都沒說就手腳並用的往二樓跑去。

眼下能夠繼續戰鬥的也就只有王強、洛塵歸、楊輝耀以及鹿悠四個人。

可就在他們將進犯的行屍悉數屠戮時,黑暗之中忽然閃爍起了車燈。

只見警車的駕駛室內亮起了燈光,而露西正渾身是血的坐在裡面試圖發動車子。

洛塵歸猛地拍了拍褲口袋這才發現車鑰匙居然被那傢伙給偷了。

“草!”他爆了一句很少說過的粗口,剛想衝出農家樂卻被王強攔住了。

王強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樣就是送死,正門口全是行屍,放棄吧!”

不等他把話說完,露西就駕駛著警車撞死了幾頭行屍後徑直開到了鄉間公路上揚長而去。

洛塵歸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把車開走,不禁咬住了下唇。

他覺得自已就應該無時無刻盯著露西這傢伙!

只是為什麼露西身上會有這麼多血?難道她受傷了嗎?

就在洛塵歸擔憂露西的安危時,一個黑影跌跌撞撞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滿臉是血的錢源捂著被撞破的腦門驚恐大喊道:“樓上!樓上有行屍!”

“樓上?!”

幾人不可置信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他們早就裡裡外外檢查過每個房間,除了被鐵門鎖死的三樓上不去外其它地方都很安全。

但就算是三樓有行屍,也不可能用肉體撞開鐵門吧。

沒有辦法洛塵歸只能對王強喊道:“我上去看看情況!你和輝耀留在下面。”

王強點了點頭:“注意安全。”

來到二樓洛塵歸就被眼前的這副場景驚呆了。

先不說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已經變成了行屍,正一瘸一拐走向走廊盡頭的那對夫婦。

從三樓的臺階上居然陸陸續續走下了幾隻行屍。

但相比於外面的那些普通行屍來說,這些面板上凝結著冰霜的行屍行動更加緩慢。

被凍成塊的頭髮和面板散發著陣陣寒氣,就好像一尊尊冰雕一樣。

它們遍佈在走廊上,將洛塵歸和後方被逼到走廊盡頭的那對夫婦給分隔開了。

“啊!!”劉廣全的妻子毫無疑問被屍變的劉素蘇壓倒在地上。

劉廣權因為沒有武器,他只能拼盡全身力氣撞開變成行屍的劉素蘇。

但這樣的垂死掙扎也只能為他和自已的妻子爭取到一點時間。

救人心切的洛塵歸想都沒想就迎著冰雕行屍衝了上去。

可手裡的棒球棍砸在面前的行屍頭上竟然讓他感到虎口發麻。

“這麼硬?!”

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了洛塵歸的節奏。

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解決的方式,那就是用腳去踹倒這些行屍。

被凍成塊的冰雕行屍還處於解凍中,因此各個關節都非常僵硬。

只要稍微施加一點外力,就能讓它們因為重心偏移倒在地上。

撲通——

踹到了第一隻冰雕行屍,洛塵歸掏出手槍對準了地上的行屍一槍打碎了腦袋。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更容易對付這群傢伙的辦法。

那就是找準時機對準行屍的關節部位一頓猛砸。

雖然冰雕行屍身體很堅硬,但像是脖頸或者肩膀這樣的部位有些已經被凍得酥脆。

只要精準的施加力量就能讓它們碎成好幾塊“凍肉”。

“救我老公!快把她弄開!!”

劉素蘇不依不饒的張開血盆大口壓在王苑身上。

聽到妻子的呼救劉廣全再也顧不上其他,雙手抱著劉素蘇的腰往後面摔去。

可也正是這一摔,讓他陷入了被冰雕喪屍圍困的境地。

還沒等他爬起來,劉素蘇就一口咬斷了他的手指。

刺鼻的血腥味更加激起了這群行屍的攻擊慾望,他們僵硬的撲倒在劉廣全身上大口大口撕咬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慘烈的哀嚎聲響徹整條走廊,劉廣全的眼珠子和鼻子也被行屍活生生咬了下來。

好在洛塵歸及時趕到,一槍一個放倒了正在進食的行屍,這才將半死不活的劉廣全給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然而當他準備開最後一槍幹掉被割喉而屍變的劉素蘇時,槍膛裡面沒子彈了。

洛塵歸只好選擇用手裡的棒球棍一棍子打斷了她的脖頸,送她走完了最後一程。

處理完了二樓的危機,王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跪倒在丈夫身邊淚流滿面的喊道:“廣全!天哪廣全!廣全你說話啊!我求求你不要這樣!”

可惜被行屍咬的不成人形的劉廣全早已說不出話。

那半張被活生生撕扯下來的血肉模糊的臉微微抽搐。

但最終他也只能用剩下那隻眼球望著自已的妻子,似乎他有很多話想跟她說。

洛塵歸無力的低下頭說道:“抱歉,我盡力了。”

“不.....這跟你沒關係.......”王苑雙眼通紅的瞪向前方。

“都是那個混賬!懦夫!他把我和丈夫兩個人推給行屍,好讓自已跑掉!”

洛塵歸清楚王苑所說的那個人就是獨自一人跑到樓下的錢源。

但眼下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因為洛塵歸不理解為什麼好端端的三樓鐵門會自已開啟。

而且那個斷臂女人又是被誰所殺?

就在他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劉廣全已經逐漸沒了氣息。

被行屍咬傷的人或者不是被爆頭殺死的人都會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這是這個該死的末日最殘酷的法則,也是無法逃避的現實。

為了不讓王苑受到刺激,他只能讓樓梯口警戒的鹿悠過來扶起她。

鹿悠小聲的安慰道:“大姐,讓洛哥來處理吧,節哀順變。”

洛塵歸沒有舉起手裡的棒球棍而是選擇用匕首輕輕刺入了劉廣全的大腦。

給死者留下一具相對完整的屍體,是他在這悲劇面前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

就在洛塵歸望著劉廣全的屍體陷入沉默時,一個肥肥胖胖的黑影出現在了走廊另一頭。

“太好了謝天謝地!你們終於幹掉了那些鬼玩意!”

鹿悠和洛塵歸望向前方,這才發現居然是常肉這傢伙。

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弄斷了和手銬相連的桌腿,跑到這樓上的房間裡避難了。

洛塵歸憤怒的衝上去抓著他的衣領問道:“是不是你搞得鬼!你掙脫手銬跑到這裡來想幹什麼?!”

常肉臉上的肥肉因為害怕不停抖動:“別!別衝動哥!我只是逃難的啊,留在那下面還被手銬拷著肯定是死路一條。”

他又接著解釋道:“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搞得鬼!我親眼看到是她把樓上鐵門開啟,將冰庫裡的死人放出來的!”

“冰庫?”

洛塵歸對於他的話持懷疑態度:“那是誰殺了她?是不是你!”

“哪能是我啊!我看她把行屍放出來嚇得連忙躲進了房間裡,哦對了!我剛剛還看到一個外國女孩鬼鬼祟祟跑到走廊上,接著就是一陣打鬥聲........”

常肉這個胖子雖然對洛塵歸怕得要死,但還是結結巴巴講完了事情的全貌。

而鹿悠簡單檢查後果然發現了劉素蘇身上有一把鐵門鑰匙。

並且在她屍變的位置還有一把水果刀。

洛塵歸接過水果刀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跑回他和露西休息的房間檢查了一番。

在臺燈後面他找到了一條被切割平整而且已經掏空的電線以及臨時製造的簡易開鎖工具。

作為一名警察他很敏銳的察覺到,切開電線製作開鎖工具肯定是露西所為。

而且這把刀上全是血,說明是露西用這把刀殺了劉素蘇。

常肉看到洛塵歸找到的“證據”連忙說道:“肯定是那個外國女孩因為逃跑的事情敗露次啊動手殺的人!所以她才急匆匆的開車逃跑,一定是這樣!”

“閉嘴!”洛塵歸很不爽的讓他閉上了嘴。

雖然他不願意相信露西會因為逃跑而殺人。

況且劉素蘇一直處於意識混亂的情況,她壓根不知道露西是囚犯這件事所以更不會去阻止她什麼。

但回想起露西在車上渾身是血的模樣,洛塵歸感到深深的無力。

就連鹿悠也覺得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也許......真的是露西殺了劉素蘇?洛哥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她應該不是故意這麼做的!不過.......”

不過種種證據都表明劉素蘇的死和露西脫不了關係。

可另一個問題也接踵而來,那就是劉素蘇為什麼要開啟三樓鐵門放出行屍?

鹿悠這時想到:“對了洛哥!之前劉素蘇不是半昏迷的時候說了一些話嗎?你試著把她說的話換個讀音!”

如果換個音調那就是“冰庫裡,有死人”,所以她講的、壓根不是什麼地名。

而是在講三樓冷藏庫裡其實藏著的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