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蕭驍抬頭。
銀灰『色』的妖怪落地無聲,高昂的頭顱透著與生俱來的倨傲,即使渾身狼狽,也仍舊是……拽得相當欠扁啊。
蕭驍有些想笑,又有些警惕。
先前被第一次見到的妖怪大戰『迷』了眼,後面又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來,還沒緩過勁來,耳鼠就這麼大喇喇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打完了嗎?
蕭驍剛剛有些鬆懈的身子又緊繃了起來,眼角的餘光往一邊掃去,沒有看到“蜜蜂”的身影。
這是逃了?還是……被吃了?
蕭驍目光略有些古怪的看了看耳鼠的腹部,似乎跟之前沒什麼變化?
呵,蕭驍一個激靈,有勁風猶如出弦利箭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嗤~”這是穿透樹幹的聲音。
蕭驍收回自己有些放肆的目光,這是不是書裡常寫的,妖怪吃妖怪可以增強能力之類的?
此時,他真希望這隻妖怪是吃妖怪的,這樣它就不吃人了。
即使渾身無力,腦內的神經卻一直叫囂著危險、危險,這般強烈的危機感下,蕭驍雙手緊緊扣住地面,身子微微前傾,毫不退讓的盯著逐漸『逼』近的耳鼠。
但是,耳鼠最終止於了三步之外。
並沒有再靠近一步。
猩紅的雙眼似乎還殘留著先前打鬥時的兇殘與猙獰,此時望著他,卻分明透出了幾分審視與輕蔑。
雖然知道對方是妖怪,不能以常理度之,但這麼人『性』化的表情,出現在一張兔子似的臉上,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而且,這隻妖怪在鄙視他吧?是吧?是吧!
蕭驍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好了。
……
先前的驚天動地,此時的寂靜無聲。
月『色』如霜,褪去了一抹蒼白,潤出了幾分清華。
耳鼠銀灰『色』的、猶如上好綢緞般的『毛』發流動著瑩瑩清輝。
看上去柔軟如斯。
但是,蕭驍對於其的堅硬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先前那一尾巴一尾巴的,抽的可是相當爽快的。
……
嗯?
消……消失了?!
就如來時的莫名其妙,離開的更是悄無聲息。
就這麼的,在他眼前……消失了。
蕭驍軟下背脊,“呼~呼~”沉重的呼吸聲,在幽靜的林中分外的清晰。
這是……終於結束了?
真是……太好了!
蕭驍簡直要哭了。
再折騰下去,他真要交代在這了。
冤不冤啊!
……
“三哥!”趙律正大叫道。
先前,他跟老大幾人找了自己的方向一無所獲後,漸漸又聚集到了一起,向蕭驍這邊尋來,半路上發現了暈倒的女生,最後決定,老大送女生去校醫院,二哥原路返回通知其她幾個女生人找到了,而他來找三哥。
……
“呦。”蕭驍本想站起來,卻實在力不從心,只能儘量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自然的打著招呼,但是被汗浸溼的額髮、蒼白的臉『色』、眉目間透出的倦『色』都再明顯不過的暴『露』了他的虛弱。
趙律正起先離得遠,加上小樹林光線昏暗,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還順口打趣了一句:“還呦?三哥,你老這是知道我們已經找到人了?還是這麼快就不行了啊?”
蕭驍背靠大樹,下半身籠於月『色』下,上半身隱於黑暗中,頭頂枝椏縱橫,幾片枯葉零星點綴,月『色』悽『迷』,投下斑駁陸離的黑影,倒也頗有幾分意境。
待趙律正走進了,見此,還想再打趣幾句時,突然頓住了,只見清幽的月『色』下,蕭驍的臉『色』更顯蒼白糟糕,竟隱隱透著一抹青『色』,不禁大驚失『色』:“三哥,你這是怎麼了?”
“咳,沒事。”蕭驍『摸』『摸』鼻子,有些無奈的笑笑,“就是有點脫力了,幫忙搭一下手。”
“這還叫沒事?”趙律急忙上前扶起蕭驍,“怎麼弄成這樣,得,我們也趕緊去校醫院吧,說不定還能碰上大哥。”
“三哥,你真沒事啊?究竟怎麼回事?”
“啊,三哥,難道你撞邪了?”
……
面對趙律正層出不窮的問題,蕭驍喉嚨乾澀,發不太出聲音,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也就剛剛好沉默是金了。
今晚,他心力交瘁,實在沒有力氣再說什麼了。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撲到軟軟的床上,好好睡一覺。
其它的,都等他睡醒了再說。
……
第二天下午,蕭驍才醒了過來。
彼時,寢室裡就剩他一人,人剛醒過來,還有點犯『迷』糊。
突然,一陣開門聲響起,隨之,老大的大嗓門也緊隨而至。
“老三,你終於醒了,怎麼,身體還好嗎?有哪裡不舒服嗎?”
“笑笑,我真是擔心死你了。”諸葛雲噁心扒拉的說道,作勢就要爬到蕭驍床上,給蕭驍一個愛的擁抱,索『性』被老大拎住了後領,沒讓他“『奸』計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