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尋金釵駙馬補玉缺

尋金釵駙馬補玉缺

蕭蕭少年客，引劍入長安。

高二別了楊妃，回到宅裡，見門口擠了一幫人，把高二堵得根本回不了家，高二擠了半天才進門，一問才知道，都是找柺子的，有京城的官員來請他做自家子弟的老師，有文武官員請他吃酒的，還有貴婦人請他打馬球的。高二進了院子，見柺子坐在那寫字，面前擺了個八仙桌，桌子上一疊疊的信件，旁邊的小廝正在給他磨墨。

高二就上前打聽：“柺子叔你在這幹啥呢，這門口咋這麼多人？”

柺子聽了筆，抬頭看著高二說：“哦，那些世家大族和官員，仰慕我的才華，都來和我結交，想要讓我給他們充當幕府或者教師，這些都是拜帖，老夫我正在一一答覆。”

旁邊的小廝說道：“張爺，長安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巴結你，你是不是要當大官了。”

柺子正色對高二說道：“高二啊，當日你父親囑咐我把你送到京城，如今你已經成親，也算是站穩了跟腳，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我如今的名聲在長安城無人不知，再蟄居在貴府怕是不合適。你放心，你我叔侄一場，等我日後發達了，也會照拂你一二，也算對的起你爹在天之靈了。”

高二聽了立馬打斷：“等會，你說我爹在天，他怎麼就在天了呢？這也沒人告訴我啊。”

旁邊小廝插話：“二爺，這長安城早傳遍了，范陽兵屠了魏州，老侯爺怕是屍骨都找不到了。我們還以為您已經知道了，怕您傷心，就沒提。”

高二嘀咕道：“這也沒人告訴我啊，等會啊，你們先別說話，我算算啊。”

高二伸出手，捏了個訣，嘴裡一陣嘰歪，眾人跟看傻子一樣關切地看著他。

須臾，高二說道：“嘿，還真在天上，看來趕明我也要到天上去一趟，看我爹那還有沒有錢。”

高二說完提溜著乾孃那順來地物件走了。

小公主正在大廳內打扮，她改穿了一身羅裙，帶著帷帽，身邊侍女在幫她整理衣服。高二進來了，問道：“你穿這樣幹什麼去呢？”

公主說：“我那幾個好姐妹請我去散心打馬球，怎麼，你要不要去？”

“這打球我知道，馬我也知道，打馬球是個什麼東西？”

旁邊瓶兒說道：“駙馬，就是一群人騎在馬上，拿著杆子打球。”

高二一聽要騎馬，就直搖頭。

公主說了一聲土包子，就和瓶兒及幾個隨從走了。

高二見這幾人都走了，突然想到，前幾天這便宜媳婦說她還有壓箱底的東西，我這軟磨硬泡了好幾天她都不鬆口，今天正好趁著她們幾個都出去了再去找找。

高二進了臥房，左看看，右翻翻，一無所獲。又進了媳婦的書房翻找，此時房頂上正好幾只鳥在叫，聽見一陣鳥叫，高二下意識抬頭看去，冷不丁看到房樑上擺著個小盒子。尋了桌子椅子疊高，站了上去，一把拿下來開啟看了，卻是一陣珠光寶氣。高二把裡面東西拿出揣在兜裡，又從外面撿了幾塊破石頭放了進去，放回原處，把桌子椅子撤了擺好，腳印擦掉。

高二想到要找人補玉的事，獨自騎著小毛驢往西市去了。

高二本來對長安就不熟，找個吃飯的地還容易滿大街都是，找個幹細緻活的匠鋪還真不好找，就牽著毛驢在那瞎逛。卻突然聽到有人叫他。

“高駙馬，高駙馬。”

高二見那人官樣打扮，卻是完全沒有印象，那人見禮說道：“高駙馬不記得我了，你大婚那天，我還同你吃酒的呢。”

高二假裝點點頭：“哦⋯⋯你是”

那人拈著鬍鬚說道：“胡某現為左拾遺，常在陛下身邊走動。”

高二點點頭，問道：“這皇帝身邊這麼髒亂，還要人專門撿。”

胡拾遺有點不高興了，不過還是很有涵養，說道：“所謂拾遺，是在陛下身邊提醒一些遺忘之處，匡正一些小的疏忽，高駙馬剛到京城不久，不知情也是難免的。”

高二還是似懂非懂，哦了一聲。

那人又說：“除拾遺外，還有左右補闕，分屬門下、中書兩省，負責⋯⋯”

高二眼睛一亮打斷道：“胡兄，你說的這個補闕，他會補玉麼？”

“補玉？”

高二和胡拾遺說明了來由，胡拾遺笑了一會兒，說道：“高兄弟啊，這個補闕是不會補玉的，不過我倒是知道西市那邊有個玉器店，可以補玉，正好為兄今天休沐也無其他事，不如為兄帶你過去？”

高二謝過了，胡拾遺一把幫高二牽過驢，一路上一陣吹，說什麼高二一表人才，深得皇帝和楊妃器重必定前途無量日後同朝為官要多多扶持云云。高二隻顧點頭，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須臾間到了店鋪門口，高二進了鋪子，拿出紅玉佩擺開問店家道：“店家，這玉你這能補麼？”

店家見那玉佩紅中帶火，渾然天成，上面銘刻著篆刻奇異文字，玉佩東西南北四方各缺了一個口，卻不是磕碰所致，似是遺失了什麼物件。

店家說道：“上成補玉需用足金，客官您這塊玉價值非常，需用上品的足金才可。小店目前沒有存餘的足金，縱使小人有補玉的本事，也是補不了的。”

胡拾遺又幫高二出主意：“上品足金是稀罕物件，有價也難尋啊，高兄弟倒是可以請楊妃幫忙，皇家肯定是不缺的。”

高二心想，他家裡好像也有個皇家的，又想到剛從家裡拿出來的珠寶，從兜裡翻了翻，掏出一件碩大的金釵，金釵上珠光寶氣，鑲著大大小小几十顆珍珠寶石。胡拾遺和店家也是吃了一驚，讚歎不已。

店家又說：“大人這金釵用的卻是上好的足金，應該是皇家器物，官府有令，不許本店私自處理來路不明的皇家器物。”

胡拾遺在邊上笑著說：“這位正是當朝的新駙馬，楊妃剛認的乾兒子，高駙馬。”

店家連忙行禮，說道：“駙馬要熔這釵，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這金釵也是稀罕物件，上面的珠寶怕是價值連城，製作也是非常，價值恐怕不在那玉佩之下，駙馬確定要熔？”

高二心想著破釵子算個屁啊，他那玉佩才是真正的仙家至寶，點了點頭。

店家轉頭又說：“駙馬放心，小人有這個手藝，保證上面的寶石珍珠一顆都不損。”

店家又向高二索要五十兩銀子工錢。可高二身上的珠寶都是起碼五十金起步，唉，這太有錢也是煩人啊。胡拾遺在一旁見高二為難，掏出了五十兩銀子，高二也是要臉的，這哪好意思啊，胡拾遺是硬塞，非要說什麼相互扶持。最後搞的高二不收錢就是看不起他這個兄弟了。

高二拿了銀子，對店家說：“店家，你確定收了這銀子，就能補好我這玉。”

店家說：“那是自然。”

高二點了點頭，從兜裡拿出一根香，點燃了唸了個咒，又問了一遍。

店家狐疑，也還是點頭說能。高二心滿意足，收了香。

店家開始一頓操作，這店家確實是個老手，取下來的珍珠寶石沒有一絲劃痕。後面的夥計也早開始生火了，店家熔了金釵，一會兒就補好了玉。

前後忙碌了一個時辰，店家把補好的玉和卸下的寶石珍珠都給了高二，又拿著一錠金子說：“駙馬爺，實不相瞞，按照咱們這一行的規矩，補玉剩下的料，店裡是要分成的，但您這是皇家足金，小店不敢剋扣，確是原封不動歸還，駙馬以後若是還有些金石上的買賣，多多照拂小店，玉石刻章琉璃金的生意小店都做得。”

高二拿了東西，謝了店家去了。同胡拾遺同行到岔路口才分別，胡拾遺又是一陣寒暄，依依不捨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