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俞思索良久,最終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舔二身邊,將其已經嚥氣的屍身拖到舔一身旁,生火架鍋。
看見鹹俞識趣地留下來,母鳥沒有其它多餘動作,安心孵蛋,順便整理毛髮。
生火做飯的顧家男子,安心生育孵蛋的母鳥,竟然勾勒出一幅歲月靜好的美景。
哧溜哧溜~
鹹俞靜靜吃著烤鳥肉,一個小時後,鹹俞也不管鳥肉是生是熟,直接往肚子裡塞,只嫌棄嘴太小。
又花了一個多小時,鹹俞的體型逐漸豐盈起來,地上留下兩座巨大鳥骨架。
唳~
母鳥突然叫喚一聲,用頭指了指鹹俞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已的肚子,意思很明顯,是要讓鹹俞去找吃的。
鹹俞眼睛一亮,這是個好機會。
於是他拍了拍胸脯,給鳥一種很有信任感。
母鳥點點頭,示意鹹俞快去快回。
鹹俞麻溜地沿著屎道往上爬。
唳~
母鳥突然憤怒地大叫,拍著翅膀出現在鹹俞面前,龐大的鳥嘴朝飛船的相反方向指去。
大概意思是食物在那邊,不在這邊。
鹹俞眉頭微皺,沒有其他動作,而母鳥的目光逐漸兇險銳利起來。
嗖~
毫無徵兆的,鹹俞身形瞬間消失,直奔巢穴內的巨蛋而去。
母鳥可不是舔二那個軟腳蝦可比擬的,加之鳥類恐怖的視力,鹹俞的一舉一動都在母鳥的監視之下。
鹹俞還未靠近巨蛋,母鳥巨大的翅膀已經提前扇來,它一出手就是全力,誰也不能靠近它的蛋。
可鹹俞也不是好惹的,如今吃飽喝足,又接受了傻大個族群的洗禮,一對一他還真不怕母鳥。
它大是大,但它是鳥,噸位輕,可戰。
鹹俞看見一面高牆一樣的翅膀扇來的瞬間就有了應對,說時遲那時快,他抽出兩節長刀的手柄,一躍而起奮力插在母鳥的翅膀上。
強大的衝擊力令他身體一震,卻還在承受範圍,然後他借力起跳,成功躲過了被翅膀扇飛的命運。
這一招和他面對樹妖時何其相似,相比於那時,現在更加熟練。
說來很複雜,鹹俞一連套的動作也不過是在須彌間便完成。
結果就是母鳥的阻攔完全不奏效,鹹俞已經成功來到巨蛋面前,手裡拿著變成短柄的長刀架在巨蛋上,威脅起母鳥。
唳~
母鳥用仇恨的眼眸盯著鹹俞,一隻鳥爪後退一步,似乎是要妥協,可鹹俞反而寒毛倒豎,本能告訴他,危險正在逼近。
不管如何,相信本能。
鹹俞雙腿發力,要飛躥離開,幾乎同時,原先似乎要退縮保全巨蛋的母鳥突然發難,彷彿瞬移一般,龐大的身軀瞬間來到鹹俞與巨蛋面前。
巨大的鳥喙陰影將鹹俞與巨蛋覆蓋。
它這是連巨蛋都不管不顧了,誓是要將鹹俞擊殺。
啪~
雞飛蛋打的聲音傳出,緊接著通天藤蔓巨震,數之不盡的飛鳥驚動,漫天飛舞,遮天蔽日,煞是壯觀。
不過鹹俞現在沒空欣賞,因為心生感應,所以他早早就做出閃避動作,躲開了母鳥的攻擊,甚至藉助強大的衝擊力進一步加快速度。
此時他已經成功登頂,來到飛船船體邊緣,並沿著附著在船體的藤蔓奔跑。
唳~
悲慘的吟叫聲響徹天地。
噗通噗通~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鹹俞雙目一震,翼展兩百米的母鳥扇動著碩大翅膀極速向他飛來,充血通紅的雙眼滿是仇恨,鳥喙上沾滿了蛋黃蛋清。
不僅如此,正在漫天飛舞的各類鳥群似乎得到了什麼命令,集體向鹹俞殺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
“凎!”
鹹俞感覺自已委屈極了,他只是個路過的,莫名奇妙被針對,完全遭受了無妄之災,同時腦子瘋狂運轉,思考對策。
此時他的處境極其兇險,腳下的藤蔓不夠大,又身處千米高空,敵人又都是空中力量。
先不說要是摔下去死不死,大機率可能是他連想摔死的資格都沒有,而是被那些鳥在空中拋來拋去,最後遭戲弄而死。
“嗯?”
鹹俞突然發現前方一百米的高處有個破損的缺口,活路。
鹹俞眼睛暴亮。
但是太高,他跳不上去,距離他起碼有七八百米高。
不過鹹俞很快就有了主意。
停下急促的腳步,轉過身來以'龍王的笑'面對母鳥。
挑釁至極。
母鳥雖然不認識龍王,但那邪魅一笑直擊它心靈,彷彿遭受到來自血脈深處的嘲諷,甚至本已經到達極限的速度,現在再快上幾分。
眨眼間,一雙巨大無比同時閃爍著鋒芒的利爪抓向鹹俞,早有所準備的鹹俞原地高高起跳,躲過這致命一擊。
雙手瞬間化爪,穩穩抓住母鳥的一隻腿不放鬆,甚至打蛇上棍,順著母鳥的大腿快速往上爬。
母鳥發現鹹俞像跳蚤一樣在自已的羽毛中鑽來鑽去,將原先整齊光亮的羽毛被弄得亂糟糟的,當即使出本能絕技,啄蟲子。
要說不說長有'喙'動物啄蟲子就是厲害,鹹俞躲避了母鳥的多次進攻,卻愣是躲不開這一啄。
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他本來就不打算避開。
嘭~
鳥喙瞬間撞擊在鹹俞~腳下的長刀上,跟隨他數月的長刀瞬間彎曲報廢,不過它也完成了刀生最後的任務。
鹹俞藉助著巨力瞬間彈射入飛船的缺口內,颯的一聲消失不見。
這招叫作故技重施,梅開二度。
唳~
母鳥無能狂怒,用身體不顧一切地撞擊著飛船船體,可相比于飛船,它那不到兩百米的翼展也顯得微不足道,自已反而被反震出不輕的內傷。
母鳥足足撞擊了半個小時,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返回巢穴,其餘鳥群也有序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不過若是有人細心觀察,就會發現數千米的高空中一直盤旋著數頭目光銳利的老鷹,它們一直在破洞上空徘徊,甚至還有進行輪班。
一直在暗處觀察外面情況的鹹俞暗罵晦氣,這些鳥有時候智慧真是高得嚇人。
就是不懂得人情世故。
放他一馬又怎了?
“看來是沒有機會從飛船表體前去光柱那裡了。”
鹹俞嘆了口氣,目光深邃地轉身看眼前不知通往何方的走廊通道。
十分巨大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