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坑殺降卒 女帝的絕心！

“......從軍快三十年，我是第一次感覺戰報這麼難寫。”

中軍大營內，文烈低著頭絞盡腦汁詳細的填寫捷報，旁邊的案桌上還放著監軍那邊粗略計算的各種資訊。

例如俘獲的異族人數，各式武器，繳獲的糧草輜重，牛羊馬匹等，因為數目太過龐大，統計運送了幾個時辰才計算出大概數量。

現在文烈正要寫戰吼捷報書信八百里加急送回神京，好讓朝廷有迎接準備，然後在班師回朝，凱旋而歸。

只不過這次最大的功臣是白安，單獨殲敵數十萬，讓以往只要詳細記錄好捷報的文烈不得不絞盡腦汁重新規劃捷報規格。

“老將軍，這就是你讓我暫且留置軍營的原因？”

大營右側，左手抬起帶著的鬼臉面具，楊秀寧將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後放下，滿臉無奈的抬頭看向剛剛停筆的文烈。

“有點關係，但不是主要。”

聽到楊秀寧有些不耐煩的語氣，文烈將捷報摺疊好，臉上流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身為三軍主帥你還覺得不好意思？”

楊秀寧起身接過捷報，一雙狐魅眼微微一轉，面具後的紅唇微張似要開口。

“想必陛下等大人回去已經快等急了，大人還是先將捷報送回去吧！”

察覺到楊秀寧被青銅面具遮蓋的面部有些許神情變化，文烈心中一驚，當即若無其事的拱拱手率先開口：“如今陛下在朝堂步步受限，全殲異族百萬聯軍的天大捷報不僅能堵住世家的悠悠之口，還能讓陛下反制一次世家，還請大人早回啊！”

“......”

被文烈突如其來的大義壓到，原本想要開口的楊秀寧面色一僵，隨即將捷報收進裙甲內，嫌棄的擺擺手：“老將軍可真會避嫌，但也說的在理，現在陛下那邊更為緊要。”

“行了，老將軍打算什麼時候鳴金收兵，班師回朝，也好讓陛下準備迎接一番？”

原本從昨天給文烈送聖旨後就一直被勸留在虎牢關的楊秀寧還想調侃文烈幾句，但一想到戰事結束，滅國戰事勝利的捷報更重要，只能就此作罷。

“處理異族俘虜，還有掩埋戰場屍體，預計最遲明天下午，到時候會押送數百萬牛羊和糧草一起回京。”

文烈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時間。

“有點太快了，陛下那邊.....”

楊秀寧聞言剛想說話，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到一半又突然沒了聲音。

“我會告知陛下，老將軍自便。”

想到什麼的楊秀寧閉口點了點頭，轉身走到營帳門口，身形一閃從大營中消失。

“恭送大人。”

文烈望著楊秀寧消失的地方，拱手抱拳。

“有此捷報至少能壓住世家悠悠之口，回京後，但願那些只會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蟲子能安分一點。”

坐回主帥椅上，文烈想到自已出征時世家那一副嘴臉，又想到白安對世家的態度，感覺明日回京之後，如果世家還是像以前一樣跳脫不加掩飾，保不準會有什麼慘烈後果。

“還有異族要處理，這三軍主帥不好當啊......”

將監軍遞交到自已手裡的文書收起，文烈正了正身上的鎧甲大步向外面走去。

..........

“博宏，溫侯。”

文烈來到虎牢關頂上，走到白安和趙博鴻身邊。

白安看到文烈微微點頭。

“前將軍！”

聽到文烈的聲音，趙博鴻轉身立刻向文烈鞠身抱拳。

“看來前將軍忙完了，不然可不會出大營。”

感覺文烈是忙完了之後才過來的，趙博鴻狀態也不像剛才那麼嚴肅。

“你和文意躲清閒，留我處理那麼多事，忙得我頭疼！”

文烈沒由的瞪了趙博鴻一眼，一個躲監軍美其名曰統計牛羊數量，一個在這渾水摸魚，只留下自已一個主帥在哪絞盡腦汁想半天，可真是我的好副將！

“按規矩我和李嵩也不能幫忙寫捷報啊......”

趙博鴻感覺後背傳來的涼意，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

“溫侯，該如何處理抓來的異族。”

不管那邊小聲嚷嚷的趙博鴻，文烈來到白安身邊，看著虎牢關下方長長的異族隊伍沉聲開口。

“早上不是說了我不管軍中職務。”

聽到文烈詢問自已的意見，白安面露無奈之色。

白天突襲異族大營之前，文烈召集三軍列陣宣讀了聖旨，白安現在的官職已經從四品變成了二品，還被封了爵位，官職比三品的前將軍文烈還高一級。

讀完聖旨後，文烈還想把三軍主帥的位置交給白安，只不過對待所謂的官級職位，身為現代人的白安比較隨意不是很在乎，同時白安知道自已對排兵佈陣一竅不通，對在戰事上要求隨機應變還要管理大軍輜重，糧草託運等各種大大小小事情的三軍主帥位置一再拒絕。

到最後瞭解白安性格的文烈只能讓白安處於三軍中的論外位置，只負責戰事，其他軍中大大小小的事還是由文烈和李松等人忙活。

結果早上剛說完，現在到了晚上文烈就又來和自已商量軍中議事。

“只是有點難以選擇，不算軍中議事，按慣例，對待俘虜會等朝廷下達文書或是聖旨，由朝堂決定。”

文烈沉吟片刻，有些為難的開口：“可現在朝堂處於特殊時期，我打算明日下午之前就啟程回京，俘獲的異族不可能帶回神京去。”

“不是議事就不用想那麼多。”

已經知道文烈想法和為難之處的白安微微昂首，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殺意：“讓將士們挖坑，把剩下的異族全推進去，然後填土，一晚上時間足夠了。”

“嘶......坑殺降將有傷天和啊，溫侯！”

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趙博鴻聽到白安一句話就決定了投降的那些異族的命運，不僅雙眼瞪大，倒吸一口涼氣開口勸阻。

“虎毒還不食子，異族沒到易子而食的地步還劫掠邊境，屠戮中原百姓，對異族講什麼天和。”

居高臨下盯著跌跌撞撞行走的異族隊伍，白安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它們吃人的時候怎麼不說天和，何況坑殺的還沒我親手殺得一半多，論傷天和我還在你們之上！”

手中動了動無雙方天戟，戟刃中間的紅色寶石在月光下映現出淡淡的血色。

經過歷史洗禮，白安深刻了解這些異族的作風，中原王朝強大異族被吊打後就會來跪舔，甚至獻出自家領地讓你搞什麼都護府，中原王朝一旦衰弱，那就要面臨異族無休止的入侵直到亡國為止。

五胡亂華，蒙古入侵，滿清入關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對於這種忘恩負義堪比極東倭寇的蠻夷，還是滅族比較好！

“......溫侯說的是。”

白安的話讓趙博鴻想起來昨天和今天白天看到的煉獄之景，乾巴巴的點頭贊同。

“聽溫侯的，讓李嵩調集兩萬將士去虎牢關西側再挖個大坑！”

文烈此時也打定了主意，派遣趙博鴻通知李嵩再次調集兩萬士兵在萬屍坑旁邊在挖一個萬人坑。

“是。”

看到白安和文烈都已經做了決定，趙博鴻微微愣神後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溫侯萬歲！之前打完仗每次都要聽腐儒講大道理把人完好無損的送回去，說什麼顯我大齊風度，現在坑殺我正好能出出力！”

滿臉興奮的趙博鴻快速離開虎牢關去找李嵩處理坑殺的事了。

“腐儒誤國，和世家沒什麼區別。”

白安提著無雙方天戟在文烈有些疑惑的眼神中跟著趙博鴻走下虎牢關。

“溫侯，你.....”

文烈敏銳的察覺到白安身上傳來的殺意，看到白安離去不禁喊了一聲。

“指揮坑殺，免得異族反抗，順便看看，那個監軍官吏敢添油加醋摸黑坑殺這事。”

白安略顯平淡的回應。、

“嘶......”

饒是早已知道白安不怕口誅筆伐，文烈也不免有些吃驚。

而且文烈有點不理解異族到底怎麼惹到白安了，就是快死了也要讓那些異族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夢魘中，有白安這尊鬼神在哪看著，估計那些異族被帶到坑裡身上開始蓋土直到被徹底活埋也不敢反抗。

..........

“.....兩天一夜了，秀寧怎麼還沒回來？”

穿著一身白衣，鳳舞穎拿著嫣紅色的胭脂紙輕抿一口，照鏡子拿起桌子上的鳳梢勾掠一下眼角，確定妝容沒問題後收起梳妝物，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已經矇矇亮的天空。

“回來啦回來啦，距離上朝還有點時間呢。”

一陣微風從視窗吹來，楊秀寧特有的嗓音從鳳舞穎身後傳來。

“怎麼去了這麼久？”

鳳舞穎擔憂的心情舒緩下來，轉身皺眉瞪著楊秀寧。

“安啦安啦，沒別的事，送到聖旨後我被出征的老將軍勸說，就在虎牢關暫時休整了一天。”

一屁股坐在鳳舞穎的龍床上，楊秀寧若無其事的擺擺手，調笑道：“不用擔心我，你也知道我的本事。”

“而且在虎牢關停了一天收穫不少，我給你帶了幾個訊息，你要先聽那個？”

“秀寧，上朝時間快到了，別耍寶了。”

鳳舞穎看到楊秀寧的樣子就知道她真沒事，坐回桌子前的椅子上，略顯無奈的瞄了楊秀寧一眼。

“哎呀，那個跟在我屁股後面叫我秀寧姐，一聲姐姐換一種甜食的小郡主現在只專注於朝會了。”

楊秀寧故作傷心狀，一邊從裙甲中拿出密封的捷報。

“我是被硬扶著上位的，要不是鳳家就剩我一個，我還天天玩樂呢！”

聽到楊秀寧說自已小時候的糗事，鳳舞穎鳳眸微微瞪大，語氣有些不善，還帶著些許殺氣。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給，最新的捷報。”

感覺鳳舞穎似乎要擺出皇帝架子，楊秀寧連忙把手裡的捷報塞到鳳舞穎手上。

拿到捷報後鳳舞穎看了一眼老實不少的楊秀寧，這才拆開捷報快速過目。

過目捷報的過程中，鳳舞穎心情跟著捷報上的記載同步。

“......這，這是真的？！！”

看完捷報，鳳眸抬起定格在楊秀寧身上，鳳舞穎語氣非常急促的詢問：“秀寧，你確定你不是從世家那帶的假訊息騙我？！”

“怎麼可能，這都是真的，其中有些我還親眼見到了。”

楊秀寧一雙狐媚眼中流出幾分無語之色，就自已和世家那水火不容的關係怎麼可能投靠世家，這簡直是對自已的侮辱。

“滅國危機就這麼解除了......”

得到楊秀寧的肯定，鳳舞穎看起來輕鬆了不少。

“還有，我見到神將了。”

楊秀寧看到鳳舞穎那如釋重負，擺脫沉重枷鎖的神情，忍不住打趣道：“他看了你的信後說了些話讓我轉告你。”

“什麼？”

聞言鳳舞穎抬頭疑惑的看著楊秀寧。

“他說，比起別國庸主，女帝很大膽，敢把一顆不能外露的帝王真心託付給一個沒見過面的臣子，等他回京就處理朝堂上這些事。”

楊秀寧回憶著那天晚上和白安的交談，將白安的話轉告給鳳舞穎。

“所以，這場豪賭，是我贏了麼...”

縱使先前已經有過一次，鳳舞穎依然沒有穩住情緒，淚水順著面龐滑落。

雖是哭泣，但鳳舞穎臉上流出瑩瑩笑意，三年來心有勵精圖治之想卻處處受制，已然變得麻木無神的鳳眸逐漸變得靈動，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得不一樣了。

“你也看到捷報了，一人殲滅百萬異族，他用武力鎮壓所有人自已當皇帝都沒問題，你賭贏了。”

楊秀寧注意到鳳舞穎的神情有些恍惚，伸出雙手捏了捏鳳舞穎的臉蛋。

“唔.....”

疼痛感讓鳳舞穎收斂笑容回過神來。

“秀寧，帶著這份捷報給鳳夕，讓她帶領鳳瑤軍抄寫多份，然後貼到神京各個地方！”

待楊秀寧收手後，鳳舞穎全身氣勢突然一變，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早朝之前，要讓神京所有百姓都知道我大齊出了一名舉世無雙的神將，一人殲滅異族百萬聯軍！”

“是！”

楊秀寧也沒了調笑的態度，朗聲應答後接過鳳舞穎手中的捷報後再次帶起一陣微風從書房裡消失。

“鬼神...白安，不管是打擊世家，還是讓你揚名，這都是個好機會。”

鳳舞穎彷彿重獲新生，擦乾淚痕後深呼一口氣：“我絕不會是別國的庸主，憑這份真心和恩情，朕要把能給的一切都給你，哪怕是這象徵著權力的九五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