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六十年前,這裡來了個奇怪的男人,他說他是貓。”牛頭套人開口說道。
“貓?”
“是的,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痕,有點像是被撓的,也像是被刀劃的,很好認的。”牛頭套人繼續說:“那年我還小,那時候我跟你摘了頭套一樣,那時候這兒的空氣還很清新。”
他的話娓娓道來,他的樣子有些惆悵,有一點觸景生情的樣子。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這出現了很恐怖的病,患病的人頭上會長犄角,當角開花的時候人就死了。”他撓了撓頭套的臉接著說:“十里八鄉的醫生沒有辦法,城裡的大醫院都束手無策。”
“短短的七天就死了一萬多人,我們…完了…”他的神情十分沮喪。
“後來聽專家研究說這病是有傳染的,就把患病的進行隔離。”他握緊了拳頭忿忿的說:“是那種沒有人性的隔離,他們將患有病的方圓幾十裡的人全都隔開。”
“你知道這樣會出現什麼事嗎?”他問。
“這樣怕不是得病死的,而好多人應該是餓死的。”我說。
“對,沒錯!”他說。
“那豈不是要大亂了?”我問。
“那還不至於,更多人認為這樣是公平的,所以只是開始口誅筆伐,還沒有到動手的地步。”
“這都威脅自已生命了啊!這都不打起來?”我疑惑的問道。
“打起來?”他看著我輕蔑一笑說道:“這病源頭都找不到,你去打誰?誰得了只能認栽,況且最後的時光還能跟家人待在一起。所以沒人反,只是吵的兇。”
“那後來為何都帶了頭套?這跟頭套又有什麼關係?貓呢?”我一連串問道。
“你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嗎?”他問。我點了點頭,他看我肯定了之後又說道:“再後來偶然發現,上層人跟我們下層人待遇是不一樣的。”
“他們的人,誰感染了,誰就隔離,還給送吃的。我們誰感染了,大家都沒得吃了。”他說:“你知道我們怎麼發現的嗎?”
“給感染的上層人送食物的活是讓你們乾的。”我說。
“對,送完就殺。”他肯定道:“若不是有人沒死透,我們根本就不會知道有這種事。”
“這太殘忍了。”我說。
“殘忍?對啊,殘忍所以我們反了。”他說。
“那後來了呢?”我問。
“你說巧不巧,我們快打到上層人老大那裡時,貓來了…”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個奇怪的男人!”
“奇怪?貓奇怪在哪裡?”我問。
“他說,他可以消滅病毒,但是讓我們聽他的。”他平淡的說道。
“你們信了?”
“呵,我們沒得選。”他說:“造反並不是我們想要的,歸根結底還是遭受著奇怪的病,至於誰做老大我們不在乎。”
“你有些矛盾了。”我有些納悶的說,自已眼前這個牛頭套的人前後很矛盾,反上層人明明是因為不公,可是後面又說誰做老大我們不在乎。
難道真有人不喜歡特權,不喜歡支配嗎?他不喜歡不代表他們不喜歡,他說的話有問題,看來自已不能全信。
他有些沉默好像在思索什麼,我又說:“那後來呢?”
“後來那隻貓說,只要我們戴上頭套就可以抵禦病毒了。”他指了指自已頭上的頭套說:“他說讓我們聽他的,他許諾給我們永生。”
“你們答應了?”我問。
“不答應的都死了。”他說:“他好像可以掌控那些病毒,不願意的人當時都開花了。”
“他跟我們說,這頭套叫生肖,每一種只能做符合自已的事,不然的話他會下令追殺。”他說:“就這樣,拿到豬的開了店,拿到馬的送了餐,而我這牛卻只能在地裡工作。”
“你是說每種動物都有自已專屬的職業?”我問道。
“沒錯。”他說。
“有個問題。”我說:“既然你們是永生了,那你們豈不是新生人口特別多,這樣總有一天會讓這個世界資源不夠用的吧?”
“我們會因為各種奇怪的原因死亡,所以並不會出現你說的情況。”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說道:“牛代表任勞任怨,我們只要抱怨就會有糾察隊出現將我們殺死。”
所以,馬代表速度,當時那個馬頭套人是因為速度慢而死。
“那…為什麼有些並不是頭套而是真實的頭?”我問。
“真實的頭?你是在開什麼玩笑吧。”他說。
“或許是我花眼了吧!”我搪塞過去說:“那你到如今都見過什麼樣的頭套了?”
“豬,雞,還有你我”我回答道。
這麼看來他只見過四種生肖,也就是說…
“你沒有見過狗嗎?”我問道。
“狗?沒見過。”他說:“我們被固定在這裡,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小鎮。”
“那…你為什麼說我可以救你們,或者說為什麼外來的和參與者可以救你們?”我問道。
“你難道沒有仙術嗎?外來的和參與者都有的。”他回答道。
“呃…有是有。”
“不對,你把你仙術展示一下,否則就別離開了。”他突然怒氣衝衝的說道。
“你…?”
“我現在不得不懷疑你是貓派來的。”他回答道。
“行吧。”自已的「奪心攝魄」剛剛用了一次,算下來的話還剩兩次了,如今又要白費一次,而且這裡的人管這個叫仙術,還挺有意思的。
話落我發動「奪心攝魄」他現實疑惑的看著我,然後我指揮著他將手背在後面,他發現自已不聽使喚了。
“真的,果然是真的。”他興沖沖的說道。
“最後在求你件事。”我說:“您還有多餘的頭套嗎?我還有個朋友,也會仙術。”
“頭套?沒有,我們只能在有新生兒的時候去領一個。”他回答道。
“你知道豬在哪嗎?”我開口問,如果按照他說的每個動物都有自已固定的職業的話,那開店的豬應該是接觸人最多的。
“豬?外面商鋪都是。”他回答道。
“我怎麼看不到?”我問。
“哦,他們代表好吃懶做所以都藏在屋裡,又代表富得流油又開了店,得進去找他們。”他說道。
“好叭,那不打擾你了。”我跟他說道:“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走吧!”他點了點頭,然後向上面走去,我緊隨其後。
離開了院子以後向他們告了別,然後向來時的路跑去。
自已在這頭牛這裡得到了不少資訊,但是又覺得他說的很多又有些假,況且他並沒有見到更多的生肖這說明他的話有侷限性。
現在自已得到了三個線索,一、這裡有一個生肖之外的動物是貓。二、生肖之間只能做自已本分的事情,有的生肖可能連走路都是錯的,所以他從來沒有見過。三、頭上長包這是一種病,到最後會死,而且頭套可以隔離這種病毒,只是不知道「不息」抗不抗毒。
不過話說回來,現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給王若雪找到一個豬的頭套,這樣的話就可以獲得更多的線索了,也可以隔離這裡的病毒。
當我跑回來的時候王若雪依然站在原地等待,我看著她心想,當時應該給她畫個圈才對。
“你…是?”我剛站在她面前,她率先開口道。
“是我,寧嵐,我回來了。”我回答道。
“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王若雪說。
“你有些楚楚可憐了。”我說道。
“我叫若雪。”王若雪下巴揚起,像極了傲嬌的小天鵝說道。
“行了,別貧了,我知道怎麼做了,你跟我來。”我對她說。
她沒有理我而是拿起鏡子對著自已的額頭照著說道:“有這倆疙瘩怎麼感覺我有些可愛了呢。”
我先是一怔,然後看向她的額頭說:“我靠,你都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