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涵乖乖巧巧的點頭:“一切都聽母后的安排~”

軒轅漪看著女兒的小腹,又遲疑了:“那你的傷……”

雲初涵乖乖巧巧的搖頭:“無礙的,修者不懼這些,左不過是坐著賞花而已,不妨事~”

“好,那便依你!”軒轅漪拍了拍女兒的手,一腔慈母心意得到了滿足,滿意的命侍衛押著一群大膽狂徒離開了。

侍衛們將長樂拖走的時候,她還不可置信的瘋狂求饒,卻不敢再罵雲初涵了。

因為……雲初涵望著她的眼睛是一片深不見底,看了叫人寒毛直豎。

這個自邊陲小鎮被帶回來的養女,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她眼中那種想要融入整個上流社會,想要融入這個皇宮的渴望消失了!!!

這個認知讓長樂打了個寒顫。

沒有了渴望的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留戀,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她不禁有些慶幸自己當初只是命人掌嘴。

那些比她下手還要重的,可能會遭受比她還嚴重的反噬。

見長樂安靜了下來,雲初涵有些失望。

她還等著長樂再罵她兩句好有藉口當眾掌嘴呢,真是遺憾,只能悄沒聲息的幹活了……

……

翌日。

雲初涵身著淡白紫廣袖宮裝,下身雪青色紋錦馬面裙,披了一件赤色梅花鶴氅,綰了個鬆鬆垮垮的驚雲髻,精緻的雲鬢裡點綴插著雨過天青色的靈玉珠花,耳上掛著掐絲水沫耳環,凝脂纖長的手上戴著織絲煙晶手鐲,叮叮噹噹地就到了御花園。

她本就長的明豔大方,這樣裝扮起來,更顯華貴,穠麗的叫人挪不開眼。

軒轅漪為了叫小輩們玩得順心一些自己並沒有過來,而是放心的將賞花宴交給了收起了一身倒刺的親生女兒。

眾人本在御花園中嬉鬧賞花好不自在,雲初涵一出現,頓時整個花園都安靜了。

連小雀的叫聲都清晰可聞。

片刻,有嫩黃色裙裝的少女率先行禮:“見過二公主殿下!”

其餘人這才回過神來,稀稀拉拉的行禮。

再怎麼說,這位撿回來的養公主也是公主,皇后能為她辦這個賞花宴便是給足了她面子,她們這些臣下之女也不能太端著架子。

雲初涵找了個湖邊的涼亭坐下,擺了擺手:“你們玩罷,不用管我。”

一些人的驚豔和另一些人的鄙夷被她盡收眼底。

比如說……

這位坐在涼亭中的丞相之女——宋盼。

嘻嘻~

這不是當年將她踹入湖底的那位嘛?

她望著宋盼,笑的十分張揚。

落在宋盼的眼中,這個聲名狼藉的慣偷敢這樣看她,便是十足十的挑釁與欠揍,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袍:“二公主殿下看著臣女做什麼?難不成又是看上了臣女什麼東西?”

哎呀呀!

雲初涵訝然。

她還沒發難,這宋盼倒是先開始了!

那個雲夢柔的什麼“戲桶”的威力便這般大!她都走了三年了當初被她洗腦的人還這麼討厭自己!

夏菊跟在雲初涵的身後,嘴角抽了抽:“宋姑娘,您放心吧,我家殿下身上的東西比您身上的貴重千萬倍,是萬萬不會瞧上您什麼的!”

夏菊嗓門大,這本是一句正常的交談被她說出來便好似在喊一般,整個御花園的人有七成都聽到了。

宋盼也聽出了夏菊嗓門的異常,感受著身周投過來的視線又羞又窘:“殿下的侍女在胡言亂語什麼!”

罷了又自言自語:“果真是上不得檯面的,連侍女都這般粗俗!!!”

雲初涵新奇的看了她一眼,笑的很是開心:“你知不知道……長樂現在還在冷宮呢~”

“什麼?!”宋盼大驚,轉頭望向自己的侍女,得到了侍女的點頭示意,“你把長樂送進去了?”

了不得!

了不得了不得!

她雖說囂張,但也知道自己的丞相爹囂張不過長樂的項王爹啊!!!

能成為公主殿下以及長樂郡主團隊中的一員,成為公主殿下的首席跟班,靠的就是她出眾的家世以及審時度勢的能力,這其中,後者還是佔主要的!

如今連長樂都栽了跟頭,她怎麼鬥得過這位二公主!

這般想著,宋盼再不復方才的囂張氣焰,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扭頭就走。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咦?”雲初涵挑眉,鳳眸中染上一絲興味,“這就走了?我們的話可還沒說完呢~”

話音未落,夏菊就走了出去,宛如狂風掃落葉一般席捲著宋盼,將她壓在了雲初涵的對面。

“宋小姐怎麼話都不說就走了?”雲初涵明亮的眸子望著對面的宋盼,優雅而緩慢地為自己斟了杯茶,美好的宛如畫中的仙女一般。

這些年雲初涵除了學會師尊的可憐巴巴,剩下的便是各種各樣優雅貴氣的禮儀了。

如今這樣使出來,倒是叫別人驚疑不定的。

比如,雲初涵便聽著方才那位率先行禮的黃裙少女道:“這不是先祖時期的古茶清韻嗎?”

不,那只是卓逸尊者動作慢被她學來了……

“是啊是啊,瞧著方才二公主殿下走路的樣子,好似也有特別的風韻,難道也是什麼失傳的步法?”

不,那只是她走的慢……

“還有殿下腕上的鐲子,莫不是皇后娘娘最寶貝的那隻?”

這個倒是……

軒轅漪送來的東西太多了,雲初涵十五歲之前在邊陲長大,未曾見過什麼名貴的首飾,後三年又在沉淵谷長大,師尊與師兄們送來的首飾又太多太雜,導致她現在都對這些珠寶沒什麼具體的概念。

不過這手鐲瞧著倒是那些寶石中最好看的一隻,不然也不會被她戴出來。

“好像是,這隻鐲子不是咱們大涼皇室祖傳的嗎?!”

祖傳的?

雲初涵喝茶的手頓了頓,瞧著宋盼的目光閃了閃,來了興趣。

絕色的少女眉眼彎彎,紅唇輕啟,吐出讓宋盼絕望的話語:“宋小姐,三年前,你為什麼要誣陷我偷了你的鐲子呢?”

這時的御花園中眾人已經恢復了嬉鬧,是以雲初涵的輕聲細語沒有得到旁人的關注。

為什麼?

宋盼也想知道!

三年前的事她怎麼能記得!

她與長樂一向肆意,哪裡還能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

但現在雲初涵的目光實在危險,宋盼大腦飛速運轉,瘋狂回憶三年前。

瑪德他們做過的事太多怎麼想的起來啊!!!

雲初涵撫了撫衣袖,又慢慢悠悠地為她斟了杯茶:“宋小姐,來,潤潤喉,慢慢說,若是想不起來呢……”

少女拖長了音調。

宋盼瞪大了眸子,心臟猛地提了起來。

雲初涵噗嗤一笑:“你不會想知道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