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出大門的桑聆似有所感的看向青年所在的方向,奈何看過去的時候那裡什麼也沒有。

握住衣兜裡瘋狂震動的小破球,狠狠皺眉。

陷入沉思的她連魏書過來打招呼都沒注意到。

“桑小姐?”魏書喊了好幾聲,桑聆才回過神來,看到他微微詫異。

“煎餅。”

“我叫魏書。”魏書扯了扯嘴角,自我介紹。

“桑小姐,你還好嗎?裴家的人有沒有為難你,你受傷了沒?”

魏書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桑聆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

裴述之聞言,眼神略微複雜。

你應當問她有沒有為難裴家人。

確定桑聆沒有受傷後,魏書鬆了一口氣,老大讓他帶人守住裴家大門,以防蝗蟲的人潛進去大開殺戒。

只要沒有蝗蟲的人搗亂,裴家那些人在桑聆面前都不算什麼。

畢竟他是親眼見過她拿狙嘎嘎亂殺的場景。

“老大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桑小姐不用擔心。”保住小命的魏書心情頗好。

一聽嬌嬌也要過來,桑聆眼睛一亮又一亮。

魏書帶桑聆去了一處傅知讓名下的別墅休息,林硯和裴述之自然也一起被帶了過去。

半小時後,一架私人直升機在別墅外面草坪上降落,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飛機上下來。

旋螺槳產生的風吹的他衣服呼呼作響。

髮絲飛舞,凌亂的落在額前,碎髮下的眼眸陰鷙深沉。

白皙的臉龐透出一股鋒利的美。

傅知讓下飛機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桑聆,確認她的安全。

當看到小姑娘完完整整坐在沙發上時,他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

像蝗蟲那樣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他真的很怕小姑娘獨自碰上,更何況他上次還見過她。

若是見到桑聆,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桑聆正往嘴裡塞著西瓜,抬頭就看到傅知讓從門口走了進來,眼睛一亮。

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嚼著西瓜,兩眼亮晶晶的望著他,乖乖坐在沙發上等他過來。

傅知讓冷著臉走到桑聆面前,眉眼凌冽,黑眸沉沉,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他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怎麼教育不聽話的小姑娘,結果對上她含笑的雙眸,氣就消了大半。

終究是人沒事就好了。

桑聆笑盈盈望著傅嬌嬌,一邊欣賞美貌,一邊嚼嚼嚼。

傅知讓抿了抿唇,冷酷的表情彷彿下一秒就要出手打人,結果他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小姑娘嘴角上的西瓜汁。

冷酷中帶著一絲賢惠的溫柔。

這極端的反差讓周圍的人神色各異。

無視周圍異樣的目光,傅知讓繼續冷著臉幫桑聆擦臉擦手,神色專注又冷冷的。

“嬌嬌,你怎麼來了?”桑聆開口打破了詭異的寧靜。

傅知讓抬眸冷悠悠看了她一眼,我為什麼來,你不知道?

桑聆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彷彿在說她真的不知道。

傅知讓都氣笑了,語氣涼颼颼的反問,“你呢?你為什麼突然想起來這裡了?”

他也是不明白,明明幾個小時前分開的時候對方都沒表現出要外出的樣子。

為什麼幾個小時後她就出現在了距離京都千米外的南方。

若不是正好被他的人看到,他估計現在都還不知道。

“我來接人啊。”桑聆沒有絲毫隱瞞。

“接誰?”傅知讓疑惑擰眉。

“他。”桑聆指了指對面的裴述之。

看到裴述之的時候,傅知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裴述之他認識,淮南裴家三少,年輕有為卻不爭不搶,為人和善溫潤如玉,就算體弱多病也很受世家小姐的喜歡。

傅知讓陰沉的目光從裴述之臉上掃過,果然是有幾分姿色。

他突然有了危機感。

小姑娘總不能是看人家好看才把人搶回來的吧?

傅嬌嬌驀然想到了小姑娘曾經對自已做的事。

“你跑這麼遠來就為了一個男人?”傅嬌嬌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對呀。”

“呵。”

果然,人被氣極了的時候真的會笑,只是這笑裡藏刀。

傅知讓嘴角勾著笑,陰鷙敵視的眼神卻落在了裴述之身上。

裴述之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感受到傅知讓散發出來的敵意,覺得莫名其妙。

他和傅知讓也算點頭之交,之前見過幾面,但氣氛都很和諧,帶著禮貌的疏離。

“傅總,好久不見。”裴述之微微一笑,禮貌的打招呼,“原來你與這位小姐認識?”

打量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若有所思。

他記得傳聞說傅知讓不近女色,可……這可不像不近女色的樣子。

傅知讓扶住站在沙發上的小姑娘的腰,回頭看向裴述之,用冷冰冰的語氣說著炫耀的話。

“我們看著像不認識的樣子嗎?”

裴述之瞥了一眼某人放在小姑娘腰上,堪稱宣誓主權的手,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你擱我面前炫耀做什麼,有本事去那些說你喜歡男人的人面前炫耀啊。

裴述之微笑著在心裡罵罵咧咧。

桑聆站在沙發上想往下跳,卻被傅知讓攬著腰橫抱了起來。

傅知讓抱起小姑娘,神色如常的問她,“人接完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桑聆開心點頭。

回去回去,回去就讓網友打錢。

傅知讓抱起人就往外走,桑聆見裴述之和林硯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趕緊對他們招手。

“走呀。”

大步流星的傅嬌嬌停下腳步,難以置信的看向招呼別人的小姑娘。

“你還想把他帶回去?”傅嬌嬌真的生氣了。

跑出來找野男人就算了,當著他的面還想把野男人帶回家。

裴·野男人·述之:你禮貌嗎?

桑聆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生氣,望著對方眼底的怒火,不明所以的回答,“嗯。”

得帶回去啊,不帶回去,萬一網友不付錢還可以當人質。

裴·人質·述之:我謝謝你們。

“桑又又。”傅知讓的臉黑成了鍋底灰,一字一句喊她的小名。

見她還一臉茫然,傅知讓又氣又惱,用力擠出幾個字。

“我說過,不準再釣別的魚。”

“我沒釣啊。”桑聆覺得自已好冤枉,就算她有魚竿也釣不上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