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眼中的震驚在一點點崩潰。

桑聆注意到了他的崩潰,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白大褂。

“你怎麼會在這裡,病了?”滿心滿眼都是嬌嬌的桑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拉著他上下檢查。

握住在身上亂摸的小手,傅知讓垂眸輕語,“一點小病,沒事。”

江序聽了只想“呵呵”。

是啊,只是一點要命的小病而已。

桑聆似信非信的看向江序,“小病?”

江序張了張嘴,看到傅知讓警告的眼神,略帶心虛的應了一聲,“嗯。”

“開藥了嗎?”

“還沒。”

“那你快點開。”桑聆催完江序,又轉頭叮囑傅知讓,“回去要記得乖乖吃藥。”

吃了藥,病就好了。

江序就那樣看著兇名在外的太子爺乖順的點了點頭。

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默默在病歷本上補了一句。

疑似產生副人格,需重點觀察。

桑聆一手提著江序開的藥,一手牽著生病的乖嬌嬌,轉身就離開了精神科。

說來也奇怪,剛剛走了那麼久都沒走出去醫院,牽上嬌嬌後,沒一會兒就走了出來。

因為有事耽誤了一會兒,匆匆趕到的周北就那樣看著小姑娘牽著他家總裁,昂首挺胸的走出醫院大門。

而他家總裁則一反常態,乖乖跟在後面像個小媳婦兒。

周北的心痛了那麼一瞬。

傅總,你還記得自已是個霸總嗎?

周北痛心疾首的看著桑聆牽著傅知讓熟練地鑽上車。

你以為這已經是絕殺了?不,其實她還能“鞭屍”。

在前面開車的周北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上把自家總裁摁著動手動腳的桑聆,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了。

大概是悲憤又無力。

其實桑聆也沒做什麼,顧及嬌嬌在生病,她只是把人摁在車門上摸了摸腰,然後就賴他懷裡不起來了。

擔心懷裡的人掉下去,傅知讓伸手輕輕環住她的腰,把人摟抱在懷裡。

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看到這一幕的周北,平靜的裂開了。

裂開的他,平靜的腳踩油門,車子唰的一下很快就抵達了別墅外。

到家了,桑聆也沒了理由賴在傅知讓懷裡,懶洋洋的下車,手還拽著他胳膊,一副又要靠過去的模樣。

奈何被突然躥出來的身影打斷。

龐大又毛茸茸的身軀迎面撞來,桑聆猝不及防的被撞了個滿懷,後退一步,腰磕上了身後的車蓋。

桑聆臉色一白,抿唇看向懷裡撒歡興奮的狗子。

它絲毫沒發現自家主人變了的臉色,只一個勁的在她身上拱,高興的搖著尾巴。

被傅知讓拎開的時候,還不滿的“嗚咽”了一聲。

又在看到對方陰沉的眼神時,慫了。

“傷哪兒了?”拽開狗子後,傅知讓看向臉色明顯不太好的小姑娘。

就見小姑娘撇著嘴,眼裡含著淚光,一副很疼又隱忍的可憐模樣。

傅知讓臉色微變,抱起人就大步往屋內走去,氣勢冷沉嚇人。

二十分鐘後,安靜的別墅迎來了又一個人。

江序穿著白大褂滿頭大汗的跑進別墅,一進門就大喊。

“哪兒呢,哪兒呢,快死了的人在哪兒呢?”

站在門口等他的周北聞言嘴角微抽,眼神莫名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帶著他上了二樓。

見進的是傅知讓的臥室,江序心下大驚。

不是吧,不是吧,剛剛分開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怎麼轉眼就要死了?

江序焦急的跑進去準備搶救,結果一進去就看到好生生站著的男人。

他錯愕,“你不是要死了嗎?”

“誰跟你說我要死了?”傅知讓臉色黑沉。

江序轉頭看向身後的周北。

周北移開視線,一副局外人的模樣。

明白過來的江序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你個周北,竟假傳聖旨。

傅知讓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語氣又冷了幾分,“你給她看一下,她好像撞到腰了。”

江序又一臉茫然的轉頭,誰撞到腰了,這麼激烈?

當看到趴在傅知讓床上,柔弱可憐的小姑娘時,江序平靜的炸了。

欲言又止好半晌,用看禽獸的眼神看著傅知讓,吐槽一句,“你也太不是人了。”

看把人家折騰成什麼樣了。

傅知讓臉色漆黑。

趴在床上的桑聆一邊擼著乖乖坐在床邊的富貴的狗腦袋,一邊往門口瞟。

雖然她覺得自已現在好多了,但嬌嬌不讓她起來。

她只能趴著,百般無聊的只能擼狗,趴在富貴背上的美人也時不時碰碰她的手。

江序在一陣罵罵咧咧中給桑聆檢查了一下受傷的腰。

好在只是有點烏青,並沒傷到骨頭。

江序開了藥,又給傅知讓講解了注意事項,最後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

看向桑聆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瞧到對方眼裡的同情,桑聆一臉莫名其妙。

江序開了外敷的藥膏,傅知讓去洗了手,出來準備給小姑娘上藥。

出來就看見小姑娘一邊薅著狗腦袋,一邊無奈嘆氣,“富貴啊富貴,你可長點心吧。”

這次好在撞的是她,要是撞了別人,豈不是就要賠錢了。

一想到要賠錢,桑聆心痛的要死。

薅狗頭的手下意識的加重幾分,硬生生給狗子扯出了痛苦面具。

富貴一邊嚶嚶嚶,一邊討好的舔著她的手指。

傅知讓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被富貴舔的手指上定定看了兩秒,又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垂眸不語的來到床邊坐下,掀開被子,撩起桑聆的衣襬,露出一截白玉細軟的腰肢。

小姑娘的腰又白又細,兩邊還有兩個漂亮的腰窩。

只是此時漂亮如玉的肌膚上多了一塊烏青,看著著實礙眼的很。

傅知讓抿了抿唇,垂眸遮住眼中的暗色,拿出藥膏輕輕抹在烏青之上。

男人的手修長白淨,骨節分明,指腹上卻帶著些許細繭。

藥膏的涼意和肌膚上細微粗糙的觸感讓桑聆身子微僵。

回頭看他。

傅知讓輕輕掀起眼皮,纖長濃密的睫毛動了動,在眼底落下一片剪影,露出那雙漆黑瀲灩的眸子。

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語調輕輕的問,“疼?”

沉迷美色的桑聆還未回答,一道輕緩溫熱的氣息落在腰上,輕輕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