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傅知讓的那一刻,周北激動到想哭。

一個月,他們金貴的不得了的總裁在外面流浪了一個月,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想著,目光觸及到傅知讓身上的粗布麻衫,和手上的勞作工具,周北捂嘴落淚。

慘,他們傅總真是太慘了,慘哭他了。

“傅總,我終於找到你了。”周北上前兩步。

只見靜靜看著他的男人忽而皺起了眉,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聲音低沉微冷,“腳。”

嗯?什麼腳?

周北感動的臉上一臉茫然。

傅知讓的眉頭皺的更深,冷冷道,“你的腳踩到我的菜苗了。”

周北低頭一看,自已右腳踩進了菜地裡,腳下正好是一株菜苗苗。

周北茫然無措的收回腳。

眼睜睜看著高大俊美的男人在身前蹲下,努力想要將菜苗苗扶起來。

但菜苗苗嘎的很徹底,根本救不回來。

頓時,男人周身的氣壓又低了幾分,周北看的心虛極了。

“不然我再買株菜苗來?”周北感受著對方身上的冷意,渾身一激靈,小心翼翼說道。

“不用了,你走吧。”傅知讓冷冷看了他一眼,趕人。

周北一愣。

“傅總,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怎麼,你愛上了流浪的感覺?

傅知讓望著遠方的夕陽沒有回答,半晌回眸,語調波瀾不驚的說,“你先走,明天再來。”

小姑娘該回來了。

周北莫名其妙的被趕走,懷揣著激動的心來,抱著懵逼的腦袋走。

他還未走遠,遠遠聽到一聲嬌俏的呼喚聲。

“嬌嬌。”

他茫然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小姑娘揹著個小揹簍向他們總裁跑去,前面還跑著一條撒歡的狗,狗背上趴著一隻貓。

小姑娘炮彈一樣撲進對方懷裡,緊緊把人抱住。

周北因為太過震驚,瞪大了雙眼。

一下午沒見到嬌嬌的桑聆抱著人蹭啊蹭,富貴也圍著他們轉啊轉,尾巴搖的飛快。

桑聆沒蹭兩下就被推開。

抬頭看到的就是那張漂亮勾人卻又冷冰冰的臉。

桑聆也不在意,開心的跟他說,“嬌嬌,我們今晚有肉吃了。”

傅知讓看了一眼小姑娘揹簍裡的肉,隨手接過背在肩上。

桑聆揹著剛好的揹簍,在他背上卻顯得格外的小。

男人身高八尺,寬肩窄腰,即使穿著粗布麻衫也依舊掩不住他的矜貴風華。

桑聆將他左看看右看看,滿意的不得了,搓搓手要去牽他的手。

“嬌嬌,我可以牽你的手嗎?”桑聆仰頭,眨巴著大眼睛問。

傅知讓垂眸沉沉看她,冷聲拒絕,“不可以。”

“哦。”桑聆隨口應了一聲,然後握住了他的手。

主打一個我行我素。

嬌嬌的手真好看。

桑聆拍拍傅知讓手上的泥,這裡摸摸那裡捏捏。

傅知讓沉默地看著她,幽深的眼底是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就在周北以為傅知讓會把桑聆的手無情甩開,並呵斥她的時候,他什麼也沒說,牽著黏人的小姑娘回了小木屋。

周北震驚。

等等,這發展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晚上,傅知讓用桑聆帶回來的食材做了一大桌美食,不僅桑聆眼睛亮了,富貴兒更是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和美人早早叼著飯盆守在廚房門口,盯著男媽媽尾巴搖成了旋螺槳。

這一頓,三小隻吃的都特別滿足。

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一字排開攤在沙發牆上擺爛。

等傅知讓收拾完廚房出來,發現小姑娘和貓貓狗狗一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傅知讓站在沙發前盯著埋在毛茸茸裡的桑聆看了一會兒,俯下身,動作輕巧的把人抱回了房間。

將人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又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轉身離開。

傅知讓其實在半月前就慢慢恢復記憶了。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立刻離開。

可能是因為他從未見過如此理直氣壯吃他豆腐,還黏人的人。

小姑娘大概是真的很喜歡他這張臉,在他面前從不掩飾對他的覬覦。

看他的眼神總是亮晶晶的。

她對他的喜歡直白熱烈,且膚淺。

她可能不知道,她對他的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

傅知讓洗完澡出來,漫不經心擦拭著溼潤的頭髮,路過桑聆房間時聽到點動靜。

開啟門看去,小姑娘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坐在床上揉眼睛。

傅知讓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開啟燈。

燈光有些刺眼,桑聆下意識抬頭眯著眼看向門口。

剛沐浴完的男人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溼氣,髮梢溼潤,寬鬆的衣服衣襟大開,露出白皙精緻的鎖骨。

看的桑聆迷糊的腦子更迷糊了。

“醒了?”傅知讓清清冷冷的聲音在黑夜下莫名的蠱惑人心。

桑聆望著他遲疑了一下,抬起雙手,無意識的軟聲撒嬌,“嬌嬌,抱~”

傅知讓動作微頓,眸色幽深地看著向他撒嬌的小姑娘,薄唇輕抿。

他一直不動,桑聆正想主動去抱他。

他動了。

傅知讓在床邊坐下,修長大手扣住對方的腰,細軟的腰肢盈盈一握,輕輕一提讓她跨坐在自已腿上。

剛坐下,小姑娘就自顧自的黏了上來,雙手攀住他的肩,在他頸窩貼貼蹭蹭。

像只小動物一樣,發出滿足的喟嘆。

傅知讓沒把人推開,反而一手握住纖纖細腰,一手輕撫她的後頸。

一下又一下,神色諱莫如深。

小姑娘嬌小的身軀被他整個攏在懷裡,纖細的腰肢彷彿他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斷。

嬌小又柔軟。

傅知讓垂眸,輕輕摩挲桑聆腰間的軟肉。

緩緩啟唇,清清冷冷的聲音帶上了些許暖意。

“我明天要離開一段時間,有些事要處理。”

“你乖乖在家等我來接你。”

桑聆在他懷裡動了動,哼哼唧唧兩聲,趴他肩上睡的更熟了。

桑聆只知道這晚她在夢裡抱著嬌嬌睡的特別香。

醒來卻發現她的嬌不見了。

她翻遍了小木屋和床底下都沒找著。

一上午過去了,她終於接受她的嬌嬌跑了的事實。

桑聆很生氣,但也很冷靜。

人跑了沒關係,再抓回來就是了,大不了打斷腿關起來。

桑聆當即收拾東西準備下山抓嬌。

桑聆又想了想,挖了兩袋土特產帶著美人富貴回了桑家。

反正都要下山,十幾年沒回去了,她也正好回去看看家人們的病好了沒有。

於是當桑聆站在桑家大門前時,左手一袋蘿蔔,右手一袋土豆,背上還揹著兩個胖娃娃。

胖娃娃不是別娃,正是美人和富貴。

大城市不比山裡,寵物出門都得栓繩,但她沒準備繩子,只能把它們揹著走。

桑聆被人領著往裡走,還沒進屋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吵聲。

“不可能,她怎麼會是爸爸媽媽的女兒,你們騙我。”

“柔柔你別激動,她確實是爸爸媽媽的女兒。”

“怎麼會這樣,她是爸爸媽媽的女兒,那我呢?我又是誰?”桑柔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大哭大喊。

此時真千金站了出來,冷嘲熱諷說道,“你當然是假的,我才是真千金。”

桑柔臉色蒼白,硬生生把自已哭成了可雲。

嘴裡唸叨著。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媽媽,你告訴我,什麼才是真的?!”

“柔柔……”桑母心疼地看著崩潰的桑柔,左右為難。

這時桑聆揹著她的兩個娃走了進來,打破了這場混亂的認親現場,面無表情的問。

“你們是真假千金,那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