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綿榴跟著薛昊璞走了。

鄭雲杼狠狠地瞪了冷弦月一眼,也走了。

只留下一個冷弦月對著店家說:“剛才那個梳妝盒多少錢?我要買了。”

店家沒想到冷弦月還惦記著那個梳妝盒呢,心想這姑娘的心真大,打了這麼一場大架,還想著買首飾盒子呢,二話沒說,趕緊報了個比原來低兩成的價格,包好,遞給冷弦月。

盛塵之想著她受了委屈,看到自已,不哭一場,也要發洩發洩,都已經做好了哄她的準備,沒想到她還有心買首飾盒子,表現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倒讓他覺得自已有點小題大作了。

盛塵之問:“你沒事吧?”

冷弦月氣憤地說:“被那個瘋婆子一把推到櫃檯上了,現在腰還疼著呢。怎麼可能沒事?”

盛塵之拉著她就要往醫館去,冷弦月推開他,說:“沒事,就是撞一下,沒啥大事,回去看看,至多就是撞青了,抹點藥就好了。”

盛塵之非要拉著她去醫館,冷弦月說什麼也不去,“以前練武的時候,青一塊紫一塊都是常事,哪有那麼矯情,抹點藥就好了,你別管了。”

盛塵之看她還有心情買妝盒,走路看著也沒異樣,她又死不願意去,只能隨她了,只是朝著武箭看了一眼,武箭撒腿朝前面跑去。

冷弦月這會看著盛塵之,心情不好了,嘟囔著說:“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有這無妄之災。”

盛塵之沒想到這還和自已有關,看著冷弦月氣憤的樣子,再想著薛綿榴,差不多明白怎麼回事,說:“對不起,因為我讓你受委屈了。”

冷弦月只是隨口說說,並不真的是怨盛塵之,聽他一本正經的道歉,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說:“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都是那個薛綿榴,真是像個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盛塵之見她還有精力罵人,笑了一下,也就放下心來。

兩人說了幾句,素衣已叫來了車子,正準備上車子,武箭氣喘吁吁地跑來,遞給盛塵之一個東西,盛塵之遞給冷弦月說:“把這個抹上,你的撞傷能好的快一點。”

冷弦月一看,是一瓶上好的跌打藥,想到她這場災還真是因他而來,也沒再客氣就接下了。

回到家才發現,後腰果然是被撞青了。

因為這樣,冷弦月在家老老實實地待了十來天,本來開始兩天把哥哥和嫂嫂喜歡的不得了,直說她懂事了。

沒想到,隔了三天,冷鐵遠從衙門回來,陰著臉問冷弦月:“你是因為腰撞了才不出去,還是在外面打架,不好意思出門了?”

冷弦月一驚,嚇得脖子一縮,冷鐵遠又問:“腰還疼嗎?”

冷弦月囁喏的說:“就是青了一塊,已經好了。”

冷鐵遠生氣地說:“這麼大的事,你回來也不說一聲,要不是薛世子找我,我還不知道?”

冷弦月一驚,問:“薛世子找你事了,他沒為難你吧?”

冷鐵遠板著臉說:“那倒沒有,他還不至於為幾個小姑娘的矛盾為難我。到底怎麼回事?”

冷弦月這才把當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把搬盛塵之當救兵一事省了過去,最後還有點小得意的說:“我只是沒防備,被撞了一下,其實沒吃虧。她們兩個才真是打的披頭散髮,妝都糊了,衣服都破了,好多人圍著看笑話。我後來只是一個看客。”

冷鐵遠聽她沒有吃虧,鬆了口氣:“你還得意?最近不許再出門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

冷弦月的腰沒有徹底好利索前,也不好出門,痛痛快快地答應了,倒是讓冷鐵遠有點不習慣,以為她會討價還價一番呢。

之後冷弦月就安安生生在家,看看書,吃著零食賞賞花,還學了兩天刺繡,一隻荷包沒有繡好就不耐煩了,扔在那裡不管不問了。

直在家待了十多天沒出門,中間盛塵之還讓人送來了藥,冷弦月想著他還算有點良心,被他拖累捱了打,原諒他了。

盛塵之在這段時間卻沒有閒著,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不是九重閣殺了冷尚書,而是有人冒名頂替九重閣,那麼以九重閣在江湖中的勢力,不可能一點察覺不到,更不會有人破壞九重閣的名聲。

如果是九重閣殺了冷尚書,那麼傳聞九重閣只是一個純粹的江湖組織就不可信。

既然殺了冷尚書,九重閣會不會早就攪到朝堂勢力當中?那麼歷年來的懸案,會不會有九重閣的影子?

盛塵之開始在大量的卷宗裡查歷年來的懸案,他每天總會抽出兩個時辰查那些卷宗,可是這麼多天,一摞又一摞的卷宗已經看完,依然找不到九重閣的影子。

這讓他開始懷疑自已的判斷。

突然,一個案子引起他的注意,這是一個二十年前的案子,皇后身邊的高嬤嬤被毒蛇咬死,並且是咬中喉嚨而死,可是在皇宮中卻一直未找到毒蛇,也沒有其他任何有毒蛇出入的痕跡,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毒蛇傷人一般都是腿部,怎麼會咬喉嚨?

真的是毒蛇傷人嗎?

如果不是,那會是什麼動物?

如果是毒蛇,那就不是普通的毒蛇,而是馴養的毒蛇。

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那得是多大的仇恨,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弄一條毒蛇到皇宮去,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那可是死罪。

一個皇后身邊的嬤嬤能得罪什麼人?

他想了想,也想不出頭緒,而且是皇宮之中的事情,又過去了二十年,容不得他插手。

這條線也沒查出任何有用的資訊,他只好放下手頭的案宗。

此時,鄭雲杼正在薛綿榴面前,第二十遍,耐心地說:“綿榴,我都已經和你解釋了,都是那個狐狸精瞎編的,我真的不喜歡成遠侯世子,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

薛綿榴說:“那你發誓,你發誓你不喜歡盛哥哥。”

鄭雲杼舉起手,發誓說:“如果我喜歡成遠侯世子,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薛綿榴不滿意地說:“不行,一點誠意都沒有。”

鄭雲杼無奈地說:“那你說,怎麼發誓?”

薛綿榴想了想說:“如果你喜歡盛哥哥,讓你這一輩子也別想被喜歡的人所喜歡,即使嫁人也要嫁一個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的人,悽苦一生。”

鄭雲杼瞪了薛綿榴一眼,說:“算你狠。”

然後又舉起手,發誓:“如果我喜歡成遠侯世子,這輩子我喜歡的人也不會喜歡我,即使嫁人也要嫁一個我不喜歡、也不喜歡我的人,悽苦一生。”

薛綿柳這才勉強同意。

鄭雲杼看薛綿榴不生氣了,笑了一下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的盛哥哥娶你。”

薛綿榴一聽打起精神,問:“你有什麼辦法?如果你真能想出一個好辦法,我就原諒你了。”

鄭雲杼貼到薛綿榴耳邊說了幾句,薛綿榴大驚失色:“這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