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衝突

“怎麼？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還要問？”

“我......”

我陷入沉默，她突如其來的電話讓我感到很意外，有一絲驚喜，又有一絲感傷。

“秦龍！你在哪裡呢？”

“我在溪偃區。”

“兩個小時後！到溪偃火車站接我！不來我跟你沒完！”

“嘟嘟嘟——”

正當我準備問她是從哪弄到我的號碼的時候，李夢穎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兩個小時的話，她大概在100公里外，應該是在外地上大學吧。

放下手機後，我的心裡五味雜陳，那份情愫，本來已經隨今夜的晚風散去了，可此刻卻再次湧上心頭。

想見她的念頭在這一刻無比強烈。

“老弟，你馬子給你打的電話啊？”

“不是......不是馬子。”

“小龍你可以啊！這才剛放出來就有小丫頭圍著你轉了！怪不得你小子不要呢！原來是擔心晚上交作業被發現啊！”

“交作業？”

“行了，今天就算了，九哥改天再請你就是了。”

“九哥，我過會兒估計得出去走一趟。”

“去吧，改天把弟妹帶來見見，一起吃個飯。”

“有機會......一定。”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這時的我還沒有決意入道，我對未來的幻想還更趨向於當一個普通人。

可僅僅一天後，我就體會到了什麼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小龍，你這兩天先好好玩玩，把錢收下。”九哥從皮包裡拿出3000塊現金遞給我，又說道：

“齊老闆出去談生意去了，過兩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帶你去見他，給你先安排個工作。”

“齊老闆？”

九哥給我解釋後我才知道，齊老闆名叫齊勇，是他上頭的老闆。

其實就是他大哥，只是混到他們那程度，就不喜歡那麼張揚了。

一般不叫大哥，都叫老闆，雖不至於說開始洗白，但拼殺出安身立命的地盤後，大多也都“大隱隱於市”了。

只不過道上還都流傳著他們的名字......

“九哥，這錢我不能收您的，至於工作的事，能讓我再考慮一下嗎？”

“你考慮，沒事。”九哥表情忽然嚴肅，“但這錢你要是不肯收，就是不認我這個哥哥了啊！”

“......”我笑了笑，最終還是收下了。

九哥是性情中人，不收他錢，那就是在打他臉了，似是瞧不起他一樣。

收下錢後，我起身正準備跟九哥先行道別時。

包房外面的走廊上，突然傳來吵鬧聲。

“小六子！我草泥馬！連我馬子都敢碰！”

小六子？

我高中的時候有個鐵哥們兒，外號也叫小六子，大名叫陸斌。

我們那時候關係很鐵，一起茬架，一起捱打。

他甚至還為我擋過一板磚，後腦勺縫了六針。

我以為只是碰巧外號一樣，也帶著些許疑惑，半開包房門看了看。

只見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少年，被一個刀疤臉追著打，刀疤臉手裡還拿了把砍刀。

少年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遮住一隻眼睛的斜劉海朝一旁晃開......

陸斌！還真是他！不是外號一樣的巧合！

刀疤臉的砍刀徑直劈向小六子，他伸出一隻手就要去擋。

我見情況緊急，也顧不得太多了，直接衝出包房一腳把刀疤臉踢開。

畢竟小六子跟我是過命的交情，那時候想都沒想就替我擋下了一板磚。

刀疤臉撞到走廊牆上，一屁股摔在地上，大喝：

“草泥馬！誰他媽敢偷襲老子？”

陸斌順著看向我，表情露出十足詫異：

“龍哥！你出來了？！”

他瞬間變得有些熱淚盈眶，可能不僅是因為我出來了吧，也因為我剛才救了他吧。

陸斌連忙站起身，走到我身旁。

而這時刀疤臉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舉起砍刀對著我：

“草泥馬！你他媽混哪兒的？敢偷襲我！”

“哥們兒，我不是在外面混的，但你拿刀想砍我兄弟，這我不能不管。”

“不是外面混的？”刀疤臉噗嗤一笑，接著就提著砍刀向我揮了過來。

說實話，我真想打他的話，這人絕不是我的對手。

他的出手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練家子。

只是面對這種人，我收著力的話，他就算倒下了也不會罷休。

而我要是不收力的話，他至少骨折進醫院。

剛放出來第一天的我，不想招惹是非。

正當我為難之際，九哥來到了包房門口：

“哪裡來的小拿寶？敢在我們黃河大浴場惹事？”

刀疤臉看見九哥的一瞬間，面色驚恐了一分，也詫異了一分。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很快又恢復囂張氣焰：

“九哥，您這就不上道了吧？那孫子就算是跟著您的，那也不能明著泡我馬子吧？還講不講點規矩了？”

很顯然，我和小六子都不是跟著九哥混的。

但情況緊急之下，就憑我跟九哥的交情，他也斷然會預設刀疤臉說的話。

九哥幾乎沒有半分猶豫，直接脫口而出：

“你說泡了你馬子就是泡了你馬子啊？你那馬子就是個出來賣的！你還跟個什麼稀罕貨一樣！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刀疤臉怒目的神情，緊緊攥著手裡的砍刀，“九哥！你不講規矩是吧？我他媽明天去泡你馬子，你他媽給我憋著，行不？”

“去你媽的，比比歪歪！”九哥沒好氣說道，“什麼小拿寶，也敢打我馬子主意？”

這時，走廊拐角處急匆匆跑過來幾個人，手裡都提著傢伙事兒。

“九哥，什麼情況？”

刀疤臉見形勢不妙，也不敢再張揚，氣焰消退大半。

但說到底都是道上的，確實不能不講規矩，不然以後只會遭到群起而攻之。

九哥擺了擺手，示意沒事，接著面向刀疤臉：

“你是跟小太子的是吧？別說我馬英九不講規矩，但現在事情沒弄清楚，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這樣吧，明天叫上你大哥，來江南會找我，我們談這件事。要是確實是這麼個情況，咱們該怎麼辦怎麼辦！”

“行。”刀疤臉點了點頭，“九哥你是講規矩的，這是道上公認的，我也不能黃了你面子，那就明天見。”

刀疤臉說完，就提著砍刀離開，路過我身旁的時候。

他突然提起砍刀，向我脖子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