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素晴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如霜,將手悄然放在揹包之上,“什麼味道,是個詭譎麼。”

“不是,是食物的味道,有人在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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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朝著味道的方向疾步走去,遠遠地看到了一間木屋,宛如一座孤獨的碉堡,突兀地矗立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木屋周圍,幾簇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芬芳。木屋的牆壁由未經精細加工的原木搭建而成,上面爬滿了翠綠的藤蔓,彷彿給木屋披上了一件天然的外衣。

木屋前,一名中年男子穩穩地坐在凳子上,如守護寶藏般照看著身前的爐子。

李梓壽看向歐陽素晴,壓低聲音說道:“能在這種荒僻之地生活,此人定非等閒之輩,等會靠近的時候務必小心,就像靠近沉睡的猛虎。”

歐陽素晴微微點頭,簡單應道:“嗯。”

片刻之後,兩人已悄然站在了中年男子的幾米之外,但男子仿若未覺,仍舊全神貫注地照看自已的爐子,彷彿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李梓壽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說道:“這位前輩,請問您有沒有見過一名身材高大,滿身肌肉的中年男子出現過,他就像一座移動的小山。”

中年男子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兩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吃東西麼,我煮了野味,不知是否合你們胃口?” “還有,別叫我前輩,我叫黃興龍,你們叫我啊龍就行了。”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搬了兩塊石頭,如同警惕的小鹿般坐在了爐子旁邊,卻始終與中年男子保持一定的距離。

李梓壽開口問道:“龍哥,不知道您一個人住在這裡,是為了過上閒雲野鶴般自由灑脫的生活,還是另有隱情?”

啊龍仿若未聞,只是猛地將爐子的蓋子開啟,“熟了,你們也吃點吧,放心,沒毒的,我先吃。” 隨後他便如餓狼撲食般用手拿著一塊肉往口裡塞,溫度對他來說彷彿不存在一般。

李梓壽與歐陽素晴也小心翼翼地用手抓了一塊肉吃了起來。

阿龍邊吃邊說:“你們是戮詭人吧。“

李梓壽先是一驚,心臟彷彿被重錘敲擊,“龍哥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們應該沒有洩露過神力才對的。”

“你們的揹包,以前我也有一個,不過是挺久的事咯。”

“龍哥以前也是戮詭人?那為何如今隱藏在這深山之中?”

黃興龍停下了口中的吃食,面色凝重,“你們是找那個叫武力的高個子吧,我勸過他別太過深入,看你們應該是來救他的吧,看來他沒聽我的勸告。”

李梓壽再次追問,“龍哥可知他往哪個方向走去了?”

黃興龍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猶如即將迎接一場暴風雨,“先不說那武力小子是死是活,靠你們兩人的實力進去估計也是羊入虎口,別白白浪費了自已的性命。

歐陽素晴滿心疑惑,“這是為什麼呢,裡面的有很強大的詭譎麼。”

“那裡面住著一群狼妖,為首的一公一母都是山境中期的實力,而且他們的大兒子最近也晉升了山境初期,身後還有一大群石境中期、石境後期的狼群,所以才說你們過去等於送死。”

李梓壽與歐陽素晴面容嚴肅,如同兩尊思考的雕塑,正在分析這事的利弊之處。

黃興龍站起了身,往木屋走去,“你們在這先考慮一個晚上,如果你們還堅持要進去救人,那我便做一回好人,跟你們一起進去。” “唉,畢竟我也不想看著兩個優秀的後輩在這裡停下了腳步啊。”

兩人再次回到了路特斯之上,兩人躺在氣墊之上,望著車頂發呆,猶如兩朵漂浮的雲朵迷失在寂靜的天空。

李梓壽率先開口,“我覺得那個黃興龍並不是單純為了幫我們,應該他也需要進山,至於目的是什麼還不清楚,就像隱藏在黑暗中的謎團。”

歐陽素晴轉身看向了他,“你為什麼覺得對方是帶著目的?”

“我也沒多少把握,明明今天可以進入的,他偏偏選擇要明天,而且我從他身上完全看不到那種閒雲野鶴的灑脫,他的木屋也是最近才建起來的,我能聞到木頭的味道還是比較新的,就像剛出爐的麵包。”

“那我們該怎麼做,明天真的要跟他一起進山嗎?”歐陽素晴追問道。

“進,為何不進,我們的目的是救人,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不管,我們需要他這份戰力,而他也需要我們這份戰力。” 李梓壽突然坐了起來,“都是利益的交易罷了,我是不相信一個陌生人會無憑無故幫助我們的,就像天上不會無故掉餡餅。”

此時,深山的一個狹小的山洞裡面,裡面藏著一對男女,顯然是武力跟吳豔紅兩人。

“都怪我,力哥,非要讓你帶我去遊山玩水,才會導致這種局面。”吳豔紅帶著哭腔說道,聲音猶如斷了弦的琴音。

武力溫柔地看向對方,“這不能怪你,是我太過自信,走得太深了才會這樣。”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食物都快吃光了,真有人會來救我嗎?”

“不知道,現在市區詭譎出現得很頻繁,也不知道夠不夠人手。”

吳豔紅深情地看著對方,“如果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願意,只是可惜了,沒能幫香連完成她的夢想。”

“放心,會沒事的。“

那群狼妖沒必要對我這麼大的惡意啊,追我追了這麼多天都沒放棄,這有點反常。”

吳豔紅突然抱住了武力,“力哥,我知道這種時候說這種不合適,但我怕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我喜歡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想說出來。“

武力溫柔地摸了一下對方的頭,“傻瓜,咱們先活著出去再說這事。”

對方微微點頭,再次抱住武力。

不知不覺又到了深夜,李梓壽跟歐陽素晴還是一起睡在車上。

但是歐陽素晴將兩個揹包放在了床墊的中間,彷彿築起了一道無形的牆。李梓壽繼續蜷縮在床墊的邊緣之上,如同寒風中的落葉。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車窗,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劍,照射在了兩人的臉上,再次將他們從睡夢中喚醒。彼此睜開眼睛,他們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對方的眼睛,四目相對,歐陽素晴的手搭在了李梓壽的腰上,一隻腳搭在對方大腿之上。

歐陽素晴再次急忙將對方推開,山谷再次響徹了巴掌的聲音,猶如驚雷乍響。

李梓壽再次捂著腫脹的臉部,“唉,我太難了,這次還好打得是另一邊,不然昨天剛好的又要腫起來。

歐陽素晴沒有理會對方的抱怨,快速地走向木屋的位置,彷彿一陣疾風。

不久之後遠遠看見那黃興龍揹著揹包在等待著兩人的到來。